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雪犹疑的时候,马晓东已经在赶往秦州的路上,一路之上,马晓东都在想张一凡的电话,张一凡到底出了什么事?
中午时分,车子驶入秦州,马晓东的心还悬着,到了张一凡家院门口,看到张一凡家的店门关着,心里不安感更加强烈。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张一凡的院门,喊道,“一凡,一凡。”
张一凡听到马晓东的叫声,从屋里出来,“晓东,你来了。”
马晓东看看张一凡,张一凡眼睛通红,胡子拉碴,满脸憔悴。
“一凡,出什么事了?”马晓东问。
“进屋说。”马晓东拉着张一凡进了屋。
小娟正坐在床上哭泣,一见马晓东进来,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下,哽咽道,“马哥,你来了,”
“到底出什么事?”马晓东见状,心里更加焦急。
“你别哭了,赶紧給晓东做饭去。”张一凡不耐烦地催促小娟。
小娟擦擦眼泪,正要出去,马晓东忙拦住,“小娟,别忙乎了,先说事吧,我不饿。到底出什么事?店都关门了?“
“钱都没了,还开什么门呀。”小娟说道。
“钱没了?”马晓东一愣,“难道金丽华借货款的事,小娟子知道了?”马晓东不禁看看张一凡。
张一凡重重叹口气,扔给马晓东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狠狠抽了两口,骂道,“妈的,家贼难防啊。”
“家贼难防?”马晓东闻言,觉得不是金丽华的事,“一凡,什么家贼?”
“四子。”张一凡看看马晓东说:“四子把家里的钱都偷了。”
“都怨他。”小娟狠狠踹了张一凡一脚,“非要和四子去喝酒,结果自己喝的一塌糊涂,把家里的钥匙全让四子給偷配了,结果昨天晚上四子趁我们家里没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偷走了,连我准备结婚用的三金都偷走了。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凡。小娟说得都是真的?“马晓东忙问。
张一凡点点头,“前两天,四子请我去他家喝酒,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兄弟吗,互相请喝酒那是很正常的事,结果那小子趁我喝醉的时候,把我的钥匙偷了,配了一套。醒来以后,我也不知道。昨天白天,四子又给我俩送来几张演唱会的票,说是最火的韩国明星,请我和小娟去看。我对追星没兴趣,但是小娟想看,我们就早早关了店去看了。到了体育馆门口,四子突然接了个电话,说孩子病了,他得回去。孩子病了是大事,我就让他回去了。等我和小娟看完演唱会一回家。”
张一凡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叹息摇头。
“怎么了?”马晓东忙问。
“还能怎么样?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丢了。”小娟插话道。
“都丢了,能拿走的什么都没剩。当时我就懵了,立刻想到是四子干得,赶紧去四子家找他。”张一凡苦笑一声,“别说四子了,连红娘都不在了,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总给别人设套,没想到最后中了自己兄弟的套,真是家贼难防,等我抓住这小子,一定废了他。”
张一凡说完,狠狠一拳打在床上。
“一凡,四子对你家放东西的情况都清楚?”马晓东问。
“对。”张一凡点点头,“四子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把他当外人,就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家里的这些事我也不瞒他。”
“都是他,随便信任别人,把保险柜的密码都告诉四子,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偷得一干二净。”娟子恨恨道。
“那能怨我吗。”张一凡被小娟指责的暴怒道,“你平时不也是把四子当弟弟一样看待吗,还当四子小孩的干妈,还让四子偷偷监控我,怕我在外边包养别的女人,你自己不长心眼,对自己老公不信任,反过来还怨我。”
“好啊张一凡,我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和你一起辛辛苦苦做生意,最后你把钱都弄没了。还朝我发火,张一凡,这日子不过了,我和你散伙。”小娟忽地从床上站起来,就往外别走。
“滚。”张一凡也喊道,“有种走了你就别回来。老子不缺女人。”
“一凡。你说的什么话。”马晓东立刻对张一凡怒喝道。又赶忙上前拦住了小娟,“小娟,你先别生气,只要我们想办法,钱肯定找回来。遇到这种事,谁心里都会窝火,一凡刚才说得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别说走就走。”
小娟抽抽搭搭地没回应。
“一凡,向小娟道歉。一个大老爷们,出了事不自己扛着,有你那样向自己女人撒气地吗?“马晓东回头又对张一凡说。
张一凡叹口气,到了小娟的面前,轻声道,“娟儿,对不起,刚次我真是被四子气迷心了,不该那么说你,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钱,我肯定想办法找回来。“
小娟止住悲声,看看马晓东,又看看张一凡,“行了。这事我一个女人也解决不了,我给你们做饭去。你们商量怎么办吧。”
小娟说完,出门走了。
马晓东回头看看张一凡,责备道,“一凡,你刚才说得什么话,你那样说还是个男人吗?”
张一凡叹气道,“晓东,我也是被这事气坏了,心都乱了,才那么说。如果真的是外贼把我家偷了,我也没这么生气。可四子不一样,那是我兄弟,结果他这么坑我,简直就是拿刀子桶我的心。”
马晓东拍拍张一凡,“一凡。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碰到这种事谁心里都不受。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关键是赶紧找到四子,把钱追回来。你报案了吗?”
‘没有。“张一凡摇摇头,“大哥让小弟连锅坑了,这事传出去太丢人,我张一凡丢不起这面子,我相信这事我自己能解决。我已经派手下兄弟四处去打问了,只是现在还没消息。我知道你小子点子多,就赶紧打电话让你过来。晓东,你在江城过的好好的,我突然让你过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但是我现在一时没有办法了。”
“一凡,咱们兄弟之间不说那些客气话,你帮过我那么多忙,我过来帮你是应该的。”马晓东回应道,“一凡,四子的赌瘾是不一直没戒?”
“他一直说他戒了,我也没当回事,昨天的事发生了,才有兄弟告诉我,其实这小子一直在偷偷赌。”张一凡说。
马晓东点点头,“估计四子一定是欠下了巨额的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