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秋高气爽,碧空如洗,这种天气十分舒适,十月也是个收获的季节,经过孟飞老师的点拨,披了一个月石衣,张东步伐沉稳,行如松坐如钟,整个精气神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张东仍然在乙字校场训练着,提溜着八十五斤石铃,样子很是吃力,提了五次,就要休息一会儿,但已经让周围的学哥学姐惊骇异常,一个七岁三尺小娃,提着一块那么大的石头,怎么看都觉得震撼。
其实张东现在保留了更多,这一个月,其进步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平常也不再贪玩,有时间就在自家院里苦练,加上各种药材的补充,除了炖补的,还有专门用来泡澡的,这都是老爹张力这段时间想出来的法子,一大一小两个澡盆子放在院子里,生意结束后,三更半夜,两人就在这里泡澡。
有了这些条件,张东和老爹张力都取得了大步的进步,张东现在能提起一百一十斤的石铃,连提十次,而他老爹就比较生猛了,三百斤已经不在话下,连提二十次都还有余力。
按照军队校场,三百斤算是拔尖的了,老爹张力现在能拉三百斤弓,不论射艺如何,在军队里也能当个伍长什么的,假以时日,百步穿杨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因为酒楼生意,不能专心练习罢了。
张东虽然只能提一百一十斤石铃,但也到了拉弓入门级别,虽然拉不动铁弓,但是一张楠木弓,三十步之内,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就连胖子也进步不小,可能是经常挨揍的缘故,加上有了张东这个榜样,因此练习起来也异常刻苦,从一开始成天气喘吁吁,到如今也能神气活现的跑来跑去,提二十多斤石铃毫无问题,适应能力仅次于张东,只是那张胖脸还是没什么变化。
而张长贵和李麦仁也有学有样,除了变态张东,几个人算是丁字学舍里拔尖的一群,有了几个人带头,学舍内居然起了一股练武风潮,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穿着一张轻轻的石衣,聊胜于无,也算是进步不小。
张东的进步,孟飞完全看着眼里,以他的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了名堂,张东的肌肉还没有完全爆发,八十五斤的石铃在他的手里,完全没有到让他到咬牙吃力的地步,心里嘀咕,这小子明明进步很大,藏着掖着做什么,男儿就该放浪形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由于已经没有必要立威,所以张东一改刚开始的高调,现在的他,不但自己的实力有目共睹,两个老师也护犊子一般护着他,不趁机欺负其它学员已经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有谁敢来招惹他。
因此这一段时间,他是越来越低调起来,除了辣子鸡油继续大卖,其它的消息已经少了不少,也没有在池塘边调戏过往的女学员,而且他也完全没有时间。
马上临近十一月,按照学院的安排,十一月中旬就要进山,到十二月初才出来,不管是不是如老爹说的那样,里面有行营而且毫无危险,自己都要做些适当的准备。
“东哥,你也太小心了,俺问过俺爹,每次都有城里的护院武师跟到山里,而且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乱子,哪能出什么问题”胖子大刺刺说道,拍得胸脯咚咚作响,这段时间他总这么显摆,好像已经成了一名不世高手。
“东哥,不用担心,我们家都有武师会去,学院里一百多名学员,至少得跟过去两百多武师,就算义军来了也不怕”张长贵最近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好像变得很有底气,到底还是锻炼出一些效果。
“是啊,东哥,不用担心”李麦仁最后下结论,话都被前两个说了,自己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东看着这三个小伙伴,心里直摇头,圣人都说,有备无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去的学员,非富即贵,都是城里有数的大势力后辈,几百里外就是义军的地盘,隔着这么近,要是他是义军头领,指不定要袭击这里的营地。
“圣人云,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张东念念有词,叹了一口气,继续老气秋横说道“几百里外就是义军大军,尔等还一副轻松模样,这不正中了人家下怀,一旦偷袭过来,几乎肯定得手啊”
“东哥,他们为什么要来袭击俺们营地啊?”胖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过去傻里傻气,可张东知道这胖子鬼心思多得很。
“唉,你们这都想不明白?”张东看着三个迷糊的大脑瓜,不知道作何想。
“擒贼先擒王,抓了小的要挟老的,现在明白了吧?”张东再进一步解释道,好像不说明白一点,他们是不会懂的,而自己又需要他们配合,不然一个人还真不好办。
胖子他们脸一黑,要和张东辩论这些,早就证明不是他的对手,齐齐脑袋一低,互相眼神交换一下,他们三个人玩得更久,家族也有往来,彼此关系也更好些,几乎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四个人相处了两个多月,彼此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说跟着张东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进步十分明显,就是再让他们离开张东,立马会觉得日子要过于平淡了。
胖子无可奈何说道“东哥,你说怎么办吧”
“这也不难,无非三样准备,一是传信,一出事,要能将信息传回城里,二是临机应变,一出事,往哪走,怎么走,得临机应策,还得看具体地形因地制宜,三是森林生存,一旦我们离开营地,怎么独自生存,还有丛林中各种毒虫猛兽,怎么应付”张东想了想,觉得大致就是如此了“暂时差不多就这样吧”
胖子三人已经目瞪口呆,什么叫差不多就这样,都已经到了逃难的地步了,难道事情会变成张东说的那么严峻?三个人打心底有种无力感,如果张东不说,一旦出事,他们肯定是待在房里的,等着护院把匪徒打走,或者等着匪徒把他们抓起来换赎金条件,哪还能想到一而再,再而三。
看着严肃的张东,胖子也觉得有那么一丝可能,可就这么一丝的可能,居然让他觉得十分有必要配合张东,民间有句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做准备又不会怎么样。
“东哥,那俺们该怎么做”胖子吞了吞口水,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心里反而觉得幸好跟着张东,不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考虑这些的。
张长贵和李麦仁也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他们的年纪,还无法想太深的问题,义军在几百里外,大老远来袭击就为了抓他们?抓到他们又能要挟家族什么,他们仍然还在这个层面百思不得其解。
“传信的事情应该不难解决,你们家做镖局的,应该有不少传信的手段”张东若有所思说道。
“嗯,放心吧东哥,传信俺家在行,不管是信鸽还是冲天炮,到时候俺带点进去”胖子拍得胸脯咚咚作响,马上就表态了。
“嗯,传信的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算是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张东看着胖子说道,总算派上了一点用场。
“其二是怎么走的问题,营地的内部地图,附近地形,有没有逃命地道,这些都要弄清楚”张东皱着眉头说道。
“额,东哥,我知道”张长贵举起了小手。
解释一番才知道,原来张长贵家里开粮店,正好给那处行营供粮食,平常行营内也有武师驻守,所以每个月都要送一批过去,不但送粮食,油盐酱醋各种都送,久而久之,就把里面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张长贵保证回去,就找他老爹去要行营里的地图,详细到每一座房屋,和这些房屋的用途,甚至传说中茅坑附近有几条暗道,都要把它们的走向画出来。
胖子一拍张长贵肩膀说道“小贵子不错嘛,原来还有这种本事,这次地图的事情就靠你了,哈哈”
原本行营地图历来比较保密,算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居然也迎刃而解,大伙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有张东在当然不是问题,张东承诺,只要进了树林子,就保证一伙人无忧,到时候从他老爹那拿几副地图,保准在山里别提有多滋润。
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规划着每一步行动,估计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好像那突袭就确定要发生一般,几个人越说越兴奋,主意越来越多,到后来,连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能把每一步规划到这么详尽。
四个人凑在一块叽里咕噜,终于引起了其他学员的注意,一听他们居然在安排土匪袭击的后路,一个个觉得匪夷所思,历史以来,还从来没有土匪袭击营地的传说,这几个人居然异想天开,要不是他们在学舍内已经有了一定威望,还真会引来一群冷嘲热讽。
放学各自回去,郑重承诺了各自的任务,连李麦仁也包揽了一些,他负责提供一次性的暗器,开茶楼应对的是五湖四海八方来客,什么都见识过,也结交了不少江湖汉子,对于这种暗器,他们家倒是有不少,大杀伤力的袖箭,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毒药,那种毒药让张东十分感兴趣。
回到酒楼,夜里,张东爷两在院子里泡着热气腾腾的药澡,老娘已经上楼休息,她的体力不像张力,每到这个时刻,就觉得疲惫异常,所以张力打算再找几个帮手,让媳妇以后管管帐就好了,他可不想累坏了她,而且也找了医馆,给媳妇和店里其他人也弄了点药澡配方。
“老爹,我担心行营会出事,打算做些准备”张东舒服的躺在小盆里,奶声奶气说道,毕竟还是七岁的娃娃。
“哦?“张力一愣,继续说道“东儿,你的想法是好,有什么打算没有?”听了儿子说的话,觉得儿子像个大人似的考虑问题,心里还挺欣慰,虽然不太当回事,还是试着问儿子有什么准备。
“胖子家准备信鸽和冲天炮,小贵子家里准备行营的地图和密道,麦仁家里弄些暗器毒药,我嘛,想准备些附近地图和干粮,到时候进了森林,就知道怎么走出来了”张东将准备的大致情况向老爹汇报道。
“额。。。,啥,你们准备这么详细啦”张力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听儿子这么一说,还真是算无遗策,搞得跟真的似的。
“是啊,老爹,你给我准备准备附近的地图,到时候我好交差”张东侧了个身子,躺得更舒服一些,药澡的滋润下,肌肉放松,全身的疲劳一扫而空,舒服得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