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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走马观花(5)

赵青、蓝兰走出客栈外,发现李监台正在带领一些士兵捉拿一匹小红马。这是一匹枣红色的马,没有杂色,全身红色靓丽,惹人喜爱,见了蓝兰,居然仰天长嘶。然后,小红马冲过士兵,来到蓝兰面前,不停地用头去蹭她。

蓝兰看到这匹马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眼含泪水,用手轻抚它的毛发,口中念道:“好宝贝,怪宝贝,你终于出来了!”

李原与那些士兵一起围了过来,面带惊异地说道:“原来,这是小姐的马呀!”

“李监台,这是怎么一回事?”赵青问道。

“说来奇怪,今天清晨,下官在北门巡查,发现这匹马在北门外溜达,大有进城之意。于是,下官让城门官打开了城门,没想到它还真冲了进来。我们一路追赶,来到这里。”李原说道。

“兰儿,你从那里得到的这匹马?”赵青问道。

“刚刚得到啊!”蓝兰兴奋地说道。

赵青感到不可思议,眨眨眼,困惑地说道:“宝马寻主,也太离奇了吧!”

“没什么离奇的,一来兰儿追踪它好久了,二来可能是被青龙驹引来的!”蓝兰回答。

“为什么?”赵青脱口问道。

“这不明摆着吗,青哥的青龙驹是雄的,兰儿的牡丹骅是雌的!”蓝兰娇笑道。

“什么?牡丹花还有雌雄?”赵青纳闷地问道。

“不是花朵的花,是骏马的马与华夏的华合成的骅,代表赤色骏马。”蓝兰纠正道。

蓝兰不再搭理赵青,去打理她的牡丹骅去了。于是,赵青转身对还有些发怔的李原问道:“逃犯抓到没有?”

李原定定神,说道:“还没有,我们正在追查。”

二人再交谈一会儿,李原告辞离去。

既然意外救治了易荏,赵青和蓝兰也只好在念鹿客栈多停留几日。易荏流血太多,需要多补补。然而,这几天客栈生意太好,昨天就把鱼卖完了。因此,老板王鲇一早就要去巨鹿泽打渔。

蓝兰刚刚得到宝马,正在兴头上。当听说老板要去打渔时,她也想去参和一下,就约上赵青,跟随王鲇一同去捕鱼。他们一起来到巨鹿泽后,王鲇升帆起航,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赵青和蓝兰帮助王鲇起了几网鱼后,在王鲇的指点下,也亲自下了一网。然后,他们坐下说话。

王鲇看一眼赵青,再转头望着水面说道:“公子太像一个人了,……”

“快说,像谁?”蓝兰催促道。

王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撒出去的网说道:“网里好像有大鱼,快起网!”

于是,赵青和蓝兰迅速起网,到后来感觉太沉,王鲇也只好放弃指导,亲自来帮助收网。提上船来一看,是一个仅穿内衣,并蜷缩成团的女孩。蓝兰探她的脉搏,发现还有跳动,就将她平放在船板上展开急救。

不久,她吐出了几口水,醒了过来。被网女孩见自己这幅摸样仰面与三个人相见,有些难为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脸迅速红了起来。她的第二个反应是迅速起身,蹲在船板上,再次将自己蜷缩成团。蓝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温颜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都是你们的错!”她开口就指责三人。

“为什么?”蓝兰问道。

她生气地抬起头,没好气地说道:“我在这里沐浴,见你们来了,就含着苇杆潜在水中躲藏,没成想进了你们的渔网,差点憋死我!”

她见三人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就继续说道:“我的船和衣服都藏在那处芦苇丛中,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她的指点下,果然找到一艘船,上面却有些男人脱下的衣服。这样一来,更让三人起疑。一个大姑娘和一艘放着男子衣服的船出现在巨鹿泽中,难道仅仅如她所说是为了沐浴而来?

被网女孩见三人用讶异的目光注视自己,以为自己又春光乍泄,怒气说道:“转过身去,不要看!”

赵青和王鲇包括蓝兰都转身不看,她上到那艘船上,换好衣服后,驾驶那条船过来,与王鲇的船并排停下。她头戴当归花饰,眼见三人还站着不动,就冷冷地说道:“渔夫,我现在是你的人啦,带我回家吧!”

王鲇被惊的目瞪口呆,转回身看到一个白衣俊小伙站在对面船上,更是不可思议。王鲇有些口吃地对以前的被网女孩、现在出现在三人面前的俊小伙说道:“这,这,这怎么行?”

赵青和蓝兰也感到不可理喻,互相对视一眼,转过身去,用两双讶异的眼睛来看他们如何了结此事。然而,这个俊小伙不慌不忙地说道:“怎么不行?我发过誓,谁抓住我,就跟谁回家!”

听他的声音,再看他的面貌,蓝兰确定这就是那个被网女孩无疑。于是,蓝兰问道:“不论男女老幼都行吗?”

“对!只有一个例外条件。”她回答道。

“什么条件?”蓝兰问道。

“若是男人,他不能有六个以上的妻子。我想渔夫不会有这么多妻子的!”这个假小子回答。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蓝兰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是燕国人,叫栗……子,把你的衣服拿去。”

蓝兰只好接着她抛过来的衣服,不再吭声。

被惊吓过度的王鲇这时缓过神来了,他清清嗓子,说道:“我说栗子,我确实没有六个多老婆,不过话可要说清楚。这个船是我的,网也是我的,……”

“这不就得了么,还啰嗦什么?”栗子说道。

“但是,刚才这一网是这个小伙子撒下去的!”王鲇指着赵青说道。

栗子看看王鲇,再看看赵青,沉思了一下后,面对赵青说道:“照此说来,这是上天让你把我网走的,我自然就是你的人啦!”

“溜溜,……”

赵青慌不择口,顺着她说的“六”子绕起口来。栗子瞪着赵青,不知何意。蓝兰迅速挡在赵青面前,伸手做出一个“六”的形状,栗子诧异地问道:“难道他有六个老婆?”

由于蓝兰疾步走过,造成船的摆动,使得蓝兰立脚不稳,赵青在后面扶了一把。蓝兰伸出的手自然摆动了一下,栗子更是吃惊地说道:“难道他有十二个老婆?”

赵青扶蓝兰的手重了一下,蓝兰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带动手臂转了一下。栗子见蓝兰耸肩摇头,摇动那个“六”的手势,张大嘴说道:“难道他有三十六个老婆?”

蓝兰一扭动,赵青就松了手,然而船还没有稳定下来。她随船的摆动,前后晃动了一下,那个“六”的手势也收了回去。栗子误以为蓝兰点头,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这时候,水面上驶来一艘官船,船头上站着一个少女,对这面喊道:“是栗……少爷吗,将花迎接来迟,望恕罪!”

然而,坐在船板上的那个“栗少爷”还在发呆,并没有反应。对面的船渐渐靠近,也让赵青三人看清了那个少女的样子。她将发丝在脑后挽成一个螺丝结并饰以两朵桐花,余下一缕发丝披在右肩上,刘海仅盖住鬓角,使人能看清脸的全貌。她是鸭蛋形的脸,淡眉杏眼,长睫毛,小嘴高鼻梁。耳戴金坠,颈戴蓝宝石坠的金圈。穿齐胸的金花边红色内衣,外罩黄色紫花纹大氅,腰胯一柄困南斧。

她带队的船过来后,说是奉命来寻找走失的“栗少爷”,并向王鲇询问了“栗少爷”来此的原因。王鲇把“栗少爷”被“救”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将花致谢后,要将栗子的船拖走。

三人恨不能他们快点将她带走,自然没有反对。三人看到船在走远,栗子呆坐的姿势还没有改变。

一天的劳作下来,收获颇丰。王鲇划船沿泜水回到柏人城后,招呼码头上的雇工搬运渔获。赵青、蓝兰闲暇无事,来到泜水桥上游玩,遇到一群行人,为首的是一位少女。她冲赵青笑笑,开口说道:“青弟亲自到路上接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邯郸?”

这个女孩头发中分,盘在耳后,用金镶红宝石的簪子别住,粉红色蝴蝶结与镶蓝宝石带珍珠红穗的发卡装饰在发丝上。细眉长睫毛,略显扁长的眼睛使秀美的脸部看起来恬静。高鼻梁,薄嘴唇,显得活泼俏皮。她内穿浅绿色绣花衣服,披一件无袖的坎肩,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狐皮围巾,手戴镶蓝宝石的金戒指。

赵青定睛一看,确实认识此人。她名叫魏晴,是信陵君的孙女,出生在四月气小满(金牛座与双子座之间),雅号叫“樱桃”,使用一柄牛子剑。魏晴的爷爷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击杀晋鄙、解救邯郸之困后,就一直住在赵国,赵王将鄗邑周围五城封给了魏无忌。赵青的姥姥魏夫人就是信陵君的亲姐姐,他们本是亲戚,从小就认识。

赵青听魏晴如此说话,开口说道:“我,我,我这是,……”

他期期艾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蓝兰等不及了,一脸不愉地问道:“你是谁?这么自以为是!”

然而,魏晴也不是省油的灯,揶揄道:“对不起,竟然冷落了新娘子!青弟,给介绍一下新娶的夫人吧!”

一句话顿时让蓝兰脸红,使赵青尴尬。蓝兰羞愧地低下头去,赵青急忙辩解:“晴姐,别瞎说,这是我师妹蓝兰。蓝兰,这是信陵君的孙女魏晴,我的表姐。”

二女各自见礼,礼毕,赵青顺着魏晴的话茬说道:“晴表姐,小弟确实想去鄗邑找你。”

“青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吧。”魏晴回答。

“小弟和师妹蓝兰在柏人城救治了一名少女易荏,她目前住在念鹿客栈,无人照料。小弟有急事要北上,无暇顾及她。若表姐时间充裕,请在柏人城稍作停留,帮忙照看她几日如何?”赵青说道。

魏晴看看蓝兰,故意朝赵青挤眉弄眼地说道:“青弟听姐姐的劝告,可别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不过,请放心,谁叫咱俩的今生今世都是为了情哪!”

魏晴有意把“魏”说成“为”,把“青”和“晴”说成“情”,将自己与赵青搅和在一起。蓝兰气的脸色发白,不停地跺脚,发泄自己的情绪。魏晴哈哈一笑,策马朝柏人城奔去。然而,魏晴走后,蓝兰突然沉寂下来,望着泜水发呆。赵青以为她惊吓过度,费尽了口舌向蓝兰解说缘由。

“青哥,还记得公孙先生在泜水上游说过的话吗?”蓝兰忽然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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