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一直跟着顾及,他在哪里做了什么,姚尚君自然都是清楚的。原来想着,他也就是闹一闹,那么大个人了,应当由分寸。
可姚尚君显然低估了顾及心中的怨恨度,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他这弟弟,是怎么闹腾都嫌不够痛快了。
姚尚君是在警局见到的顾及,警务司司长忐忑的徘徊在门口,专程等着他大驾光临。
不得不说,顾及这一次捅的篓子,有点大了。他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无意的,总之就是给人打伤了!
被顾及打伤的人,家境算是殷实,家里倒没什么特殊背景。
但问题是,顾及在青天白日的将人打伤,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纵使第一时间里,姚尚君的人就上来解释说,打伤人的是他们姚家的二爷——那也不行,来头越大,警局越是不能坐视不理。
警局一面公事公办的将人给绑了,一面差人去姚家报信,也在第一时间给警务司长去了信。
这打人的是尊佛,可不是他们公事公办的了的。
姚尚君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山雨欲来的气势,让周遭的人都不敢靠近。警务司长年岁比他还要大些,却在一旁犹犹豫豫的擦着冷汗。
看看被压在椅子上还在问着口供的顾及,姚尚君真想一拳头打上去!这孩子要怎么闹才够?和家里人闹就是了,为什么还要闹到外面去?
要知道,他虽是在K市一手遮天,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护着弟弟!更何况,顾及因为几句话不和,就将人打伤,就是他不对!
“人呢?”
听到姚尚君问话,警务司长赶紧上前来回话,“已经送去医院了,执行官放心,二爷手下还是有轻重的,并不曾打的太重!”
言辞间,还在帮着顾及说话。
说这种话,当然是给姚尚君面子。姚尚君平日里也没少听这种虚伪的话,大多时候,他都已经产生了免疫。
可这会儿,看看靠在椅背上,鼻青脸肿却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顾及,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警务司长吼到,“不曾打的太重?都进医院了,还叫打的不重?难道要闹出人命不成?”
警务司长在一旁弓着身子,既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人心里清楚着呢,姚尚君和里面那位二爷是亲兄弟,怎么闹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姚尚君可以骂弟弟,他们这种下属却不能说一个不字。
“真是……混账东西!”
姚尚君狠狠剜了顾及一眼,心里气他不懂事胡闹。将来他也是要继承姚家事业的,少不得要学会和人相处,正面形象很重要。
可这小子到好,人还没上位,先给个普通市民给打了!这种事情,比他干多少荒唐事都要影响恶劣!
同时,姚尚君又觉得心疼。顾及越是这么无所谓的闹,越是让他觉得心疼。若是他一直带着弟弟,好好教他……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姚尚君上前两步,警务司长赶忙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姚尚君拿过警员刚录好的口供看了看,又看向顾及,忍着怒意问,“你知道错了吗?”
顾及瞥他一眼,并不说话,撑在地上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抖了起来,完全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儿。
“坐好!”姚尚君低喝一声,踢踢他的腿,浓眉紧皱,“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他不说这个还好,这句话一说,立即像火烫了顾及一样!
顾及迅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还被手铐铐着,指着姚尚君冷笑到,“我什么样儿啊?我不就是这个样?流|氓,痞子!还有更混账的呢!大哥你要不要我一一说出来?”
“你!”
姚尚君气急,扬起手作势要打下去,顾及也不躲,抻着脖子送到他大哥面前,“打吧!你倒是打啊!谁不打谁TM孙子!”
姚尚君被他气的浑身微微发抖,他一向是情绪不怎么外露的人,这会儿被顾及气的显然是不轻了。
警务司长惯会察言观色,壮着胆子拉着姚尚君劝到,“好好说好好说,二爷年轻,不懂事!执行官您再费心教教。”
“年轻不懂事?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K市首席!”
姚尚君一张脸涨的通红,举起的手落下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幸而警务司长给了他个台阶下。
“嘁!”顾及听了鄙夷的一笑,“那是,我哪能跟您比?您从小是姚家大少爷,我算个什么东西,有爹生没娘养的罢了!”
“……”
姚尚君一愣,瞪大了双眼盯着顾及。
整个警局顿时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这位姚二爷是执行官新近才找到的弟弟。两兄弟正闹着别扭呢,只是这次弟弟这话,说的过了。
顾及一出口,也被自己吓到了……这个一直埋在他心底的想法,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咆哮而出。
“好,好!你……”你就这么恨我!
姚尚君没说完,只连声说了几个“好”字,转身对警务司长吩咐到,“对着口供,根据K市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警务司长暗叫不妙,本来是让姚尚君来把人带走的,这留在警局算是怎么回事?小小的警局哪里放得下姚二爷这么一尊大佛?
“不是……您看,二爷……您就认错吧!”
可不管警务司长急的如何跳脚,姚尚君还是义无返顾的走出了警局大门。而顾及更是让人头疼。
姚二爷往椅子上一躺,举着双手朝着警务司长说到,“好了,我哥都走了,趁早把这玩意儿给我解开!”
警务司长只好朝下属使使眼色,赶紧给顾及的手铐解了。
顾及抬起脚就要走,却被警务司长拦住了,“二爷,您去哪儿啊?呵呵……”警务司长陪着笑,那笑容看的人瘆的慌。
他可不傻,姚尚君走了,那意思就是把顾及留这儿了,那要是这二爷在他的地盘上不见了,回头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顾及低头看警务司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到,“得!我也累了,这位大叔,我今晚睡哪?”
警务司长一直陪着笑,身在警局却很理所当然的问到,“不敢不敢,您看,委屈您在我的休息室睡一晚成吗?”
“成!凑活吧!”
顾及转身往警局里走,还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儿。警务司长心里直叫苦,到底是谁把人给逮进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有木有?
看到姚尚君一个人回来,姚老夫人大失所望,可看到大儿子脸上那股肃杀之气,知道必定又是小儿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便也没有多问。
早知道认回这个儿子会有波折,事到如今,也只有慢慢来了。
姚尚君这次是真被顾及气着了,他怎么折腾家里人都没关系,一家人总不会和他记仇,这么在外面胡闹,是要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浴室里一阵水声,方瑶走出来,拉着浑浑噩噩的丈夫走了进去。
姚尚君一把拉住正在替自己脱衣服的妻子,问到,“你怎么什么也不问我?”
方瑶拨开他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我问什么?你那么疼他,一定是顾及又做错了什么,你气不过,所以没带他回来,是不是?”
临了又补充到,“妈她能想到的事,我也能想到的。”
姚尚君心里颇感欣慰,母亲的理解和妻子的理解都很重要,但意义却不太一样。他感慨的将方瑶抱进怀里,她的脸颊贴上他光luo的肌肤,两个人竟然都有着细微的羞赧。
姚尚君闭上眼,轻轻摇晃着身子,“你还记得吗?我问过你,你爱不爱我?”
“嗯……”方瑶也闭上眼,迟疑的回答,记不太清了,可是听他这么说,又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你说爱,我问有多爱,你说,深入骨髓。”
现下他重复着两人曾经的情话,只觉得心上的脉络都是甜的。
“瑶瑶,我现在真的觉得,我们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那么理解我,包容我。”
相识相爱9年,他们也从一开始的相互伤害,浓情蜜意,到后来的义无返顾、天荒地老,期间也经历了无数的误会和磨难,仿佛到了今天,才真正磨合好。
方瑶也将丈夫轻轻回抱住,轻笑到,“我会好的,以前的事情会慢慢想起来,我要全部都想起来。
可是,即使并没有全部都想起来,我看着你,也觉得我们已经这样在一起很多很多年。”
姚总捧起妻子的脸,望进她如晨露般湿润的眼底,不慎……痴迷,落入。于是,干脆将妻子就地正法!
氤氲的水汽中,姚尚君抱进方瑶,在她肩头诉苦,“我怎么就做不好大哥?明明是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听起来,姚总很委屈啊!
方瑶笑了,“你是个好大哥,要不启幸和尚瑾怎么都那么听话?你要有点耐心,顾及还年轻,难免浮躁,慢慢来。”
她把十指插入丈夫柔顺的发丝间,对着他笑若灿花,“我会陪着你的,嗯?”
不行了!瑶瑶的嘴这么甜,姚总一低头,毫不犹豫的咬住,里里外外都要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