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雄鞭门人各以一把铁鞭护身,将另一把铁鞭举起,冲向龙广遨。龙广遨一边向后急退,一边运剑连刺。那四人举起的铁鞭各被一道剑芒击中,向后一荡。四人前行之势顿缓。
此时中间那雄鞭门人已将单鞭猛地砸落,一道强劲的鞭影裹挟着呼呼的风声,疾飞向龙广遨,原来此人已达仙君之境。龙广遨一剑刺向鞭影,同时一闪身。只见那鞭影击散剑芒,虽有余势,却被龙广遨避开。
那人又一鞭打来,龙广遨一边招架,一边大声说道:“前晚的事,明显是有人嫁祸,若晁仙君在此,定能明白!”
那人听他提起晁仙君,便住手不攻,又喝住众人。那人向龙广遨一拱手,说道:“若果真如此,那刚才是在下冒犯了,还请见谅。在下苒永青,龙仙君,我们这就去见晁仙君,如何?”
龙广遨道:“也好,就请带路。”
当下苒仙君在前,龙广遨在中,四名雄鞭门弟子在后,飞了数十里,来到一处洞府前。一名弟子前去通报,不一会儿,晁仙君裹着伤,走到洞口,打量着龙广遨,问道:“前天晚上,龙仙君可曾来过本门?”
龙广遨道:“前晚那黑衣人与褐衣人进犯贵山,晁仙君被那褐衣人所伤,紧要关头,又有一人飞来,攻向那褐衣人,晁仙君可还记得?”
晁仙君恍然大悟,向龙广遨深深一躬道:“果然是龙仙君救了在下!龙仙君大恩,在下永不敢忘!快请进!”
龙广遨与苒仙君随晁仙君进府,龙广遨见晁府中摆设不多,显得极是宽敞,又见苒、晁二仙君都是快人快语,感觉十分投缘。
晁仙君请二人落座喝茶,又问龙广遨:“龙仙君,前晚你追击那二人去了,结果怎样?”
龙广遨道:“还是被他们逃了。不过我在本派从未见过他们,我看他们绝非本派中人。”
苒仙君道:“那莫非是蹑风弟子?”
龙广遨也有此怀疑,但事关重大,自己毫无证据,便沉吟不语。
晁仙君道:“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们没有凭据,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总之,有人正处心积虑,想挑起本门与震雷剑派争斗,其心险恶!越是如此,本门与震雷剑派就越要保持克制,不使他们阴谋得逞!龙仙君,你说呢?”
龙广遨无地自容,只好苦笑。
晁仙君问道:“不知龙仙君前来求见敝掌门,所为何事?”
龙广遨对自己此行使命羞于启齿,正不知从何说起,苒仙君道:“晁兄弟,龙仙君既然来见掌门,自然事关重大,若是该我们知道的,到时自知,何必急于一时?”
龙广遨长叹一声。
苒仙君又道:“晁兄弟,咱们可不能误了龙仙君的正事,你行动不便,我这就带龙仙君去见掌门吧。”
晁仙君道:“也好。龙仙君,今后若得空,请常过来坐坐,我们一起品茶喝酒,我还要向你请教武功呢。龙仙君日后若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龙广遨苦笑道:“能结识二位,也是龙某之幸。但愿日后还有机会再来拜访二位。”
苒、晁二人都有些愕然。苒仙君却不再多问,与龙广遨别过晁仙君,一起向东飞去。
苒仙君一路为龙广遨介绍所到之处。约摸飞了两千里,路过一地。只见四面山峰并不甚高,围着一片方圆百里的草原,正像一方碧绿的砚台。苒仙君道:“这是碧砚原。”
飞到一万里时,只见南面隐隐有座高山,下绿上白,苒仙君道:“那山名叫胜春峰,山顶上虽终年积雪,却有一天湖,湖水温暖,并不结冰,是我山第一胜景。”
二人又飞了几千里,见到一座山峰直插云天,足有三千丈高,山顶有座宫殿,规模不大,气象庄严,殿门大开,门头刻着“雄鞭门”三个大字。
二人落到门前,只见殿上端坐着一个汉子,身旁侍立着怒当平。那汉子胡须如针林立,目光如电,声若洪钟:“苒仙君,你引何人到此,所为何事?”
苒仙君道:“启禀掌门,震雷剑派使者龙广遨龙仙君求见。”
这汉子正是雄鞭门掌门止怒神君怒如海,就听他说道:“你们进来吧。”
龙广遨与苒仙君一同进殿,走到止怒神君面前。龙广遨见怒当平向自己怒目而视,心生愧意,向止怒神君行礼道:“在下奉本派之命,特来下书,并请止怒神君回书,由在下带回。”说罢双手奉上书信。
苒仙君接过书信,呈给止怒神君。止怒神君拆开书信,见落款是乾冠神君,信中大意是要止怒神君识得时务,回书归顺,并献上宝玉、黄金、玄铁若干,以表诚意,否则,就约好地点决战。
止怒神君看罢大怒,拍案说道:“好你个震雷剑派!刚刚伤我弟子,现在又想吞并本门!你也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前来下书!”
怒当平在旁边一起看过书信,也是大怒:“父亲,震雷剑派简直是欺人太甚!十年前他们以众欺寡,想对我不利,与我交手的就有这个龙仙君,今天正好他来了,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龙广遨道:“在下情非得已,望止怒神君和怒仙君见谅。”
苒仙君也说道:“掌门,前日之事,业已查明,伤人者乃是冒充震雷弟子,晁仙君却是被这位龙仙君所救。再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还请掌门三思!”
止怒神君道:“话虽如此,但今天我若随便放他回去了,岂不让震雷剑派笑话本门软弱可欺?你不必多言!”又向龙广遨说道:“龙仙君,当初你们以二敌一,对付当平,今天我不出手,让你与当平公平决战。你若能胜他,我自然不会再难为你,但你若不是他对手,就别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