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笑容在她眼底映射着,让她几乎无法相信。
“你说什么?”
她微微一怔,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
“哈哈,你还真的信了?逗你玩的,在那里呢。”
女人的笑容让一开始面色僵硬的乔筱悦一下子又缓和了过来,面上的神色也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副平淡的表情。
她表情变化的速度之快,让女人几乎不可置信,她的这幅样子,十足像是六月的天,阴晴不定。
“我只是觉得有点冷,才发现自己没有拿走衣服,并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这种原因罢了。”
虽然她的神色依旧,但是她面上那副略带羞涩的神情让女人看了还是忍不住想要笑上几声。
最后,女子轻轻的拍抚了一下乔筱悦的肩膀,面上的神色依旧,只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中,充斥了一种带着暧昧的意味。
“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位大少爷能把你的心给勾走。”
她的面上笑的真切,让乔筱悦看了只觉得一丝羞意又涌了上来。
“没有啊……”
她想要狡辩,但是这种级微的声音却让她的话语变得使那样的无力。
女人最后也不去看她的神色如何了,只是转身走向了仪器一旁的椅子上,将随意被挂在了靠背上的外套取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乔筱悦。
“呐,给你,小心别在弄丢了。”
乔筱悦看了看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不过她最在意的地方还是那只纤手上的一件西装外套。
“谢谢,我……我先走了,再见。”
既然来意都表明了,而且事情也办好了,她自然也是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接过一堵,她微微的露出了一抹淡笑,面上的神色也变归了以往,在女人同样的和她挥了挥手后,她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就在女人目送她离开后,转身就想要继续调试仪器的时候,一道开门声又传了进来,让女人又不由得转过了头。
进门的正是刚刚进门没多久的乔筱悦。
“怎么了?”
乔筱悦此时,面上是带着一脸的紧张,神色也晦涩不明,但是眸中的那片慌乱却让人显而易见。
“我……医院里面就只有那个一个电梯口吗?”
她讷讷的朝着女人的方向笑了笑,但是其中紧张的神色却依旧在脸上挂着。
“有啊,怎么了?”
不解与女子现在的所作所为,她只好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走向了正被乔筱悦压着的门。
“诶!别!”
看追女人的靠近,乔筱悦便立刻想到了什么似得,面上的慌忙更加的盛了,只见她一阵惊慌的想要抵挡住女人的靠近,紧张与错乱尽显在了她的脸上,毫无保留的。
她的阻拦,不过倒是真的然女人停住了脚步,只见她将欲伸出的双手又从半空中放下了,只是又将其插回了口袋,面上的淡然在此刻也 变为了疑惑。
“怎么了?”
又是一声和之前那句话一样的问询,只是现在的这句问询,却更为的严肃。
“没什么,只是现在那个通道太多人了,我不想要等,所以想要问你有没有第二个通道。”
乔筱悦的极力辩解并没有让女人有一丝一毫的信服,女人只是将面庞又板了回去,疑惑之色在她的脸上肆意的扩散着,没有半点的消失的意味。
“你在说谎,到底怎么了?要不你就让开,我出去自己看看。”
她淡笑,神色让乔筱悦只觉得一阵可怖。
她一直以来都是有一种让人在无形之间屈服的力量。
那双眼睛盯着她心慌,但是她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好乖乖的将手撤开,将头重重的埋了下去,双手也开始扯住了自己的衣角,那原本就被“蹂躏”过的衣角在此刻,又被加深了些许的创伤。
“让我自己去看?”
她的动作让女人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她的选择,于是在一句没带有丝毫问询色彩的疑问句后,她轻轻的将乔筱悦扯开,然后就想要打开门。
“别!我告诉你好了。”
终究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面前的人亲自去去外面,于是只见她将她拦下后,又将其往病房内部推。
在乔筱悦的一番解释下后,女人全程依旧是一副面瘫似的表情。
“好,我带你去另外一个通道,我不过要是被他逮着的话,倒也方便,我会第一时间送你去急救室的,做我的病人,你不会太痛苦的。”
女人在听完她说完来龙去脉后,凝重的点了点头,口中极为平淡的语气,让人几乎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的说事。
但是乔筱悦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也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的那么记仇。
自己还没走出几步,就见到他一个人……不,是好几个人围观着他,而许敬非,则是在一个个病房外看看其中,像是抱着一副掘地三尺也要将自己找出的决心。
不至于吧?上次自己被说“变态”她都没那么生气呢。
这样想了想,她无奈的底下了头,神色也似乎有着些许的缥缈。
不过,他有这么恨陆喻宸吗?陆喻宸有这么招人恨吗?
五年前的事确实,但是现在的他,她不敢说其他,但就说现在的他,她就觉得挺好的……只不过,这究竟是表象还是其他,她也不得而知。
“愣着干什么?走啊。”
就在她低头凝望着病床床头柜前的那一束洁白的雏菊时,女人的声音将她一开始认真的视线打断了。
“好。”
就在女人说完话后,她也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连忙应允着,然后立刻转身跟上了女子。
因为怕那个人的追上,女人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乔筱悦的身上,而陆喻宸的外套,则是乔筱悦拿着。
这次的伪装倒也较为成功,在二人抵达第二个电梯口后,许敬非依然是在继续寻找着她的下落,殊不知乔筱悦在此刻早已离开了医院大楼。
在将女人的外套还给她后,她便将那件被病房内的空调吹的带着些许的凉意的西装外套又披回在了肩上。
虽然空调的凉意渗透了这件外套,可她的心底依旧在因为这件衣服而感到了一股暖流,这种暖意,让她都觉得有些恍惚。
明明不是很温暖,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身上纵使被凉风如何的击打,她都不会在感到一丝的凉意了呢?
这种事情,她不知道。
自己真的是看不懂自己了吗?
她有些惊讶的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她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越来越不熟悉了呢?
看来,不仅仅是陆喻宸,她就是连自己都开始不了解了。
乔筱悦不知道,她现在是在所处在一个死角中,而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便是在死角中来回徘徊着的迷途旅人。
这种迷茫,除了让她感到格外的不熟悉外,在无其他感觉。
她的手,在这个时候,也开始不由得握紧了衣角,而这衣角,是陆喻宸的外套上的。
“陆喻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要不是他这样对她,她就不会有现在的这种毫无意义的迷茫了,那么她就会很坚定的离开他,重新经营自己的生活。
可是现在,自己的命运却像是和他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无法分开,犹如莫比乌斯环一样,无论她选择去那一个面,都会再一次的和陆喻宸这个名字碰撞上。
电梯中的她这般自语着,若是电梯内又谁,那一定会被其的这种行为给吓一跳。
她真的很不舒服,现在的这种感觉,只是一种从骨子中渗透出来的无力感。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她也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着的木偶,笔直而又没有灵魂的直线从电梯内走出。
走出电梯后,只见是医院的第一层,第一层的来往人群很多,也不乏有着些许的医生和护士推着重病的人匆匆走向电梯内。
站在这些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她感到了一阵的迷茫。
她就不能拥有爱情吗?
每一次都是这样,无论是和谁,最终的结局都是不欢而散。
这难道就是上天对自己心中的那一层这么都打不掉的那一堵名唤“防备”的墙所降下的的惩罚?
她笑了笑,面上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意味,至于是苦笑还是其他,纵是连乔筱悦自己都不明白,不清楚。
出了医院门,那一阵熟悉的风又朝着她拍打了过来,让她又觉得一阵凉意又抚上了她的身。
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出自哪里的?
她很是奇怪,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她明明是将他给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身上了啊……
人,果然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她不禁感慨着,但是双手又将自己的双臂拉了拉,面上的冷凝之色越发的盛了。
自己身旁的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只让她觉得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孤独了,而这种孤独,又是一种根本让人无法打破的感觉。
孤独?
她在以往,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看着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们,一对对的与自己擦肩而过,她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和那些人的世界全然不同。
就在她愣着站在了原地之时,她发觉自己手中的提包在此时发出了一阵震动,这种震动,让她一下子将自己的提包执起,然后在其中开始寻找的震动的来源地。
手机。
拿出手机,只见上面显示的名字后,她便立刻的接通了电话。
“小悦,今天我不回去了,钥匙我也放在了门前的地毯下,到时候你直接去拿就可以了。”
是林琪的声音,在一天的未见后,她倒是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
“你要去哪里吗?”
虽然对方将事情也已经说了一个大概,但是乔筱悦心中的好奇心仍未被就此而熄灭,于是只听她这般问道。
在听到了她的询问,林琪倒也不意外,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和男朋友过七夕”后,便再无了声音。
了解她为何不归宿后,她通过手机给对面传去了一道笑声,然后将电话挂了。
怪不得今天路上那么多对,原来是七夕啊……
想到这里,她低眸苦涩的笑了笑,面上的神情在此刻也不再维持着那副一直以来的平淡,面上的苦涩愈渐的在她那一张小巧而精致的面庞上扩大着,只让她发觉一阵的怪异之感。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想来在此之前,她对于这种节日是很敏感的,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是到了将近大半夜后才被人告知是七夕。
他现在一定是在和自己新寻觅的哪一个猎物愉快的度过着这个“美好”的七夕夜吧?
她不敢往下面去想,只是突然的摇了摇头,一头的青丝也同样的随着她脑袋的晃动而随风漂浮起来。
不就是七夕么?自己一个人照样的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