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唐研究所的5年里,在内美女如云,在外洋场繁华,生活就像不断鼓起的七彩的肥皂泡。
我和蜜思许保持着纯洁的闺蜜关系。
蜜思许叫许鸥盟,长得非常文静,但并不漂亮,两只眼睛向外分得太开,看上去好像一直很惊诧的样子,鼻孔有点仰,老远就看见脸上两个小黑孔。她就住在研究所同一层楼的两间小屋子里,几乎从不离开这栋公寓楼。她能读报,会打字,但几乎对时事、文艺、花边新闻、甚至性学什么都没见解,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
在这么前卫的地方却有这么一个out几光年的女人,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但她有两个优点,一是对办公室有种家一般的归属感,把研究所的几间屋子打理得整洁温馨,甚至对小展览厅里张寿彭收集的每一件各国家的****艺术品也毫不避讳,擦拭的光洁宛然。我觉得她柔弱的外表下,已经发育出一颗女主人的心;二是对张寿彭有种男主人式的心理。一日三餐都照顾的井井有条,不管哪一次张一进门,她立刻迎上去接过礼帽和外套。
她是这么有主人翁意识,以至于我觉得,在这里,我和张寿彭都可以不存在,而她却是不可或缺的。
我问她,“你是正当妙龄,死心塌地在这里,不担心别人非议你,以后不怕嫁不好吗?”
她说,“那你不怕娶不好吗?”
她问的真机灵啊,反暴露了我心底男性的自我优越感。
她幽怨地说,“男人是很好啊,娶了一个不满意,可以再娶,若不满意,还可以再娶……”
我说,“老张不是说嘛,在中国,男人再烂,也有一个长处,女人再能,也总是有一个漏洞。我们就是要改变这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