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好难做到,可能这辈子也做不到去相信你,永远。不是因为你从来不在我的身边,只是因为觉得你亏欠了那么多人还可以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还可以有滋有味的生活,我就过意不去,特别是为了枪。最卑贱不过感情呵!最薄凉不过人心呵!也许我们这种人在你的世界中,从不重要,所以你就觉得我们无关紧要,与你无关,与世界无关。我们仍然活在自己的世上,不论有多么难堪。
“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看着他。他显得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他甩甩手里的公文包哈哈大笑着。
“当然是啰!你怎么不会是我的亲生女儿呢?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问?”我倔强的看着他,怎么会这么问呢,你说怎么会这么问呢?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我想问你,你有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吗?
“那枪呢?她是不是你的亲身女儿?”我的口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江枫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也不甩他的公文包了,漠然的看着我,并不回答。那我想问他,你有把枪看做是你的亲生女儿来对待吗?回答是,没有,从来没有。现在没有,很久的以后也不会有。我轻轻的开口,因为再也忍受不了他漠然的表情。
“我不想做你的亲生女儿了呢,可以吗?让我不要做你的亲生女儿?”说完,我忍不住自嘲般哈哈大笑起来,表情滑稽,也许这样可以掩饰我说这句话时的不自在。我的演技有那么浮夸吗?路人甲乙丙丁不要驻足观望好么?小心我一生气戳瞎你们的狗眼。
“那你说为什么?你要想好了,你,这是在和我断绝关系。”
“嗯,我当然想好了,不过我要纠正你刚才说的话。我们不用断绝关系,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什么关系,又何来断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还不简单。就是说,我们之间不存在关系,但是你要供养我,因为你亏欠我。”我开始觉得说完这句话的我好后悔,简直颜面扫地,这话是有多么幼稚多么任性。我有什么资格提这样的要求呢?看来我真是把别人当傻子了呢,谁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呵呵,突然发现,上上句话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原来在我的潜意识里,那只是一桩买卖,一桩关于去与留的买卖。江枫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流逝着。他突然又笑了,他说:“如果你真的想这样,我没有一丝意见,我完全同意。”说完他就毫无顾忌般,往车流的方向走去。既然都同意了,那么我就应当感到幸福才是。
对,我感到好幸福,好幸福。
我走到病房,外婆仍是孤孤单单,她呆坐在窗前,我走过去。
“外婆,在想什么呢?”外婆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回病chuang,外婆的拖鞋肥肥大大的,走起路来总是啪啪嗒嗒的。
“哎,我就在想,要是我死掉的话,你要怎么活着,你没有那么足够的能力的。”
“外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外婆,我可以自己去打工,去赚钱养活自己。我可以一利租房子,自己睡觉,自己洗衣做饭。外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死丫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心死去,可以不用死不瞑目吗?”外婆敲了敲我的头,动作极其轻柔,或者叫做无力?
“不是,外婆你真的会死掉吗?”我明明知道死亡是一定的,却一定要执意再次问起,只是为了确定,可是确不确定又怎样呢?只会让狰狞的伤疤再次裂开,再次疼痛,再次流血,但就是没有身亡。
这就是万有定律:痛会痛到极致,痛到你都不知道如何死下去。
“你希望我起还是我不死呢?要是我死掉的话,你就只能跟着你二舅生活了。”
“为什么,外婆,不!就算你死去,我也要自己一个人活着,独立坚强的活着。”
“我知道,可是社会不允许啊!你想想你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成年人,你有什么资格和那些社会上的人拼?现在是你好好学习打基础的时期,可不能让你的光阴就这么逝去,一定要抓住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幸福。尽管有些时候那幸福微不足道,但同样值得我们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