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阵寒意穿过,楚风尴尬的松开白小皓的裤腰带,扭向这个准备‘登天’的女人,干笑道:“白凡凡你知道这样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白凡凡明白的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可能被你打一顿,但是,我相信你不打女人。”说着,她调皮的冲他眨了两下眼睛,“而且,小皓子说得对,又不是不对,我不为你着想,我也得替我自己着想不是吗?”
沉思片刻,想想这女人的话,还真是会替她自己着想,罢了,罢了,能够这么有想法的女人,他当真是第一次接触,谅解谅解吧!
“那你放手吧?”他不自然的瞟着自己腰间的纤手。
“不行,你得答应我,不走。”白凡凡赖皮的又将他的腰带朝外拽了下,“不答应我,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不要怪我。”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果然可恶,但那又能怎么做,眼看着自己就要窘迫了,还要坚持什么?摆正愈发充满青涩的哭脸,楚风痛苦的看着依旧嚣张,不考虑后果的白凡凡,轻声道:“我答应你便是,你你放手,什么都好说。”
“好。”略过楚风,松开手间的腰带,白凡凡淡定的看了眼已经跨出门槛的白小皓,随即又拿起汤碗,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再看一眼这个嚣张拔萃,脸变如翻书的女人,楚风是不想在多说些什么。
“大王爷真是雅兴。”
“也不是雅兴,只是三王爷邀请了本王,本王也是没了办法,这不看天色还早所以就先来了这里。”眼珠一动,他突然变得严肃,“怎么,老板不欢迎我?”
客栈老板一听,不禁颤了下,随即仰头大笑,侧身摆了下手,道:“岂敢,王爷是何等人也,草民岂敢啊?”
“看着也是,那今日您看在本王的铁面上,是否也该免单。”公良赐丝毫不觉脸红的笑道:“若是不的话,那本王定也有本事让你这小楼瞬间倒闭,怎样,还是不相信吗?”
公良赐是一个极为奸诈的小人,从来小气不说,还常常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城中坑卖自己的面子,去销他人钱财,可恶,可恶啊。
但今日他的举止,对于正在此店吃饭的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福气。侧目偷偷瞟过那老板的脸色,白凡凡的嘴角不由上扬出一个弧度,“楚风,等会儿咱们就能走了。”
“去哪里?”楚风忘乎所以的喝着小茶,“白小皓不是说没带钱吗?你不也向着他吗?怎地,吃饱撑了改变主意了?”
白凡凡不以为是的扶着吃撑的肚子,傻傻露出一排小白牙,“是有些吃撑了?”
“看你也是撑的了。”楚风横是无奈,竖无奈的瞅着她白痴的模样,继续道:“答应小皓子在这里待着,你就老实待着。”
答应别人的事情是应该做到,可眼看着那边的危机已经接近,她总不能被活活的逮回去吧?
“楚大公子,半个月没见,还是如此潇洒,要不和本王好好喝上一杯”威胁完老板的公良赐甚是悠哉的来到楚风桌前,温声道。
然而危机也是迅速,埋下头,白凡凡定是没了方才与楚风对抗的勇气。
放下茶杯,楚风甚是礼貌的站起身,看也不看白凡凡的朝着公良赐鞠了一躬,“抱歉王爷,今日带着妹妹出来看病,没有办法。”
“妹妹。”公良赐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桌旁见了自己依旧无动于衷的小姑娘,常怀大笑:“这姑娘就是楚大公子家中的妹妹?”
楚风不变神色的走到白凡凡身后,温柔的覆上她杂乱的小短毛,“禀王爷,是的,她叫傻蛋,因为常年跟在父亲身边没见过人,所以脑子不太好使。”
楚风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断然顺着他来上一段合理的戏码,也是不错的选择。
哈着头,架着肩膀,白凡凡活灵活的将自己演变成了一个惹人厌恶的小傻子。
推掉肩膀上碍事的单手,她慌里慌张的转过身,一把抱住公良赐紧着自己系着钱袋的腰身,大笑道:“虫虫,好大的蟑螂,啊,哈哈哈哈,楚风是个猪,是个大傻子。比傻蛋还傻的傻子。”说着,她乘机将已经解掉的钱袋朝着自己袖筒里放了放,“傻子,傻子。”
“王爷,抱歉。”听着白凡凡对自己莫名喊出的称呼,楚风纠结的看着公良赐已经不能自控收起的双臂,不紧不慢的拉住白凡凡的肩膀,大斥道:“傻蛋,你在这样,回去让爹爹收拾你。”
“爹爹。”白凡凡假装惊慌的松开公良赐,“爹爹,爹爹傻蛋不能被打,傻蛋要回家。”说罢,她便朝门外冲去。
楚风无措的帮着公良赐抚平身上留下的褶子,生硬的咽了下喉咙,“对不起王爷,冒犯您了,我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将她带出来了。”
“那你可以定要说话算话。”公良赐呆滞着双眸,头也不回的说道。
“一定说话算话。”楚风迫不及待的朝外跑去。
睨眼看着蜷蹲在地上的客栈老板,白凡凡顺手从钱袋里拿出一锭不知何等价值的银子在他眼前晃了下,“老板,这是我们的饭前。”急速避过那老板后面的废话,白凡凡慌里慌张的绕出小道。
老板恍惚的接过银子,等在抬头的时候,已不见姑娘的身影。
慌里慌张的说,扶着已经被迫痊愈的小腿,白凡凡顺手拉住身前飘过的白衣,笑道:“跑什么?楚风,姐姐已经看你不知道在这里跑了几圈了,你说你还想跑多久。”
楚风气吁吁的转过身,瞪着她,“那你为何现在才拉上我。还有,你方才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苦。”
“没去哪里?”白凡凡随手拿出腰间别着的钱袋,“给你,咱们的饭钱我已经付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楚风接过荷包。
避开他怀疑的小眼神,白凡凡淡淡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好了走吧,我大概知道白小皓在哪里,走吧!”
公良赐与客栈老板的对话,她听的也是真切,三王爷府,达官贵人聚集的地点,想来那贪财的白小皓也在那里吧!
三王爷府外。
“白小皓你还有脸来这里。”古良弗如及其不自然的强拉着累赘般的裙边,怒视着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小男人,没好气的道:“怎么?难道是舍不得为师所以回来了吗?”
“不是,古良弗如你还记得当日被我带走的白凡凡吗?你还记得那日发生的一切吗?”白小皓默然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强忍住的笑意,依旧保持着一副理所当的摸样,又道:“那日若不是咱们她也不可能死,你说已经她已经死了,你是否也应该让她在黄泉路下得个安心。”
白凡凡已经死了,凌日轩朝思暮想的女人既然死了?为何听到这样消息,她会难过。
“那日不说因果,只说那个可怜的女人,你是否也应该同我一起去看看她。”注视着她已经有所改动的神情,白小皓紧着步子又伤感了些,“她死前嘴里念叨的可都是你,虽说你和凌日轩那日畏缩了,但她可是一点埋怨都没有。”
那日自己和师傅对她的无动于衷,在一个小贼看来都会有所悲愤,那对已经离开的白凡凡来说,该是多大的伤害。
再往前推算的那日,三王爷的府前要不是自己和师傅,她也不可能死得如此轰动,如此悲哀。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想必白凡凡也是因为公良白亦才自杀的吧?多么懂得廉洁,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在这半个月内,她既然那样想她,真是不应该。
“我应该怎么做,你说便是。”抹掉眼下已经渗出的泪珠,古良弗如抽泣着,拉住白小皓说道。
“只要给我两个装满银子的钱袋就可以了。”看着古良弗如已经被自己牵动的情绪,白小皓故意埋下头,扶着太阳穴,“因为没有钱安葬,我也是没了办法才来的,你你不看我,也得看看当初善良的白凡凡啊。”
“白凡凡怎么了?”公良白亦闻声走到白小皓身前,问道。
“白亦哥哥,怎么了?”接着,古良水也跟了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们在说什么?”凑着热闹,凌日轩晕晕乎乎的扶住白小皓,偏头笑道:“白小皓回来了,那阿凡回来了吗?”
低眉扫视着周围多出的这几个人,白小皓生是没了再编下去的意思。
抬眼凝视着白小皓悲楚的眸子,想必白凡凡的离去对他来说更痛吧?
“白凡凡死了,师傅,白凡凡已经死了,您不要在问了。”她顺手拉住凌日轩搭在白小皓肩膀上的手,哭道:“我知道你难受,可是,这对于白小皓来说可能更难受。”
“白凡凡是一个傻女人,是一个让人见了就想保护的傻女人,亦许师傅不知道,那日刑场上,还有那日王府内,若不是她那傻得要命的性子,想来她也不会毁容。”那一刻,她还是白小皓的师傅,对于徒弟的话,她又怎能忘却。
扬起手,她温柔的拂过白小皓的脸颊,轻声道:“不要难受了?已经离开的,不能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