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广遨想道:“我若将过仙君带走,致使无上圣者阴谋得逞,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便问:“过仙君,你为何要羞辱三大剑派,又连伤我派两人?”
过尽岳道:“我奉度念神君之命,要试试三大剑派武功,看有没有哪个仙君能胜得了我。所以我故意激怒贵派,逼你们出手。”
龙广遨问道:“有人胜得了你如何?无人胜得了你又如何?”
过尽岳道:“若是无人能胜我,那就罢了;若是有人胜得了我——”过尽岳略一犹豫,接着道:“总之,我们并无恶意。”
龙广遨终于打定主意道:“过仙君,我们一起走吧。”
过尽岳苦笑一声道:“你是一定要抓我回贵派了?”
龙广遨道:“过仙君,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同去助度念宫一臂之力。”
过尽岳大喜道:“龙仙君愿意出手相助,真是好极!但是,贵派那边……”
龙广遨道:“过仙君,我既然放你走了,现在回去,也没法交差,等你们的事完后,我再回去解释吧。”
过尽岳道:“只是让你受累了。”
龙广遨道:“无妨。”
二人又叙完年齿,原来过尽岳已得道六千多年了,龙广遨只一百多年,二人便以兄弟相称。过尽岳担心度念宫安危,不顾身体疲弱,与龙广遨立即起身赶路。
二人急行了一个时辰,才落下小憩。过尽岳问道:“不知龙兄弟是如何夺了凌仙君的流星锤?”
龙广遨道:“这可巧了,我费尽心思,想破解过兄的流星锤,终于让我想到了法子,就是出其不意,用剑鞘将流星锤索绊住。没想到那凌仙君竟然也使流星锤,结果我这法子就用来对付他了。”
过尽岳呵呵笑道:“龙兄弟,果然是机缘巧合。幸亏白天你没想出这法子,不然我可就大败亏输了。”
龙广遨问起凌仙君来历。原来仙界中使流星锤者极少,过尽岳得道成仙后,自行修炼,成为仙君后,就不时到各处游历。后来听说凌仙君也是使流星锤的高手,过尽岳便与他切磋武功,仅略胜他一筹,二人惺惺相惜,交情不浅。这次过尽岳要挑战剑派中人,已到仙悦山多日,就在凌仙君府上落脚。
龙广遨奇道:“但我看凌仙君武功比你差远了。”
过尽岳道:“我后来遇上度念神君,蒙他指点,武功大进。”
龙广遨素知神君之能,也不以为奇,“哦”了一声,便说到那古仙君。原来古仙君姓古名非今,习的是掌法,住在凌仙君附近,过尽岳偶尔与他见过面。
二人又说起那霍仙君,过尽岳道:“这霍某我以前也不曾见过,可恨他这次欺我没有兵器,日后定要与他再较量一番。”
龙广遨道:“霍某对过兄流星锤法一定是颇有顾忌,哪敢与你真刀真枪地较量,不过他的内力却实在浑厚。”
过尽岳点点头,心中更增忧虑,便与龙广遨起身赶路。二人昼夜兼程,极少歇息,龙广遨担心过尽岳伤势,然而过尽岳心中焦急,哪肯多耽搁?几日后,终于赶到仙畅山。
仙畅山方圆三四万里,大小山峰无数,度念宫便驻在度念峰上。二人在仙畅山上急行,向度念宫赶去。
度念峰,一处断崖之上,一名黑衣男子正闭目而坐。忽然南面飞来一名青衣男子,说道:“有敌自南而来,一共四十多个。”黑衣男子点点头,回身叫道:“众位仙仕,速速过来!”很快,就又有三名青衣男子从各方飞来。
片刻之后,敌众果然自南面簇拥而至,不一会儿,就到了几十里外。黑衣男子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度念峰?”
敌人并不答话,继续飞近。黑衣男子手一挥,飞上半空,向前迎去。四名青衣男子结为扇形之阵,跟在黑衣男子身后。转眼间,敌众就到了百丈开外,以使棍和使刀者居多。黑衣男子喝道:“再不停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敌众果然停住,为首二人向前飞出数丈,一个膀阔腰圆,使玄铁棍,另一个身材瘦削,使柳叶刀。使玄铁棍的右手将棍一抬,指着黑衣男子道:“你就是洛仙君?”
黑衣男子正是度念神君弟子洛淇河,他见那使玄铁棍的十分张狂,却并不动怒,说道:“不错。莫非你就是谭仙君?”
使玄铁棍的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名头!”
洛淇河道:“谁不知谭仙君一根玄铁棍,横扫八方,乃是逐浪亭亭主之下第一人?”
那使柳叶刀的男子说道:“洛仙君你说错了……”
洛淇河不等他说完,接着道:“你是何人?你说我哪里错了?莫非贵亭除了亭主之外,还有人胜得了谭仙君?”
谭仙君朝那使刀男子一瞪眼,说道:“舒仙君,你说本亭除了亭主,还有谁能胜我?”
那舒仙君虽投入破浪亭不久,却深知谭仙君脾性,便陪笑道:“谭兄,本亭除了亭主,自然是你武功第一。不过本亭早就改名叫破浪亭,不叫逐浪亭了。”
谭仙君呵呵笑道:“管它叫什么亭?反正谁敢不服,尽管过来与我较量较量!”
舒仙君道:“谭兄,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谭仙君道:“对,先办正事。亭主他们怎么交代的?我也记不大清了,你跟他说吧。”
舒仙君便向洛淇河道:“洛仙君,近日本亭出了个叛徒,有人亲眼看见他逃到了度念峰,如果是你们收留了他,就请将他交给我们罢。”
洛淇河道:“贵亭竟除了叛徒?不过近日我们从不见有外人到此,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找吧。”
舒仙君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将他交出来了?”
洛淇河冷笑道:“我已说过,我们并未收留任何人。你们无中生有,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舒仙君嘿嘿笑道:“洛仙君,口说无凭,还是让我们搜一搜吧。”
洛淇河哈哈大笑不止。舒仙君道:“你笑什么?莫非还想拖延时间?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在你度念峰上搜一搜。”
洛淇河冷笑道:“我笑你们不自量力,竟敢来度念峰无事生非!还不快滚!”
谭仙君怒道:“你敢小瞧我们,吃我一棍!”说罢双手举棍向前冲去。
洛淇河喝道:“匹夫,看招!”只见他右手一扬,一颗拳头大的白色珠子脱手而出,向谭仙君飞去。
谭仙君刚冲了几十丈,白珠就已飞到他面前三四丈外。谭仙君将一丈长的玄铁棍照着白珠打去。他这玄铁棍重九千余斤,这一棍风声大作,威势惊人,其真力所至,离棍端三丈之外仍能伤人,就如使一根四丈长的棍棒一般。就算有仙君之能,若被扫到,不死也伤!
白珠却转了个弯,从侧面袭来。谭仙君横扫一棍,白珠却又往下一沉,攻向谭仙君下三路。谭仙君将棍往下一扫,白珠却突然向上一冲,闪电一般,袭往谭仙君面门。
洛淇河知道谭仙君颇有蛮力,武功不弱,而且人多势众,自己大意不得。他不愿与谭仙君硬碰,所以前三招都是虚招,最后一招才是实招。此时谭仙君空门大露,极难抵挡。
却见谭仙君向后一仰,竟使了个铁板桥,同时将棍往面前一横。只听得一声闷响,白珠打在玄铁棍上,消失无踪;谭仙君被震得倒飞数丈,脸上刮破了些皮,虎口也已流血。破浪亭众人见了,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