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来到演武场。展仙君叫来一名护卫,吩咐道:“副坛主与延仙君比武,你们暂且退到演武场一百里外。”
延周山道:“这是为何?莫非展兄怕我输了,丢了脸面?无妨,就让他们都来观战吧。”
展仙君道:“既然如此,就依延兄。”又吩咐那护卫:“你将他们都叫来,见识见识高手过招。”
展府、延府和司徒府众人闻讯,欢呼雀跃,来到演武场外。
辰奉光、吴或有见司徒炯和延周山相距十丈,各自拔出兵刃,延周山说声“请指教”,先行发招,一道近尺长的红色刀芒疾飞向司徒炯。
司徒炯微一闪身,刺出一剑,一道尺余长的红色剑芒斜撞上刀芒,剑芒与刀芒同时黯然失色,剩余的一点刀气从司徒炯身旁擦过。
延周山近年来武功又有进步,但他与司徒炯斗了十余合,就被司徒炯反守为攻。司徒炯一剑接着一剑,攻了十余剑,延周山渐渐应接不暇。
战到最后,只见两道剑芒一前一后飞来,延周山一刀击出,刀芒挡住第一剑,第二剑挡无可挡,只得横着刀身挡住。不料司徒炯早已发出第三剑,延周山右臂被刺中,宝刀落地。司徒炯的护卫们一阵欢呼。
司徒炯收起宝剑,拱手道:“延仙君,刚才收势不住,承让了!”
延周山手臂流血,一边让人包扎,一边哈哈笑道:“司徒副坛主果然好剑法!在下佩服!”延周山受了些伤,不便久待,于是率众回府。
展仙君送走延周山,请司徒炯入府说话。展仙君问道:“副坛主,刚才延周山已经落败,你为何还要一剑将他刺伤?”
司徒炯道:“顶天刀派助本坛对抗蹑风剑派,以为我等都要仰其鼻息,看其脸色,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我今天将延仙君击伤,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本坛并非无人,也不是软弱可欺。”
展仙君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曾见过武清神君,又与延仙君经常往来,看他们为人,都还直爽,并不骄横。”
司徒炯道:“延仙君还不骄横?他与我比武,却要让手下观战,无非是以为自己定能胜我,想让手下见识他的威风罢了。嘿嘿,只可惜我让他丢人现眼了。”
展仙君道:“不过本坛还需借助顶天刀派对抗蹑风剑派,副坛主还是尽量莫与他们闹僵了。”
司徒炯道:“这我自然晓得。然而我始终以为,坛主引顶天刀派对抗蹑风剑派,只怕是引狼入室,早晚有变!”
展仙君道:“顶天刀派一向与本坛相安无事,副坛主何出此言?”
司徒炯道:“顶天刀派跟无上圣者勾勾搭搭,那无上圣者曾是仙界霸主,今番复出,岂甘平庸!听说近来顶天刀派与本坛频繁来往,笼络人心,我正十分担忧呢。”
展仙君道:“果然如此,副坛主何不提醒坛主?”
司徒炯道:“我曾向坛主进言,但坛主不听,我也无法。”
展仙君道:“坛主想必也是无奈,本坛若不依靠顶天刀派,必被蹑风剑派所灭。不过顶天刀派到底有无异心,日后延仙君来时,我试试看,探探他的口风。”
司徒炯道:“如此也好。”
延周山率众回到府中,吩咐众人:“我今天与司徒副坛主切磋武功,技不如人,受了点伤,你们不可向别人提起,以免引起误会。”众人领命。
几天后,司徒炯带了些仙果仙茶,忽然来到延府,延周山将他迎入府中。司徒炯道:“前天在下失手伤了延兄,心中实在难安,今天我特来看望,并向延兄赔罪!”
延周山笑道:“比武切磋,受点小伤又算什么?再说,我领教了司徒副坛主剑法,也是受益匪浅。司徒副坛主切莫提赔罪二字,不然可就折煞我了。”
司徒炯道:“延兄真是爽快!你我就兄弟相称,别再叫我副坛主了。”
延周山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又谈论起武功,延周山请司徒炯直陈自己武功优劣,司徒炯道:“延兄刀法沉雄,单论力道,我有所不及。然而过招如同下棋,下一步,看几步,看得越远,则越能占得先机。”
延周山赞道:“司徒兄高见!”
吴或有正在延周山身旁服侍,听了司徒炯之论,深感在理,下来后跟辰奉光一说,辰奉光也以为然。
不久以后,延周山伤势早已痊愈,展府又来相邀,延周山便率辰奉光等人来到展府。展仙君老远接着延周山,道:“延兄,伤可全好了?”
延周山道:“早不碍事了。”
展仙君喜道:“如此甚好,今天我们就把酒言欢。”
延周山道:“那我就叨扰展兄了。”
展仙君将延周山迎入府中,令人取来几盘仙果,一壶佳酿,二人喝酒说话。
二人闲话了些仙悦山中人事,展仙君忽然问道:“延兄,所谓天下久分必合。如今仙界大乱,你看谁能一统仙界?”
延周山道:“世事难料,难说得很。”
展仙君又问:“延兄,你看如今仙界谁的实力最强?”
延周山道:“若论实力,蹑风剑派高手众多,也许最强。偃月门人数众多,门人个个强横,也不容小视。”
展仙君道:“偃月门武功确实强横,但有横枪门掣肘,恐怕难成大事。”
延周山点头道:“展兄言之有理。”
展仙君又道:“同样,蹑风剑派若是不能进驻仙悦山,就如笼中猛虎,休想成就大事,但现在让它进驻了仙悦山,犹如猛虎出笼,恐怕很难制得住它。”
延周山道:“展兄说的是。不过家师不愿与它血战,所以才暂时忍让。”
展仙君道:“蹑风剑派与贵派都已进驻仙悦山,将来难免又生事端,贵派可有应对之策?”
延周山道:“武清神君曾对若现神君说过,本派这次虽然退让,但蹑风剑派若在仙悦山继续生事,本派绝不妥协,它若想吞并仙悦山,本派将不惜与他一战。”
展仙君忽然道:“延兄,我与你交往多日,深知你性子直爽,所以我想问你件事,还望你别见怪。”
延周山道:“展兄直问无妨。”
展仙君道:“那我就直说了。贵派与我山近在咫尺,可曾想过将本坛与群英堂纳入麾下,将蹑风剑派赶出仙悦山,并与无上圣者联手,争霸仙界?”
延周山变色道:“本派来仙悦山,只是为贵坛和群英堂抵御蹑风剑派,岂能做此不义之事?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展仙君忙赔笑道:“延兄刚才叫我直问无妨,怎么生气了?来,喝酒!”
延周山道:“我也是情急失言,你也莫怪。”
于是二人对饮了一杯。忽然有打斗声传来,二人忙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