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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代价与考验(1)

凡事都有代价,想要在流星街生存,就得付出自己的灵魂,哪怕这代表着沉沦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蓦然,血红色的眼泪从聂政紧闭的眼中流出,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我想要改变的不是我一人的命运,我要改变这悲哀的流星街,改变那些和我一样悲哀的人。

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怒吼,惊天动地,惊醒了聂政,聂政睁开双眼,他血泪纵横,面容悲伤而又坚毅,眼神中不复之前的彷徨,只余坚持。

“不...并不是...我要改变的,不是我自己的命运,我要改变的,是这个悲哀的世界。”聂政闭上眼,满眼都是流星街杀手血红色的面孔,他...他在说些什么,我听到了,他在告诉我,他的悲伤,他的恨。

流星街,这条不存在任何记载和地图上的街道,充斥着这世间最深沉的黑暗,在它的土地下,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悲伤之人的血泪。

聂政想到了收养他的老头,年老体衰被人杀死,聂政想到了和他一样的孤儿,或者成为帮派的武器,或者成为有权势力量之人的玩物,亦或是成为别人锅里的食物,不....所有人,和聂政一样的人,所有流星街的人,都是流星街的食物,聂政...痛苦万分。

“我要改变流星街!我要改变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我要改变每一寸埋葬血液和残肢的土地!”聂政大声怒吼,涕泗横流,喉咙嘶哑,“砰”的一声,聂政双膝跪下,额头触地,聂政明白,想要实现他所说的,他凭自己,即便是努力一辈子也无法做到。

可是眼前的这位老者,能将他拉入不知名的空间,还有这神秘的种子,聂政虽然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聂政努力的恳求“无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只要能改变命运...任何代价。”老者透彻人心,他看到了聂政的血泪,,看到了聂政痛苦愤怒的心灵,老者既感慨又欣慰。

“你既然能认清你要走的路,无论那路有多难,我都会给你这个机会。”老者眼神严肃,一字一顿的道“一个能够付出一切代价去拥抱希望的机会。”

.........................................

芥子空间,草地上,聂政与白袍老者相对而坐,聂政表情严肃,他在等待老者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老者掸了掸衣袍,尽管白袍干净如新,这似乎是一种习惯,老者举起右手,伸出食指,道“若想改变命运,首先你需要有机缘,换个说法,你需要一些运气。”

老者顿了顿“这第一点,你已经做到,你能发现神圣种子,而且你能去碰到它,就说明你有机缘,因此,这第一个条件你已经满足。”聂政认真的聆听,没有出声。

“接着”老者缓缓伸出中指“第二个条件,即是德行。”聂政听闻老者所说,意识摸不着头脑,便低头沉思德行二字所含何意。

老者看着陷入思考的聂政,也不出声,只坐着等待聂政理清思绪。

聂政思考些许时间,抬头对老者说道“德行,这德行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能力和品行?”老者听到聂政的回答,不由的点点头。

“没错,德行就是指你的能力和品行,具体意思就是考验。”

聂政满脸疑惑,问道“考验?什么考验?”

老者身体端坐,缓缓回道“考验,考验你是否有德行拥有神圣种子。”老者与聂政相问相答,聂政便是了解了一些第二个条件的意思,他虽然清楚具体考验是什么,但是心里明白这肯定也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改变命运何其难也,这场考验或许要赔上他的性命。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选择里,聂政心里暗暗想到,他经过刚才一番幻境,已经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若是不抗争,就成为流星街的一块泥,一片砖,若不想成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就要对自己狠。

聂政想通其中关节,心绪清明,朗声对老者说道“这考验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老者暗暗点了点头,心中肯定了聂政心志坚定,意志非常人所及,或许这能忍着双手皮肤剥离的痛楚,也要抓到齿轮的少年,能够掌握这颗种子,这样,我也能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使命了,老者心中感叹的想到。

这名少年,定然能成为反抗宿命的一块拼图,老者心中所想,嘴上说道“好!你能拥有这样的决心,非比常人,我便告诉你这考验是什么。”

“这场考验,便要行那杀戮之事。”聂政听到老者所说,不由得一惊,惊问道“杀人?”聂政虽然在垃圾场生活十几年,早已见惯这种杀来杀去的事情,但聂政天性善良,说到杀人,聂政还未亲手做过,即便是有些时候为了生计争斗,也是迫不得已,不会去伤别人性命。

老者看见聂政神态异样,便知道聂政心思善良,心中是不愿意做杀戮的事情的,再联想到之前聂政发出的誓言,更加感叹聂政乃善良之人,但所谓,佛也有杀心,世间很多事情并非你不愿便能不做的。

老者表情淡漠,轻轻说道“你要想通过考验,掌握这神圣种子,你必须要杀戮。”老者说完便紧紧盯着聂政,老者虽然与聂政相处时间很短,但以他漫长时间的阅历和经验,这个少年心性资质非同寻常,老者已经暗暗肯定了聂政,认为聂政是这次使命的不二人选,老者暗暗运起力量,散于说话声中。

老者紧盯着聂政的双眼,声音急促道“我知你善良,不愿意去干着杀人之事,如果我告诉你要杀的人是之前要抢夺你的那些人呢,他们可是要抢夺你生计的人,甚至有可能还要杀了你,你是生活在垃圾场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你还不快下决定!”

聂政一时陷入难以抉择的困境,不杀,就不能通过考验,就不能掌握老者口中所说的打开门户的钥匙,但要是杀了,他与流星街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自己可以找个借口去杀人,但违背自己的心意,又何谈改变那些和自己一样深处悲哀的人呢?

聂政越想越想不通,加之老者所说之话在耳边时时想起,心思急转之间脑门上已是大汗淋漓,老者看见这般情形,哪还不知道聂政一时陷入魔怔,当即用带有奇艺力量的声音大声道“清!”一字说出,似带有奇异力量,聂政头脑中完全乱麻都被压下。

老者越说越急,大声道“还不说出你的决定!”聂政耳边如同雷声大作,震得耳腔不住鸣作,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头绪,聂政下意识的说道“我不愿。”

老者逼问道“你不愿?”此时老者神态狰狞,声音阴森,周围蓝天绿草的环境也吹起一股股阴风,老者威胁道“你可知,你不愿做,你会错过什么?你会错过你这辈子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就会像一条野狗有朝一日死在流星街的某个角落里,就像你以前看到过的一样。”

“我不愿!”聂政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脑中思绪理清,眼神中满是坚定之色“若是为了救我一人便去杀人,我不愿!”聂政越说脑中越是清醒,心中坚持更甚“就算那些人要抢夺我,也不能不问缘由取他们性命,若为了一时畅快杀人,我又如何能拯救那些和我一样悲哀的人,我又如何改变这条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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