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君千旖和另外几名女子被安置在一个院里,书院对女子特别宽容,容许她们每人一间房。男子们却没有这种特权,大都四人共住一间。
因书院里不允许带丫鬟小厮,凡事都要自己动手,君千旖倒无所谓,她也不是什么娇惯公主。书院还给每人发了几套院服,统一的白色里衣,外套一件降紫色的纱衣。
正式上课是在三天后,这三天是给学生一个适应期,也给众人布下了一门功课,三天后上交书院的趋势图。若有什么不解,可问夫子们,他们在这三天里随时出院指导大家。
第二天,用过早膳的君千旖独自一人行走在书院的小道上,一缕阳光懒懒的洒在君千旖脸上,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片祥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试过如此懈意,那些宫廷纷争仿佛已离她远去,真想永远都过这样的生活。半响,她猛然回过神,摇摇头,轻笑一声,自己怎么有如此想法?父皇他可是辛苦栽培了自己多年。
正想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棵大树下,围着一群人,君千旖好奇,便走过去,树下是一张小石桌,一盘棋,一白一青两位男子在对弈。
一眼看去,白衣男子看似年过六旬,白发白眉白胡子,他慈祥的面目上眉头深锁,一手掳着胡子,一手执着黑子,举棋不定。君千旖不由得扶额,若说她在这世上有一克星,非她家师傅太史柏林不可,那白衣男子不是自己师傅还能是谁?
与自家师傅对弈的青衣男子正是昨日领大家入书院的夏侯子桑。夏侯子桑,君千旖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他与夏侯陌又是何种关系?
观棋不语,周围静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正当大家以为太史柏林还要思考的时候,太史柏林居然飞快的落下一子,棋风大变,黑子险胜一筹。大家转而为夏侯子桑捏把汗,夏侯子桑也不急,不知从何取出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同时还不忘递给众人一个安抚的微笑,就在众人急不可耐的时候,他执起一子,在棋盘上方定格片刻,随后如大家所愿,把棋子落下,这一下把黑子的所有退路都给堵死。现场顿时松了口气,犹如刚逃过一劫。
夏侯子桑笑着看向太史柏林,“师兄,这你可认输了吧?”
太史柏林怒瞪一眼哼道:“老夫可从不认输。”
棋盘上胜负已分,众人闻言,皆以为太史柏林还有后招,正兴致勃勃。却不料太史柏林用宽大的衣袖往棋盘上一扫,原本胜负已分的棋局已完全打乱,众人皆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太史柏林。太史柏林视而不见,得意的看向夏侯子桑,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模样,众人忍不住莞尔,那个众人心中德高望重的院长呢?
君千旖一看棋下完了,悄悄退出人群中,正想远离师傅这个克星。坐在人群中的太史柏林忽然打了个喷嚏,用力吸吸鼻子。
“咦,我好似闻到我家徒儿的味道!”
道完一个箭步冲出人群中,那速度如雷光闪电,众人回头定睛一看,太史柏林手里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提着一个小姑娘。
太史柏林露出贼笑,“乖徒儿,你还想去哪儿?”
君千旖瞪大双眼,怒道:“死老头,快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