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像是一路跑着来的。”清雅看着侍卫长的满头大汗,于是赶紧进屋将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走出两步又回头用另一只手将茶壶也提上。可是清雅心里纳闷啊,骑马来肯定不是这样的啊,这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才连马都来不及牵竟然直接跑了来,虽然说皇宫距离国师府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这是女皇为了随时都能找到清雅特意安排的最近的位置。
“不瞒国师大人说,赵琪的确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事态紧急,来不及去马厩牵马了,好歹国师府和皇宫并没有多远,不然赵琪可是要牺牲在这条路上了。”侍卫长有些狼狈的摆摆手,扶着门框喘了口气说道,“今早西南边陲来报,那里的百姓都得上了怪病,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女皇陛下很着急,所以吩咐赵琪来赶紧请国师大人共同商讨对策。”赵琪这时候已经喝完了清雅递到手里的第三杯水,终于缓解了之前的疲惫,脸上的红色也渐渐褪了下去。
“侍卫长还要不要再歇一下?”清雅微笑的提着茶壶,见侍卫长状态缓和了些,于是又将手中的水杯倒满递给侍卫长,贴心的问道。
“啊……”侍卫长愣了会,然后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清雅手里正提着茶壶,于是大窘道,“竟然劳烦国师大人给赵琪倒水,真是失礼,还请国师大人不要怪罪,赵琪实在是太渴了。”赵琪顿时心中有些忐忑,之前自己见国师递给自己水就接过来喝了,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国师大人说好也好,说狠也狠,脾气喜怒无常,自己……
“看来侍卫长休息的差不多了,如此我们便快些去皇宫吧,别让女皇陛下久等。”清雅见侍卫长的神色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不再回应这个话题,只是笑笑将茶壶放回屋里,示意侍卫长可以启程了。
“啊,好的好的,国师大人,我们走吧。”侍卫长其实对于清雅还是又敬又怕的,敬是因为之前清雅提出的治理西南边陲的方法真的有很大成效,女皇陛下也说,国师大人就是一个旷世奇才,怕呢,是因为之前四皇子和月王爷都硬生生的在清雅的伶牙俐齿之下吃了大亏,现在四皇子的状态那可叫一个糟糕哟。
“侍卫长,你还想着一路再跑回皇宫么?”清雅扶额看着侍卫长点点头就直愣愣的转身往府外走去,顺便还撸了撸袖子,于是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无语,“咱们骑马过去啊,不差这一会,再跑一次你就得狂吐不止了。”清雅急忙对着屋内还是青鸟模样的吟风摆了摆手,吟风会意,于是便从窗口飞出落在了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化为人形,又从马厩里牵了马来。
“啊,多谢国师大人。”赵琪心中对清雅十分感谢,其实国师大人还是蛮好的,自己刚刚喝了不少的水,腹内正有些撑,这要真的是一路狂奔回去,恐怕是不知要狂吐了吧,还好国师大人心思细腻,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自己以后一定要改掉这粗枝大叶的毛病了,固然是事态紧急,可是没有一个好身体,又要如何来为女皇陛下分忧呢?
“别谢啦,上马走啦。”清雅一路拽着侍卫长出了国师府,将其中一匹马儿的缰绳教在侍卫长手中,自己利落的翻身上马,“驾。”清雅轻轻提了提缰绳,催着马儿跑起来,向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国师大人,等等我呀。”赵琪还沉浸在自我教育中无法自拔,见清雅已经跑出好远才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若是再不出发,国师大人就已经到了御书房了。
清雅无奈的回头看了侍卫长一眼,心想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在哪都能碰到这么呆萌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皇宫,御书房。
女皇陛下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大摞厚厚的信件,面色忧郁,信报一封接一封的传回来,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再这样下去,西南边陲不等治理完就要先被瘟疫湮灭了。
“国师你看看,这到要如何是好?”女皇陛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厚厚一摞都递给清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没想到却突然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几乎就席卷了整个西南边陲,西南民众的安危岌岌可危啊。”女皇陛下叹了口气,作为百姓的天,她愧对百姓,尤其是西南的百姓。
清雅接过信纸快速的快速的看了一遍,一开始是写了百姓们突然有人身上开始起了烂疮,尔后久治不愈大面积溃烂,后来便疼的丧失了理智,见人就咬,随后一传十,十传百,这种烂疮病像过境的台风一般,在西南边陲肆意的凌虐着无数人的身心,看到这里,清雅皱起了眉头,这哪里是什么烂疮病和瘟疫,这明明……就是丧尸好么,可是清雅自己一想又觉得不太对,丧尸病毒似乎不大可能在这里出现啊,想到这里,清雅突然有些心慌。
见清雅紧锁着眉头,左丞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国师大人不会是连这小小的信笺都看不懂吧,这么长时间都没个结论。”左丞相蓝琪思忙不迭的出来打击清雅,她就是看不惯清雅一贯的清逸出尘,这时候见清雅皱起眉头,还以为清雅是难住了,所以一定要凑上来过一过嘴瘾的。
“左丞相大人,您怎么这样说国师呢?”见蓝琪思说话有些刻薄,武澄雨忍不住为清雅打抱不平,真是的,竟然这般欺负楚楚,怎么说楚楚也是和她们是平齐的,怎么可以任由她们这般的侮辱。
“女皇陛下,楚楚想知道,送信回来的信使是在哪里?”清雅仿佛并没有听到左丞相的冷嘲热讽,而是抬起头的瞬间对着武澄雨做了一个我没事的眼神,示意武澄雨稍安勿躁,随后正视着高高在上愁眉不展的女皇陛下。
“这个,她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进了城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倒地身亡了。”女皇陛下想了想说道,“国师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妥,为什么要提出见那个信使呢?”女皇陛下心中十分焦急,如今这场瘟疫声势浩大,若是再不加以控制恐怕会危及到其他地方百姓的安危。
“哼,故弄玄虚罢了,这是瘟疫,她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右丞相刘洋又来掺一脚,蓝琪思也附和的点点头,之前的跟左丞相蓝琪思素来不和,可是自从清雅来了之后,两个人就莫名奇妙的穿同一条裤子了。
“两位大人,没有依据的话,不要随便乱说,小心嘴上长烂疮,最后烂到全身。”清雅冷冷的瞥了蓝琪思和刘洋一眼,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也让你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女皇陛下,您看,这洛楚楚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老臣也好歹是扔下了五十往六十上爬的人了,可这洛楚楚年纪轻轻竟然对老臣没有一点尊重,还出言威胁,女皇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蓝琪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一边还对着刘洋使了使眼色。
“女皇陛下。”刘洋接收到同党的信号连忙也跪了下来同蓝琪思一起严厉的抨击清雅,可是话还没说完却被清雅打断了。
“两位大人这算是倚老卖老么,就因为您二位年纪大了,所以就算是您要打楚楚一巴掌,楚楚还得跟您鞠躬说谢谢是吧?”清雅冷笑着挑挑眉,“女皇陛下,您若是不英明,这武朝就拜在这两个老糊涂手里咯。”说罢,便又想起来什么似地,对女皇说道,“女皇陛下,楚楚想要去看一看那位信使的尸首,确定一些事情。”
“你能看出来什么,你这个嚣张狂妄无耻之徒。”左丞相听到清雅的话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清雅,恨不得一指头戳死清雅算了。
“唰。”一声清脆的轻响响起,蓝琪思只觉得银光一闪晃到了眼睛,于是便条件反射般的闭了眼,但不知怎么的,脖子却是凉嗖嗖的,等到再睁开眼却发现一柄纤长的银色利剑正搭在自己脖子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您看啊,这洛楚楚竟然带着武器进了御书房,还想要杀了老臣啊,陛下,这等无法无天之人,一定要严加惩治啊。”蓝琪思被吓的就差尿裤子了,可是却也还是忘不了揪着清雅不放。
“够了!”女皇陛下快要被这丞相二人组给烦死了,她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一般觉得这二人如此的小肚鸡肠与聒噪,自己是老了么,竟然连这二人的真正本质都没看出来,她们不就是想把洛楚楚挤下去,以防洛楚楚威胁到她们这帮老班底的地位么,“国师你消消气,朕陪你去看那信使的尸首吧。”女皇陛下对着清雅摇摇头,希望清雅能饶她们一命,毕竟也是跟了自己许久的老臣了。
“楚楚深感荣幸。”清雅见女皇陛下求情,于是便缓缓的收了剑,对着女皇陛下轻轻地行了个礼,又冷笑着瞟了一眼已经被女皇陛下那一吼给震惊一时呆若木鸡的蓝琪思说道,“左丞相大人,楚楚非常喜欢将拿手指指着自己的人的手指切掉哦。”说罢,便跟着女皇陛下已经踏出去的步伐,回头喊着武澄雨,“澄雨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