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琬眼含着珠泪一路小跑出了后院。刚一出后院,眼中那用来博取顾润枫一行人同情心的珠泪便消失在眼底,唇边兀现一抹冷笑,美丽的容颜也因此带上了几分妖邪。足下的速度加快,快步向着柴房而去。因这家客栈占地面积小,所以柴房是客栈旁旧巷里的一间破屋。上官晴琬在一处墙角放下一头青丝、褪下桃红色倩衣,露出里面平常的一身民妇装,推开客栈后门,来到柴房。回头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锁,一转身进了柴房,快速关上门。
柴房里,一袭黑衫、面容俊朗的男子正跪坐在柴枝上、轻轻摇晃着白瓷酒杯,笔直修长的手指配上墨绿色冷玉扳指,宛若艺术品。上官晴琬望着南宫炙,脸上泛起淡淡红丝,低着头看着自己一身普通衣裳,恨不得现在就换上刚刚那身桃红色倩裙,给情郎看。
南宫炙见半天面前人没动静,抬起头望向上官晴琬,正好撞上上官晴琬娇羞的眼神,弄得上官晴琬娇美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南宫炙胃里一阵翻滚,心内又想起那个问题,但面上却道:“为何躲得如此远?过来。”上官晴琬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干净,兀然听到这么一句,便轻移莲步走到南宫炙身边坐下,素手紧张地抓着衣角。南宫炙按捺下心内的恶心,执起上官晴琬的素手,转过她的脸,道:“为何不敢看我,我竟如此可怕吗?”上官晴琬没想到南宫炙会来这么一下,但心下依旧欢喜,扑进南宫炙怀里,撒娇道:“炙郎又是故意的,明知琬儿为何不敢近你,又如此问!”南宫炙将上官晴琬扶起了一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细声道:“今日还是你机灵,若非如此便会让那顾润枫察觉。”两人又轻絮了会儿,离别时南宫炙告诉上官晴琬自己将会带她去别地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上官晴琬立刻换上了带着浓浓少女春心的笑容地在南宫炙脸上轻啄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一脸厌弃的南宫炙嫌弃地抹着脸。
翌日,顾润枫一行人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前往云影城。顾润枫站在枫韵阁门口,眼神定定地望着棠梨斋,手中握着一只翡翠桃花簪。半个时辰后,顾润泽在顾润枫身后轻轻叫了一声“皇兄”,顾润枫才回过神,半转头道:“一切可准备妥当?”“妥了,该启程了,皇兄。”顾润泽又回头望了一眼行李,回复道。“我先走一步,客栈门口候着你们。”顾润枫头也不回道。顾润泽正想出声喊住,何麟叫住了顾润泽,道:“王爷莫再劝陛下了,劝不住的。”顾润泽叹了口气,转身对何麟说:“准备启程,莫让皇兄等候太久。”
话说顾润枫离开枫韵阁后往前院走去,想把手中的簪子给客栈老板,而后让老板转交上官晴琬。没想到刚走到前院,就见上官晴琬抱着一盆粉色牡丹往后院走来。顾润枫赶忙走上前,可还没当顾润枫走近,上官晴琬便绕开径直走向后院。“上官小姐。”顾润枫慵懒的嗓音从后方传来。上官晴琬止了步子,回答道:“公子何事?”“昨日损了小姐爱簪,今日前来,在下送来新簪赠与小姐。”“民女无需。”“小姐必需。”说罢,顾润枫快步走上前准备将簪子插进上官晴琬的发间,谁知上官晴琬一躲,顾润枫的手落了空。无所谓一笑,顾润枫将簪子插进花盆,似玩笑道:“美人不恋玉簪,那便让芳华作陪玉簪。”上官晴琬看着花盆里的簪子,耳旁传来男子离去的脚步声。
马车上。顾润泽望着皇兄不带一丝感情的俊美脸庞,问道:“皇兄刚才去了何处?”“寻上官晴琬。”“皇兄为何对上官小姐如此上心?”顾润泽关切的问道。“朕昨日误损臣民私物,理应赔偿。”“上官小姐做出下药这等龌龊之事,皇兄为何以礼相待于她?”说到此,顾润泽有些着急。“皇弟近日以来竟如此婆妈,依朕看,应早日为皇弟择了王妃才是。”顾润枫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顾润泽,而是看向马车上的小桌几,仿佛在自言自语。“皇兄,若不是臣弟整日婆妈操心,皇兄如何能在此悠闲出言调侃臣弟?”顾润泽一急就容易涨红脸,整个人此时看起来非常滑稽。“如此说来乃朕交与宣亲王过多事宜,以致今日宣亲王不思婚娶,为朕之过哉。”顾润枫“认真”检讨过错,轻抬下颚说出此话。顾润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头不看顾润枫。但何麟却依旧操心着此事,问道:“陛下,依奴才愚见,上官小姐怕是目的不纯。”“朕不管伊目的纯与否,朕无思考虑,愿往后无见才好。”顾润枫若有若无地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