大家原本很hi的,可是一看见萧天王的脸色,灿烂的笑容便全都僵硬在了脸上。
原本还有一些自恃美貌想要靠近萧天王的女人,在看见了萧天王的脸色之后,也默默依靠着墙角贴了走。
好在,切完蛋糕,倒完香槟之后,萧天王和夏冰便不见了,于是原本笼罩在现场的低气压顿时散去,现场气氛再次hi起来。
宫本楚楚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两个在拐弯处消失的人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失了颜色,一杯一杯烈酒入了腹,大脑深处有什么在撕咬着她的神经,
那一条长长的回家之路,她被他抱在怀中,她很安静,几乎不敢乱动,夕阳暖洋洋打在身上,拉长了彼此交缠的影子。
在对上他的眼睛片刻,她仿佛触电般连忙闪躲开来,将眼神又飘向了别处。在记忆的深海里,那个傍晚恍然如梦,而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魔音,一下子穿透了她的心脏,他说,“傻楚楚,哥哥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彼时,她13岁,他15岁。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混黑道也好,上大学也罢,就算进入娱乐圈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
樱花树下相靠的童年时光,寂寞时相互守候的少年时代,一起走过的大学四年。
这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路,却终敌不过他与那个女人走过的半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有意,竹马无情。她不懂,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夏冰?
她端着酒杯,顺着两人消失的路走了过去,在路的尽头,有一方阳台,里面传来的两人的笑声仿佛是一把钝钝的刀子,在她心口使命挖着。
长久的沉默,呼吸声都清楚可闻,她看了眼电话号码,是欧辰。
电话那头的男声依旧有些冷,但是他的表情绝对柔和了许多,“你在哪?”
她沉默了一瞬,“我待会就赶到飞机场。”
“不用,我来接你吧。”
她挂了电话,转过身,便看见欧辰正站在离她三米的地方,他手里拿着电话,眉目依然冷,但是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至少,他稍微弯了下嘴角,她回之一笑,“我们走吧。”
趁着夜色的掩映,萧琛一步步紧逼,“小水,你不觉得你今晚穿得太凉爽了吗?”
“混蛋,你就是因为这个黑脸啊?”夏冰汗,狂汗,没说不让你裸奔啊。
萧琛举手投降,笑得优雅,“好吧,老婆有令,小生今晚一定会好好做一回混蛋。”
他的手指猛地一用力,便将她玉颈上的小珍珠项链扯断了,珍珠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很是好听,她连忙后退几步,不敢相信,“你不会要在这里吧?”
“老婆有令,混蛋现在一定会好好混蛋一次。”
她还想再说话,他已经用吻封住了她的口,让她无法再说话,轻笑,“看来你也很想要。”
夏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恨恨道,“不是不是,你想多了。”
她被逼在了栏杆之上,栏杆下面则是一个小湖,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了拉链拉开的刺耳声音,“混蛋——啊,痛——”
这几日,因为夏冰来了月事,萧琛每天都太后一般侍候着她,老久没吃肉了,这难得吃一次,完全无法克制,“老婆,你可以更大声点,不过我不保证不会引来围观的群众。”
“呜呜,混蛋萧琛,这是庆功宴……痛,轻点……”
萧琛确实有些猴急了,下午拍摄床戏的时候,被她逃走没吃到,晚上她又那么魅惑他,作为一个刚陷入热恋中的男人来说,他的自制力完全下降到平时的百分之五十,眼下,只想好好爱她一番。
“痛?”这才想到她的感受,便停了下来。
一个小时候,庆功宴快到结尾的部分,导演徐可想找萧琛和夏冰再上台致辞一番,可据知情人士报告,萧天王脱下西装裹住一个女人,然后将女人带到了他的座驾之内,二人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夏冰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叫苏沐沐的女孩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哭声,“夏冰,你是夏冰姐姐吗?求求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吧,林伯父快不行了,少哲好伤心,他需要你,求你过来一趟吧!”
“林伯父是?”
“少哲,林少哲的爸爸啊!”苏沐沐哭得一塌糊涂,夏冰费了好大力气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夏冰拿着电话的手明显僵硬了几分,挂了电话,对萧琛道,“送我到××医院,拜托,快点!”
萧琛微微诧异,“是去见林少哲?”
夏冰点了点头,迅速在车后面更换了一套运动服,表情很是担忧,萧琛看在眼里,显然有些不是滋味,淡淡道,“夏冰,你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
“不是的。”夏冰昂起脑袋,“林少哲现在肯定很需要人在身边给他力量。”
萧琛微微有些生气,“你以为你就是他的力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琛,你不要故意曲解我,作为朋友,我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正如他永远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一般。”她跟林少哲去见过一次他父亲,只是那时候他父亲在昏迷之中,那时,她看见林少哲一个人坐在阴影里,默默削着苹果,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什么也帮不上,如今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也该默默在他身后站那么一次。
萧琛想了想,“好,一起去,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敏感了。”
夏冰去到的时候,林魏国只剩下那么最后一口气,林少哲坐在床边,眼眶红得厉害,显然是几天没有收拾一直守在病床内,模样有些邋遢,下巴也有些胡渣,病房内站了许多人,估计都是一些誓死跟随林魏国的公司股东。
苏沐沐,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站在人群的角落之中,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看见夏冰站在门外,连忙去将夏冰拉了进来,惊喜道,“伯父,伯父,你看是谁来了?”
林少哲回头,看见夏冰,先是愣了片刻,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接着眸中又闪过喜悦,可是那喜悦在看见夏冰身后的萧琛时,又黯淡了下去。
他走过去一把捂住苏沐沐的嘴,然后将她拖到父亲身边,林父微微眯着眼睛,眼看就要不行了,林少哲沉默了许久,哽咽道,“这就是未来儿媳,就是她。”
这话说出来,苏沐沐愣住了,刚想辩解,被林少哲一个眼神杀过去,连忙闭了嘴,只有眼泪不停淌着,“伯父……”
夏冰算是明白了,苏沐沐打电话让她来做什么,只不过为了满足林父的一个愿望,那就是临死前能看一看未来儿媳,苏沐沐知道林少哲喜欢她,所以希望她能帮下林少哲,可是林少哲却不愿意让她因为他而和萧琛产生矛盾,所以毅然抓起了苏沐沐的手。
不知不觉,夏冰也已经泪流满面,这世间,最残忍的事很多,而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永远的离去,绝对是最残忍的一件事之一。
萧琛将夏冰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而那边,林父伸手试着将苏沐沐的手和林少哲的手拉在一起,目光格外慈爱得看着林少哲,断断续续,生气细微如丝,“少哲,爸爸对不起你妹妹若曦,也对不起你妈妈,更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爸爸向你道歉……还有,爸爸……真的很爱你……”
最后一个你的音刚落下,林魏国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而放在林少哲和苏沐沐手上的也缓缓滑落了下去,这一幕,宛若是电影的慢镜头般,一个人,一条命,从此消失……
空旷的病房,只有林少哲的嘶吼,“爸——”
而林魏国捧在手心中的小公主也在父亲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从病房外大哭着冲了进来,“爸爸,爸爸——”那叫声仿佛是裂帛声,凄凉而嘶哑,震慑人心——
所有人在这一刻,皆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萧琛却默默退出了病房,当年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亲人的离去,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过,我们谁也逃不开死亡。
夜深人静,该散去的人还是散了,病房里,只剩下了跪着的林少哲,和站在一旁哭得一塌糊涂的夏冰。
她想移动脚步,却移不开半步。
她想安慰林少哲,可是来来回回,只能吐出节哀两个字。
林少哲依然跪在地上,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越是这样悲伤的时刻,时间仿佛过得越慢,不知过了多久,林少哲终于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夏冰,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冰缓缓走过去,也跪在了林少哲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宁愿你发泄出来,也好过全都憋在心里,别这样好不好,伯父也会希望你尽快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