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伤的地方不佳,上药时,你那师傅不照样占了我的便宜,算了算了,其实我也想通了,不识大体,失的就是生命,我也清楚,所以,姑娘,不要说了,好吗?”白凡凡红着脸,“我吃好药了,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惹带麻烦的。”
古良弗如大大咧咧的夺过她还未动口的药碗,瞪着眼,故作温顺的道:“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我师傅都说了,你为何还要这般执拗,再者说,就算被医者看一下,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白凡凡牵强的笑道:“姑娘,你看我也没说能怎样不是吗?把药给我吧!喝好了,我就走,天下之大,去哪里都一样的,你说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会武功吗?”古良弗如将汤匙移到她的嘴边,温柔道:“先吃药,再回答我。”
白凡凡不自在的探着脖子,听话的将药喝了下去,苦涩毫不客气的呛着喉咙,她条件性的挤了一下眼睛,“会一点,虽说可能没你们厉害,但是,还是可以用。”
他们生存的时空,会的都是轻功。
记起那日阿水将自己从井内救出的经过,想来这个与阿水长得相像的姑娘,应该也是女中豪杰一枚吧?再看,她和她那师傅的架势,想必,自己的猜测定是准确。
再咽下喉咙,对此人精确的分析后,对她们,白凡凡甚是多了几分敬重与胆怯之意,“天下之大,我相信自己不会太倒霉。”避开她还在盯着自己的眼眸,白凡凡亦是没了趾高气昂的气势,微微缩下脖子,她小声道:“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的。”
无奈瞥着女人猥琐与自恋现结合的眼神,不得已再结合一下见到女人之前的师傅,看其相似度,古良弗如顺势也不想再对她隐瞒什么?
斜身放下药碗,古良弗如生硬的把身子向着女人靠了些,“其实,不瞒你说,我师傅喜欢上你了,还有,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吗?”
“不知道。”忽然间,从她口中说出的笑话,白凡凡不知为何就是笑不出来。
“你知道吗?”努力克制着自己对待此问的严谨态度,白凡凡淡定的眨了两下眼睛,“知道吗?”
睨视着她比自己还要白痴的表情,古良弗如固然也变得认真了下,“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的?”她严肃道。
“呵呵。”又是一趟尴尬袭来,白凡凡不知所措的朝后移了移,“那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会知道的。”
“从你的眼睛,因为师傅说过,眼睛是智慧之窗,避开你的脸,光看你的眼睛,我就相信你一定知道。”她停顿了下,“但是,你的回答,确确实实的否定了我的判断,好了好了,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就去问别人了。”说着,她略显失落的退回撑在女人眼前的上半身,随即走到桌前拿起药碗离开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白凡凡难受的捂着还再作痛的伤口,俯身看着自己脚旁放着的白衣。
“你放心,从今后,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答应你,好生保护你。”那句隐约还能想起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想象出来,她已不知如何判断。
松下伤口上覆着的单手,白凡凡习惯性的拉过一侧的被子,附在身上,又睡了过去。
“师傅,你对那姑娘的感情确定是真的吗?”想着女人淡漠的神情,古良弗如是真的疑惑了,说不定,师傅对那女人的感情应是假的,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再做认真的态度,古良弗如得寸进尺的揪住凌日轩的袖子,撒娇的晃了两下,问道:“师傅说过,眼睛是心灵之窗,那师傅也一定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吧!”
低眼扫过徒弟矫情的模样,凌日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吧,是不是又喜欢上谁了。”
“不是,弗如就是想知道,仅此而已。”她继续道,“再说了,师傅以前说过,能被弗如喜欢上的男人,一定都很倒霉,自然,为了不祸害别人,弗如又怎敢喜欢呢?您说是不是啊。”
凌日轩不确定的覆上古良弗如的额头,不解的摇了下头,“没有生病,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都没有出问题的。”古良弗如笑着推掉凌日轩的手,“我就是想知道,经此而已啦。”
“想知道,也不必这样吧?”一旁再也看不下去的小贼,嫌弃的撇着嘴,“只是一个问题,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突然袭入的小崽子,作为凌日轩本就毛病的徒弟,又怎会轻易去原谅这个惹人烦的小贼,但是,依照一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他,她也必须先忍上几分,最后再去算账。
保持微笑,古良弗如依旧温顺,“师傅,你告诉我,我就离开。”
“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说你为何还要这样,真是的。”小贼不屑的啃了口窝窝头,“算了,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我就说清楚些吧!咳咳,你师傅,就是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才不说的。”
两者相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瞧已经开始咬牙的徒弟,看来这小家伙的命也是不保喽。果断,退了步子,避开这场兴风作浪,顺道出去见见世面的好。
抄起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古良弗如毅是忘却了师傅的存在,紧着步子,她野蛮致胜的冲着小贼跨去,“你的命数不多了,接招吧!”
直视着古良弗如气愤的眸子,小贼不怕死的笑了下,随即转身一把揪住她袖口多出的荷包,甩在手上,淡淡道:“看来,这些被你们禁锢的日子,并没有耽搁了我的功利啊!”
“你。”此人的招数的确超出了她的想象,但这会儿也并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因为,那是她最心爱的荷包,辞去眼底多出的雾气,古良弗如急速收回手里的匕首,眼冒泪光的望着小贼手里的小东西,乞求道:“不要胡来,我我不动你,我发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发誓。”
小贼调侃的又甩了两下荷包,笑道:“君子,你最多只是个女子。”
“对对,我是女子,你你不要胡来,那个东西和你无冤无仇,你说是不是。”古良弗如瞩目盯着快要越过栏杆,自由落体的荷包,又道:“不对不对,我我应该说的是,我答应你,放你走,你走你的,我绝对不抓你了。”
小贼嘲笑的摇了下头,随之看向自己的脚腕,“锁链虽说不碍我走路,也没有声音,可是,它却束缚了我矫捷的轻功,你说你应该怎么做。”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等着,你等着啊。”说着,古良弗如焦急的拿出袖子里的钥匙,“我帮你打开,只要你不要对我的宝贝下手就好。”
“只要你解开了,我就给你。”小贼得意的仰着脸,“快点来吧。”
“好好。”古良弗如听话的向他贴近,“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帮你。”她的声音愈发弱了些许。
可能也正是这样的音量,小贼对这个女人也是没了防备,收回架在半空中的胳膊,他又是得意的笑了声,“快点啊。”
“好,我尽量快。”古良弗如小心翼翼的举起钥匙,顺之对了眼他得意忘形的嘴脸,小声道:“你等着啊。”接着,她阴险的笑了下,“好了,你看下吧!”
“好。”小贼听话的瞅了眼自己已然没了行动的腿脚,纠结的看向古良弗如,问道:“你干什么呢?让你给我打开下,你怎么又给我锁上了。”
“锁上,也是你应得的。”听着他仍然不卑不亢的声音,再想他这变化不一的嘴脸,古良弗如又怎会将他当回事。
收回钥匙,古良弗如巧手拿过他手里的荷包,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聪明人吗?当然就是我啦。”再夺过他腰间攒着的荷包,她继续说道:“小人得志,那都是巧合。”
心疼的注视着古良弗如手里多出的另一个荷包,小贼痛苦的努起嘴,“你想怎样,你说,要杀要刮,随便,可就是不要把我变成太监,也不要破了我的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因为对你我没兴趣,至于教训你,也只想告诉你,以后说话小心点,小崽子。”甩着荷包,古良弗如自如的翻过栏杆朝下跳去。
俯视着台下站稳步子的女人,小贼一把辛酸泪的,一把辛酸泪的流着。
但是,心酸又能怎么做?看看自己现在窘迫的样子,别说离开了,就连偷窃都不容易。
望眼看着花白一片的过道,小贼纠结的思考了下自己错误,随即,漫无目的的喊道:“你厉害,但是,早晚有一天,我我一定会,一定会。”降低身份,他痛苦的眯着眼,“一定会一定会成为你的徒弟,师傅,我都要当你的徒弟了,你还要怎样吗?”
二楼传下的声音,古良弗如听着也是够了,装好荷包,她稍是嫌弃的瞧了眼栏杆上的影子,嫌弃的耸了下肩膀,自言道:“这样的徒弟,我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