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蝶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身后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为她整理衣裳。
“小姐,一会要穿什么衣服啊?”
“穿那件白色水袖吧。”
“小姐,齐公子今天也有来哦,你要见他吗?”
“那个登徒浪子,每次都不肯花钱,只想听免费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楼小蝶嘟着嘴说。说起这个齐公子就烦人。那位公子,不可否认的是一位翩翩公子。看他的样子,也应该是富家子弟。可是,她从来没见他花钱进来这蝶舞楼,每一次,他都是站在门外听。要是在外面听不到,他就会跑来后巷。后巷刚好可以看到她的房间,有的时候,她会在窗口练习嗓子。甚至,透过这个窗口还能看到她换衣服的样子。所以,她对这个齐公子的第一印象就是——登徒浪子。
“喜凤,那齐公子是不是在后巷?”
“嗯,他已经在这站了一个时辰了。”
“什么?”楼小蝶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人在后巷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那她之前换衣服的样子,他不是看到了?这个人果然是个登徒浪子。“喜凤,赶紧将窗户关起来。”
“小姐,不好吧。其实我觉得齐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哦。他不想别的男人总是来这种烟花之地。他每次来,也都是远远的望着小姐,从来没有进来蝶舞楼。我觉得,这说明他不屑来烟花之地。他一定是真心的喜欢小姐,所以才天天来这后巷看小姐的。”
“是这样吗?喜凤,我们跟这个齐公子好像只有一面之缘吧,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蝶舞楼的后巷守着,他不是登徒浪子是什么?他只是个不舍得花钱的登徒浪子,跟楼下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楼小蝶这么说,但是喜凤心里依旧觉得这个齐公子是个好人。记得那日,她跟小姐一起上街买胭脂水粉,结果居然遇到抢劫。当时就是这位齐公子帮她们夺回了钱袋。那个时候,小姐的面纱还被风吹了下来。齐公子还很细心的替小姐捡了起来。那之后的第二天,齐公子就开始往蝶舞楼跑,但他从来没有真的走进蝶舞楼,不是在蝶舞楼前徘徊,就是来这后巷。到后来,他干脆的守在这后巷。每天一呆就是两个时辰。有时候,她都佩服齐公子这份耐心。这后巷平时很少人来,齐公子一个人呆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喜凤不要发呆了,容妈妈就快上来了。”
楼下热闹的竞价终于结束了,容妈妈领了一个胖胖的男人上来。喜凤认得那个男人,那是隔壁街天香酒楼的老板。听说他老婆是个母老虎,没想到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跑来蝶舞楼。要是被他老婆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小蝶啊,李老板难得来一次,你可要好好招呼啊。”
楼小蝶没有回答容妈妈的话,只是走到桌子边给他倒了一杯碧螺春。容妈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示意喜凤出去。喜凤有些担心。以前,容妈妈从来不叫她出去的,可这一次,妈妈却叫她出去。她不放心。这个李老板是出了名的花心,要不是他老婆厉害,他早就三妻四妾了。这一次来蝶舞楼,也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来了这里,肯定是想好了对策。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小姐下手。
“喜凤,你还在呆在这里做什么?”
“妈妈,以前你从来没叫我出去啊,怎么这次……”
“你啰嗦什么,李老板可是花了大价钱,李老板只不过想一个人安静的听小蝶唱曲。”
“小姐……”
“喜凤,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吧。”楼小蝶也知道喜凤的担忧。不过她认为,这个李老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只要她小心一点便是。
喜凤和楼小蝶都没想到,这一次的叫价实际上是出卖楼小蝶的初夜。所以价格才会一浪高过一浪。容妈妈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答应楼小蝶卖艺不卖身呢?她之前没让楼小蝶卖身,只不过是为了等有一天能卖个好价钱。而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要知道,今天楼小蝶可是卖了整整三千两白银。这可是蝶衣楼一整天的收入啊。难怪这老鸨会动心。
为了能成功做成这笔交易,容妈妈可以说是用尽一切的手段,包括在喜凤的茶水里下药。这一次,楼小蝶真的要面临危机了,而她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