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审问
书房内简单摆设,狼毫做成的笔似乎是最贵的。屋内一切简单,干净,清爽。窗外面对的是后院一点花圃。正值春季,百花齐放。
周易阳听到陈夕的话,笑的很开心。但不敢笑太狠,身上剧痛。还好自己是个郎中,懂得活血化瘀术,一般人估计一夜都不能动弹。
“你知道吗,小爷将离虎尧甩给了洛宇。小爷这一手够高的吧。”周易阳得意道。
陈夕听完笑了笑,确实这一手不错。然后周易阳诉说着昨夜经过。
另一面,京兆衙门门口。洛君击起鸣冤鼓,站在大堂。洛苕穿上官服,坐在堂上,一脸严肃。
“堂下何人。”洛苕严肃道。
洛君行了一礼,拿出身份牌。太尉的身份牌,洛苕看了看,有些不悦,但还是命人赐座。
“我本宋子彦宋太尉女婿,名为洛君。今日控告一人,败坏我妙音堂,敬擎堂名声。本该是我洛水宗的家事,可事情影响太坏了,请求大人治此人的罪过。”洛君道。
洛苕看了看洛君旁边的洛言,这是他认识的。追文台上打败陈夕,一组对联至今无人应对。
“我本敬擎堂副堂主,跟洛君兄弟一样控告一人。”洛言高声道。
按理说,平常官司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可今日是大人物打官司。至少是很多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所以京兆衙门聚满了百姓,或许叫吃瓜观众,纷纷驻足。洛苕有些压力,毕竟这么多年的衙门长官不是白做的。
“二位公子,请告诉我,状告何人。”洛苕话语中少了刚才的严肃,倒多了几分奉承。
这些都是大人物子嗣,状告的人来历一定非同一般。
“说出来估计大家都认识,就是黎清堂副堂主陈夕陈景俊。”洛君高声道。
“二位公子,这应该属于洛水宗家事吧。你们不是有洛水堂的存在吗?”洛苕疑惑道。
作为洛水堂堂主的洛陵,如果告状,洛陵必定袒护陈夕。所以洛君不得不来到这京兆衙门。
“洛大人,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直接去洛水堂了何须来烦扰大人。只是在污蔑我两堂之中,参杂了几条命案。大人应该记得不久前,两名学子遇害的事情。所以,这超出了洛水堂所管的范围。”洛君慢慢道。
“请公子细细道来。”洛苕听完洛君的话,无不道理。洛君说完,洛苕听完。使得洛苕不得不审理这桩案子。
洛苕皱眉,不管洛君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原告已经来诉状,自然少不了被告。被告如今在自己顶头上司那里,自己自然不会去抓,只能请。
另一面,陈夕坐在黎清堂分析着事态。洛春洛夏坐在一旁静听,时不时看向一脸幽怨的周易阳。
周易阳通过自己医术,终于使得自己看起来只是略微受伤的样子,脸上红肿顿时消逝。
洛春好像并没有内疚似的,将周易阳视而不见。“现在最重要一点,学子们再怎么闹,都不要去管,不要让所谓的真相变成假的。”陈夕凝重道。
“可是,学子们昨天有一部分开始骚乱了。你说不管,我怕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大。”洛夏凝重道。
“那就用武力镇压。”陈夕狠狠道。
洛春听完,拍了桌子一下,急道:“不行,哪怕我宁愿让学子们重考,也不愿用此下策。”
“如此,我也无太好的良策,既然对手散布谣言,我等也得需要散布谣言。只不过,这谣言是真的。”陈夕笑道。
“既然乱了,迷茫了,不如,给他们指一条明路。确实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周易阳思虑了一会,笑道。
计策还在进行,门口管家来报,见到洛春他们,行了一礼,有些惊慌道:“堂主,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要请副堂主陈夕先生去衙门做客。”
洛春蹙眉,房间里气氛有些紧张。陈夕喝了一口茶,咂咂嘴,用袖子擦干嘴角,道:“看来,有人要按耐不住了。”
陈夕夹在官兵中间,谁也没有对陈夕动粗,因为这是请。洛春他们跟在陈夕后面,由于黎清堂距离京兆衙门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倒也是很近。
学子们看到陈夕被押解,纷纷瞩目。本该没太大名气的陈夕,由于追文台,跟这两天应试做假闹得沸沸扬扬,想不出名都难。
京兆衙门口,一大圈人围着,还好有官兵留的一条道路。陈夕抬头瞩目京兆衙门,莫大的牌匾在心里升起威严。
大概官兵大多凶神恶煞模样,所以给人一种庄重严肃害怕的感觉。
陈夕抬脚,走了进去。发现洛言跟洛君在看着自己。陈夕抬起手,揖让一下,笑道:“洛言兄,洛君兄,真是巧啊。”
洛言坐在凳子上,嘴角露出不屑,洛君则回了一礼。
洛苕看了看陈夕后面的洛春洛夏周易阳三人,吩咐赐座,被洛春拒绝了。
陈夕向洛苕行了一礼,道:“还请大人明示,在下犯了何罪过,竟来到这京兆衙门。”
洛苕看着陈夕,心里还是偏袒陈夕的。首先陈夕口碑在百姓中还算好的,跟洛言洛君比起来,可以说是皓月比繁星。再加上前段时间二十四桥事件,一万两白银,让陈夕口碑在百姓中更提高了一分。
“陈公子,是这样的,这位是宋太尉的女婿。他要告你污蔑妙音堂跟敬擎堂的罪过,还有一桩杀人案。”洛苕轻轻道。
陈夕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洛君,轻声道:“洛君兄玩笑开的有些大了,莫不是前段时间输给在下一万两银子?记恨于我。”
洛君听着陈夕的话,真够狠的。缓缓道:“陈夕兄,在下身为陈国之人,更何况是为官者子嗣。就有必要还无辜者一个公道。”
洛言看着一个比一个还虚伪的二人,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还是坐在那里,看着二人。
陈夕看着洛君,之前跟此人倒是有过交集,从礼乐应试,到黑银子,觉得此人城府极深。陈夕只不过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那么,洛君兄既然口口声声认定是我,有何证据。”陈夕蹙眉道。
洛君看向周围群众,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喧闹。洛君定睛一看,洛陵来了。
洛君蹙眉,看着洛苕,大约三秒钟,洛君笑了。这洛苕也算是个能干的主,毕竟在这位子上,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
洛水堂的人一来,就代表着这场诉状注定要得罪不少人。不过也好,之前一直敬畏,也总该做个了断。
洛苕见洛陵到来,直接起身行礼,吩咐左右,要求上座。洛陵摆摆手,道:“两堂内讧本该我洛水堂处理,如今听说闹出些许命案,老夫自以为无所事事,听听倒也无妨,春晓,你继续审,无需在乎我。”
洛苕听到洛陵的话,行了一礼,继续看向场中二人
场中人皆起身向洛陵行了一礼,洛陵摆摆手,坐在后面,身边跟着左右随从。身为洛水堂堂主,自然不会错过这场辩论争斗。
“此话,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但还要再说一遍。”洛君站了起来道。
洛君看了看周围围着一大群吃瓜群众。又看了看衙门上正大光明的牌匾,笑了一下。道:“记得是乐礼测试前夕,城中开始多了这一句民谣,君兮君兮。。。。。。”
洛君把歌谣唱完,周围群众皆敌视洛君,毕竟陈夕因为二十四桥的事情深得民心。洛君手握紧衣角,长发飘飘。
低调磁声盘旋于耳。“这首歌谣使得我两堂名声一落千丈。并且妙音堂副堂主洛玲玲身陷危机,导致门不敢出,错失了许多学子晋升的机会。”洛君掷地有声道。
洛言看着洛君,顿时挫败感由心而发。自己心高气傲,同龄人看不起几个。高应生是一个,陈夕算一个,如今又多了一个洛君,苏子鸣。
洛苕看着洛君,说话无不在理,可自己虽然心向陈夕,但自己却没有不听下去的理由。
“洛君兄,自己堂内事务没处理好,反倒怪这怪那,莫非,洛君兄有意如此,前来陷害于我。”陈夕听完辩解道。
“怎么,陈夕兄,做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洛君听到陈夕的话,不怒反笑道。
“可是,这跟命案有何关系。”洛苕打断道。洛君蹙眉,看来,洛苕心里是偏袒陈夕的。
“洛大人,请继续听我说。在乐礼测试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一名杀手,刺杀一女子。后来洛言洛尚孤救了此女,可惜,杀手见行动失败,服毒自杀。后来得知此女竟然跟污蔑我两堂有直接关联。”洛君道。
“可是公子,这跟学子命案有何关联。”洛苕有些不悦,道。
陈夕站在大堂,看着洛苕跟洛君互辩。自己双手插入袖口,呆呆的站着。
“陈国令史第一人胡左就在洛言身边,亲眼看见杀手行刺武功。而且通过贵衙令史尸检报告得出,自杀杀手跟行刺学子杀手是一个组织。”洛君蹙眉道。
陈夕听完,两眼来了神采,对于这传说中的人物,陈夕也想见见。传闻,此人只要看一眼尸体,就可以知道尸体死亡时间,死因,周围情况,跟凶手前来判定。
“那么第一令史官胡左,现在何处。”洛苕好奇道。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位老叟模样,邋遢样子。老叟见到洛苕,行了一礼。洛苕看了看胡左,可能是多年办案经验,发现莫名的冷。
胡左躬着腰,像是直不起来似的。洛苕看到胡左邋遢样子,很是怀疑。
陈夕跟洛陵都纷纷瞩目,觉得此人不可思议。
“见过老夫的人,都不信老夫会是第一令史。老夫向来跟尸体打招呼打惯了,早已习惯了这身布衣。如此还请大人谅解。”胡左道。
胡左看了看洛苕依旧质疑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跟信。“还请大人过目。”胡左道。
衙役将物件跟信递给洛苕,洛苕看了看物件,无非是类似于官玺的东西。打开信,上面是皇帝亲笔题书,无非是证明身份东西。
洛苕命人给胡左赐座。洛言从开始就没说过几句,静静的看着洛君诉说。在洛言看来,这两堂早该整顿,自己倒是很佩服陈夕。
洛君看着陈夕跟洛苕道:“我知道大人表示不信,但有一点,被害的学子身份令牌竟然有人顶替了。而且此二人就是当初在陈夕身边的左右随从。”
洛苕听完,前面只是推测,但这句话是最有价值。看向陈夕。
陈夕心里一冷,看来,真的打算鱼死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