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旖和香玉来到一个小营帐前,香玉率先掀开帘子,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君千旖禁不住皱眉,想必此人受伤不浅,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一名男子躺在营帐里唯一的榻上。榻上的男子因重伤昏迷不醒,身上的黑色衣袍多处受损,能直接看到血淋淋的伤口,脸上满是血迹,根本看不出模样,头发也蓬乱不堪,眉头因疼痛紧皱,长长弯弯的睫毛一颤一抖。
“香玉姐姐,你找大夫给他看过伤势吗?”君千旖问道
“回公主,奴婢把他带回来安置在此,便去给您复命,无暇请大夫为他医治。”
君千旖视线在那人身上仔细打量,发现他身上多处伤口均是剑所伤,她吩咐香玉道:“那你去请一个信得过的御医过来为他看看。莫要声张。”
“是!“
香玉正要退下,忽然眼角扫到榻下方露出一本白色的折子,她三步并一步走到榻下把它捡起来递到君千旖面前,“公主,您看。”
君千旖接过折子,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仍不难认出“邀请函”三个烫金大字,这是冠宇书院的邀请函。邀请函是以冠宇书院的名义发出的,名为邀请函,实际上是冠宇书院入学通知书。如今天下一分为四,分别是东篱国,西楚国,南岳国,北盟国。冠宇书院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追求,更是四国权贵的追求,四国的君王都曾是冠宇书院的学生。书院不在四国的归属中,它保持在中立,它只为四国培养人才,却从不参合四国之间的事。它并不广招学生,只有得到冠宇书院邀请函的人方有资格就读,它每五年才发一次邀请函,秋季入学,就读五年。年龄上也有限定十至十五岁,性别却是不限的。
记得她初收到邀请函时,父皇异常欣慰,止不住哈哈大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开怀大笑,父皇虽然身在高位,却从来都身不由己,对她俨然是一副严父模样,她懂,所以从来都不怨。也正是父皇的那个笑,让她不辞万里去往冠宇书院求学。
君千旖半点没有打开这封属于别人邀请函的心思,她把它放在衣襟里,对着香玉道:“香玉姐姐,你快去寻御医来,我先去用膳。过后再来瞧瞧。”
香玉得令,和君千旖一起走出营帐后,对她行了一个礼,这才飞快去寻御医!君千旖独自一人回到营帐里,营帐里的小矮桌备好了晚膳,香琪一见到她回来,便兴冲冲朝她道,“公主,您看,全都是崔将军猎回来的野味。”
君千旖见她这副模样,故意板起脸呵斥,“香琪姐姐被我宠的越发没有规矩了。难道往日宫里好吃的都少了你的?”
香琪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低低的道,“是奴婢越矩了,请公主恕罪。”
“哟,这脾气越发厉害了,打趣你两句就闷闷不乐了啊。”说着君千旖就自己拉开凳子坐在桌前。
香琪闻言偷偷抬头看她,发现她脸色如常,才发现自己又被自家公主给挑逗了,香琪一跺脚,嗔道:“公主,您又逗我。”
君千旖不以为然,“不逗你逗谁?对了,这些东西给少爷小姐们送去了没?”她随手指着桌上的野味。
香琪点头如捣蒜,“送了,每人都有一份,崔将军说此次打猎有大收获。只不过羽小姐那里……”香琪欲言又止。
“羽若晴?”君千旖小脸满是不屑,嗤道,“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这一路上她就没停歇过。”
“听给羽小姐送餐的人来回,说羽小姐把我们送去的菜肴当面倒掉,还说怕下了毒。”香琪越说越不忿,这个羽若晴每次都给公主使绊子。“公主,您说怎么办?”
君千旖笑笑,”还能怎么办?既然她怕下毒,那以后吩咐御厨,不做她的饭菜就是。“
香琪一拍大腿,大笑一声,果然她家公主聪明绝顶,“那奴婢即刻就去吩咐。“不待君千旖回话,香琪一溜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