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我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每天放学后,一个人,穿过繁华的街道和人群,匆匆赶往小诊所,打完针,再匆匆赶回来,上晚自习。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这天再去,陈大夫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很好,炎症已经没了。以后就不用打针了,不过还要吃一个月的药,巩固一下。这个星期天你过来吧,做一个****环切手术。
我点点头,心中感到些许安慰。不管怎么说,这性病是终于没有了。
回去跟父母一说,父母很是高兴。到星期天了,本来有个郑州的活,父亲也推了,和母亲一块,带着我来诊所。一进去,发现多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的。陈大夫说,虽然是个小手术,但也不能马虎,这是我的助手。我突然感到有些恐惧,毕竟是在命根上做手术,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又忽然感到很悲哀,别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这种事,为什么偏偏让我碰到?
不过,后来上了大学,我的一个舍友也趁着暑假,做了****环切手术。再后来,我看了一部介绍非洲的片子,才知道非洲每个成年男子都要行“割礼”,也就是****环切手术,那时我的心才释然。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脑还在胡思乱想,陈大夫已经开始给我打麻药,位置是在生殖器根部。他一边打一边说,别怕,打了麻药,一会儿做的时候,一点都不疼。其实,我很想对他说,做手术疼不疼,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刚才他扎的一针,倒真是疼。没想到,还不是扎一针,围着生殖器,一共扎了三针。每一次都疼的我直咧嘴,但我强忍着没叫出来。
终于打完了,我平躺在里间的小床上,一动也不动。只见陈大夫和那个男医生端来一个不锈钢的手术架,摆在我腰边,上面放着剪刀,镊子,药水,白纱布等一大堆东西。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药劲发作,生殖器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陈大夫小声对我说,做好准备,我们开始做了。然后就把屋子里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个小手术灯。而且还在我腰边的手术架上,挂了一块白布,挡住我的视线。一切做好之后,他们就开始剪****了。我平躺着,目光又被白布所挡,详情我看不见,只能看见他们的手起起落落的,手术灯被反射成一片红色,不时的还能听见手术刀相碰的清脆声。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确实,一点都不疼,不仅不疼,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有种错觉,是我在做手术吗?但理智告诉我,不是我还是谁。同时,我又很想看看手术的过程。人都有好奇心,何况是在我身上做的。于是我就努力的把头往上抬,刚抬起来,被陈大夫发现了。他非常严厉地说道,别看,躺好。我能理解他的用心,所以也就听话的躺好,再不敢乱动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大夫拍拍手,把挡在我面前的白布取下,说道,好了,做完了。我连忙往身下看,只见生殖器前端被白纱布层层包住,只露出尿道口。看起来倒是长了不少,粗了不少。
陈大夫一边帮我小心的穿裤子,一边说道,一个月就能长好了,不过穿衣服的时候,小心别碰着。小便的时候,也最好不要滴到纱布上。另外这一个月,也不要洗澡。还有,也不能****。记住没?
我点点头,脸刷的就红了。不知怎地,我一听到****两个字就脸红,好像被现场抓到一般。不过,十年后的今天,我倒不会了。听到这两个字,或说到这两个字,一点感觉都没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恬不知耻吧。
陈医生带着我,走出里屋,来到外面,父母正在焦急的等待。一见我出来,父亲忙问道,疼吗?我摇摇头,不疼,打有麻药。母亲也说道,回去妈给你炖锅鸡汤,好好补补。然后父亲又问陈大夫,这手术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吧。陈大夫笑道,如果影响的话,谁还敢做啊。然后又接着说道,回去不要吃辣的,也不要睡得太晚,一个月后,过来拆纱布就行了。
父母千恩万谢,然后就告辞,带着我回家了。
路过我们村菜市场的时候,母亲挑了一只最肥的鸡,让父亲拎着带回来。一到家,母亲就开始忙着做饭。也许刚刚做完手术,我感到很疲惫。于是对母亲说,妈,我有点累,我先上楼躺一会儿。母亲忙道,对,对,赶快去歇会,一会做好了,妈叫你。
我上了楼,进屋躺在床上,忽然下身感到一股针刺一般的疼痛,慢慢的,这种针刺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一万只钢针在上上下下永不停止的扎来扎去。我禁不住的在床上来回打滚,从这边滚到那边,从那边滚到这边。手下意识地把枕巾拽了过来,塞在嘴里,死死咬住。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
我开始明白,麻药劲过了。虽然我也想过药劲过了,会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而且看这架势,一时半会还不会消失。真是生不如死啊。慢慢的,疼的大脑都有些眩晕,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见母亲在楼下叫我,鸡炖好了,下来吃饭吧。我的意识才猛地清醒,还好,针刺感不那么强了,但依然很疼。
我强忍着下了楼,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勉强吃完饭,对父母说,还是很累,爸,妈,我先去睡了。母亲说,刚做完手术,一定要休息好,盖好被子。我忙点头,然后再强忍着上了楼,一进屋,便躺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屋里没有开灯,天花板在黑暗中,如同一个怪兽,仿佛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我吞没。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边无际的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一阵轻松,疼痛感消失了。不过,身体却感到异常的疲倦,也许刚才与疼痛的斗争,消耗了我全部的体力。我闭上眼睛,在倦意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