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凡说的对,或许,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徒弟做的再不是,他也不能违背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做出这种表情,不是吗?“阿凡,不要再退了。”他手足无措的抻出手,深怕一个错词,让她受伤。
凌日轩的声音,她听的很清楚,可是,可听得再清楚,她也停不下来,脚腕上仅剩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变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果断,她还是抱着做吃等死的想法,听话的再摔一跤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白凡凡微微扬起唇角,笑道:“凌日轩,这次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斜目看着那边不知死活的傻女人,公良白亦无奈的侧迈步,淡定的将她拉入自己怀里,随即不耐烦的对上她没有一丝恐惧的眼眸,冷冷道:“怎么,就这么想死。”
“公良白亦你怎么会在这里?”古良弗如有些恐慌的走到凌日轩身后,睨眼看着那边突然出现接住白凡凡的男人,问道:“难道,你是来杀人的吗?”
听着徒弟的你声音,凌日轩不慌不忙的扭过脸,“怎么,现在不退缩了。”
“不是,师傅,我就是觉得奇怪。”古良弗如纠结的挤了下眼,“但是,徒儿知道错了,请师傅能够原谅。”盯着师傅平静的眸子,她也算是放心了。
“要是不原谅你,早就将你逐出师门了,起来不要动我。”凌日轩嫌弃的盯着她。
师傅说的对,从小到大,自己何时让他省过心,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没头没尾的惹事,最后替自己收场的除了师傅还会有谁。明目思啄着那些过往中发生的一切,犯的错误当真不少。随即,听话的收回放在凌日轩肩膀上的单手,古良弗如自觉的闭了嘴。
“王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耳边吵杂的声音,最终还是提醒了此时正处于危机的白凡凡,凝眼看着眼前这张比起那日要温柔许多的脸,她还是会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张的甩着胳膊,可腰上撑着自己的手好像被黏上了一般,就是不肯离开。
也是这种过了分寸的距离,还是引起了她的不适,咬紧牙关,白凡凡故作耐心的又道:“王爷,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以放手了吗?”
或许,亦是因为她此时表现出的不同,让公良白亦对她又起了些好感吧!所以,断然,看着这个女人,他又怎会轻易放手。
悄然扬起唇角,对着她有些通红的脸颊,他笑道:“不可以,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能说也不一定要时时说,再者说,方才从变了脸的凌日轩身上总结下的教训,她又不傻。不管在哪里,不管是谁,又有谁会喜欢话多的人,除非那个人傻了,或者另有阴谋。
当然,此王爷的小心思,白凡凡也会理所当然的理解为第二点。所以推断,此时他的出现一定是个陷阱,对,天地亡灵见证,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是正确。
公良白亦凝视着她不语的嘴唇,再看她眼神中突显出认真,他又笑道:“怎么?害怕我了吗?”
“恩,害怕。”白凡凡条件性的动了动唇,“所以,王爷放过我吧,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出现了。”
“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日被带走的女人长得奇丑,而这个女人乃是人间极其罕见的精致,自是她的容貌,又引起了公良白亦的兴趣,依旧笑着,他继续道:“所以,才将自己脸治好的吗?然后再去祸害那大王爷吗?”
公良赐在王朝中的地位,不论是谁都了如指掌。知之者又怎会去勾上他公良赐的眼。街道上得知大王爷为人的都不会去与他直面吧?然而,除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当日的妖物,却光明正大的离开三王爷府进了大王爷府。想来,这样的安排,她不是有意又会是什么?
“说吧,你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空洞。
白凡凡不解的皱起眉,注视着他又变严肃的眼眸,轻声道:“王爷,王爷你放开我,你你在说什么我确实不明白。”他此时已然改变的态度,定序也准确了白凡凡前一秒的判断。
“阿凡,推开他,过来。”看着公良白亦变得异常的模样,凌日轩开始担心。
“你知道这个药物是什么吗?”祖师爷笑道。
凌日轩不懂的摇摇头,“不知道,师傅若是你不想说,我就自己去查,您不用在我这里浪费了您的时间。”师傅三分钟热度,七分钟气愤的性子,他实属不想再去承受。
徒弟的顾虑,祖师爷看的出来,捞过手旁的药瓶,他阔步走到凌日轩身前,“这个是一种可以麻痹人的药物,也可以说是一种慢性毒药,药效长达五年时间,五年之内他的性子也会不定,不瞒徒弟你说,当今三王爷就是受害者之一,”他轻手拂过凌日轩皱起的眉心,“所以,徒弟,以后见到三王爷也一定要避而远之,知道吗?”
“那这药有没有解药。”凌日轩严肃的扬起眼,认真的看着这个让自己避而远之的师傅,打岔道。
“有,但是也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答应为师的话就好。”
那年凌日轩答应好的事情,今日依照原理还是食言了。只因三王爷怀里的女人,他违背了对师傅许下的承诺。
扶手拿出腰间的镇定丸,凌日轩心疼的看着那边可怜兮兮的白凡凡,小心道:“王爷,她是我的女人,您不要冲动。”
“你的女人,为何会在我的府上。”包庇这个女人的人太多,再加上自己已经浑然不知的意识,公良白亦生是没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继续瞪着眼下迟迟不肯说话的女人,他的脸又与她逼近了几许,“我问你话,你为何不说。”
“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如何说。”感受着他传给自己的气息,白凡凡难受的别过脸,委屈的看向凌日轩,“救我,凌日轩我不想再毁容了。”
“我不会让你毁容,我会杀了你。”听着她惹人厌恶的声音,公良白亦瞪着她,“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若是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你信不信我摔死你。”说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松了一下。
亦是那一下,那一声,更让白凡凡多了许保护自己的意识。条件性的揽住他紧着自己的脖子,白凡凡胆怯的眯起眼,“求求你,不要。”
低眼看着白凡凡煞白的脖颈,公良白亦不舒服的咳了一声,冷冷道:“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不放。”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说的话,她不能听。
倔强的咬着牙,白凡凡硬是将自己的脸皮提了厚度,“放了,就真的死定了,毁容可以,但是不能死。”她痛苦的喊出声。
“那你就给我把手放开。”
“不放,您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确了,我才不放,放了就真的完蛋了。”白凡凡眯着眼。“不放,今日我死都不会放开你。”
“那你就等着去死吧。”这个女人让他真的受够了,完全收回护在她腰杆处的单手,他无情的扶上腰间的剑柄,又道:“那我就让你死。”
耳下与那日相似的声音,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吗?眼眶内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徘徊的眼泪,终是没了骨气,顺着她惨白的脸颊,一点点滴入自己的脖子内。
“对不起,我不说话了,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了我。”白凡凡无力的偏过头,盯着无情的三王爷,“不要杀了我,我走,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永远不会出现在你大哥面前,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她知道他恨自己,她也知道那日自己说的话难听。
那日被木杖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那日被毁容的瞬间,她就已经知道了。故以她不恨这个无情的男人,也不恨自己的命运。因为,她只希望活着,只希望能活着好好生活,其他的,她都不曾奢求。
唯唯诺诺的移过已经被眼泪布满的脸颊,她还在哭,“求求你了。”
“不行,”他毅然选择冷漠,“你是妖物,我必须杀了你。”
明明出现的目的不是因为这个,为何他又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不多时,心中积攒下的怒气也开始不受控制。
对视着女人侧着自己的睫毛,他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行,明义还等着我带你回去,不行,不能杀了你。”
观摩着那边公良白亦多变的举动,再看依旧死皮抱着他的白凡凡,白小皓不懂的走到古良弗如身旁,问道:“师傅,白凡凡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看着她们抱在一起的凌日轩变得失落,轻手收回手里的药瓶,他吃力的笑出声,“世上痴情人,看来她爱的男人原来是他。”
客栈里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踏着门槛,感受着心尖多出的速度,黎明义心寒的埋下头,嘀咕着,“白凡凡,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个样子,光天化日,这样抱着男人,她当真还是以前的白凡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