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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就是我

出租车上,沈梦宜就那么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没有拒绝,那娇躯、那香水,让我不想拒绝。

她说,她不想回住处,想让我帮她找个宾馆。

我问,为什么?问得好像我很纯洁。

本来是开个玩笑,但是她很认真地在回答我。

原来,她的梦想是想拥有美国国籍,想拥有夏威夷的户口,想在夏威夷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是她大学毕业之后一直的梦想,而她也在为这个梦想一直努力,洗碗刷盘子扫厕所等等这些底层最辛苦的工作,她都干过。

而调酒师的工作,只是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其中的心酸苦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一个黄色皮肤的女人,身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怎么会好过?

甚至,他还毫不避讳地说,她曾想过让美国土豪包养她,但她还是放弃了,她的理由也很奇葩,因为她不能接受包养自己的是一个陌生的异国人。

听那意思,看来如果是中国人包养她,她就能接受。

于是我调侃道:“要不我包你?”

她揽着我的胳膊,抬起头笑答:“好啊。”

她的回答干脆直接,而且语气不容置疑,让我一时有些错愕。

她又趴在我肩膀上,继续说:“其实,上学那会儿,我们都比较青涩,都不会表达。那时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一直在等你的表白,但是终究没等到……”

“你也喜欢我?”

“嗯。如果那时候你能勇敢一些,说不定我们就在一起了……”

“不敢,那时候你是高冷范。”

“咯咯咯……怂样!”

不敢,低头看了眼笑得妩媚的女人,我是更不敢了。

找老婆,还是要找我老婆这样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个宾馆门口,沈梦宜很满意,于是我们开了一间房。

这段路我一直在想我老婆,人最怕念叨。

这不,刚进房门,就收到老婆来的语音信息,我毫不避讳,打开听了一下:

“闺女睡着了,回来小点儿声。”

沈梦宜径直进屋,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欣赏起房内的摆设,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我特别又播放了一遍,然后说:“听见了?我老婆,我是有老婆孩子的。”

沈梦宜倒了两杯纯净水,拿过来递给我:“没关系,我不会让你老婆知道的。”

我接过水杯随手放到桌子上,正色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摇了摇头:“十年没见,你了解我吗?反正,此刻,我觉得你很陌生,不是我所熟悉的沈梦宜。”

“这些重要吗?我只知道你有钱,完全有能力包养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后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嘛。”

“是吧,看来有钱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我没钱,没能力包养你,你还会觉得我好吗?”

我直接问了一句,认真观察沈梦宜的表情。

她侧了侧身,瞟了一眼别处,低头眨了眨眼皮,又抬头看着我:“会!”

“你犹豫了。”

“我没有。”

……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陪老婆孩子了,你早点儿睡!”

留下最后一句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宾馆,想想沈梦宜的样子,大概一脸错愕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境遇能让一个曾经高冷范的女神这般委曲求全,我不能体会。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一个女人想跟你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钱,是因为我有能力包养她,那会让我如坐针毡,睡觉都不踏实。

也许是受一些影视剧的影响,感觉这种女人靠不住,所以我宁愿碰都不碰。

碰不得。

不过,有些土豪反而会因为钱而得到安全感,他们会觉得钱会钳制住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永远追随你。

我就认识两三个这样的人,现在看来没出什么事,他们各取所需,但我相信,早晚会出事。

我倒是能希望他们尽快出事。

很期待!

你们也跟我一起期待吧!

事最怕念叨,说不定某个这类土豪就因此出事了。

那时候,我也好带你们去看个热闹。

人跟人太不一样了。

人会因为种种环境而不同。

但是不能因为环境的不同,就能去妥协,去抹杀自己闪光点。

好吧,说得好像我这个混蛋很高尚一样。

当然,我就是个混蛋。

这不是重点。

其实,我想说的是浮生宝宝。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遇到失去双腿这种事情,我能接受吗?

显然,我接受不了,我可能会想死。

当,奔跑都成为奢求,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我不是霍金,没有那么深邃的思想。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钱的混蛋而已。

是吧,我做不到。

你们也做不到吧?

但是浮生宝宝做到了,她选择积极地面对生活,面对她自己向往的夏威夷,她想尽办法来到这里。

实现了自己的其中一个梦想,她说她很满足。

……

想着,走着,走到了宾馆院内,已经是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收到浮生宝宝的短信:

“谢谢封哥,非常感谢,你帮我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是个长着一对翅膀的舞者,今天你帮我实现了,特别感谢!人们都说,失去双臂的维纳斯很美,但我想说,他们不是维纳斯,永远无法了解维纳斯的痛……而我,因为有你的了解,今晚很幸福很开心!”

收到短信,我没有回复,沉默了许久。

快乐,如此简单……

不禁让我想起一首歌,那熟悉的旋律总能萦绕在耳边。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

我,应该能做点什么,为浮生宝宝。

于是,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刚接通,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骂道:“兔崽子,大半夜!这个时辰!你不知道这是人体最佳的凝气时间吗!打扰我休息!说吧,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小心我收拾你!”

“师傅,你不是说人不能生气,生气会漏气,会降低修为吗?”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只是个正常人!哪像你,天生就是个怪胎!”

“师傅莫气,莫气,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你!关于残肢再续……”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师父问:“残肢再续?谁出事了?”

“没有,就是今天看到有人失去了双腿,就像打听一下,上次你提到残肢再续的那个秘方,是不是能行?”

“能行,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可以让残肢再生。”

“能教给我吗?”

“给你可以,但是你就别妄想能成功了!这个秘方不但配方难集,而且即便是找齐了,你也做不来,因为要想这个配方发挥效果,需要气功的配合,而且对气功者的等级有很高的要求,为师都不见得能行!”

“嘿嘿嘿……师傅,你不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吗?我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妄想,再修炼十年吧!”

“别这样师傅,我知道你看好我,等我从夏威夷回去就去找你帮忙,等着我,您老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就知道享乐,白瞎了你这副身体!”

“拜拜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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