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各方针对
鲁川香外,草木茂盛。浩阔大街,人来人往。
“你真的要去参加考试?”周易阳盯着陈夕。陈夕撇了撇头上的鲁川香金字招牌。门口厮小连忙笑脸相迎。陈夕跟周易阳走了进去。
“呦,这不是陈夕陈公子吗?”一个粗狂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陈夕将头抬高,撇了撇,一副鲁莽般的汉子,腰里别着东西,估计是把刀。陈夕并不认识此人,陈夕理都没理,直接向楼上走去。
大汉不满,拿起家伙就向陈夕冲了过来,“你这厮好生无礼。”周易阳托着陈夕肩膀,想要出拳,被陈夕牢牢抓住。大汉还未冲到眼前,就被掌柜一脚踢到在地,半天动弹不得。
“没想到鲁川香还有这种高手。”角落里温和声音传来。陈夕撇了撇嘴,将头扭过,看着跟大汉同一桌的清秀年轻人。
陈夕心中有些怨气,此人名为洛帘,陈夕自母亲去世,没少受这些公子哥气。其中就包括这洛帘。洛帘生的一副好面孔,尤其是一双摄魂的桃花眼。(桃花眼含泪更好看。)
“不知道洛大公子不在家好好玩自己妹妹,怎么会跑这来。”陈夕手摸着衣衫,漫不经心道。洛帘听陈夕说出自己糗事,顿时脸色涨红。洛帘那时候正直年少(14),其胞妹芳龄豆蔻(12),自己喝醉酒,把自己妹妹上了,搞得满城皆知。成为不少人饭后闲谈。
洛帘如果知道当初陈夕在他酒里下了春药,估计他会当场气死。洛帘双眼盯着陈夕,眼泪快要出来。丢下一两银子,脸黑着出门。陈夕摇了摇头,道 : “君兮君兮!”
洛帘听到陈夕后半句,直接喷出一口血。周易阳看了看陈夕,竖起了大拇指。陈夕这一天得罪了不少人啊。掌柜带着陈夕上楼,选了一雅座。陈夕递给掌柜些许文钱,道 : “去把街上那个唱曲的姑娘叫来。”掌柜应声点头。
陈夕是这儿老主顾了,上的菜都很快。不多会,唱曲的姑娘被叫了上来。姑娘低着头,向陈夕二人行了一礼。姑娘皮肤有些黝黑,面相并不美丽。手里拿着琵琶,看起来很是瘦弱。
“二位公子要听什么曲子?”姑娘怯生生道。“敢问姑娘芳名?”陈夕道。“禀公子,奴婢生来无名,嫁给城外王显,前些年夫君病死,所以奴婢姓王。”陈夕叹了口气,道 : “《武陵曲》会唱吗?”
王氏点点头,开口唱来。陈夕边吃边喝酒,王氏边唱边流泪。陈夕吃的是快意昂首,王氏唱的是凄惨孤苦。不多久,曲罢,陈夕点了点头,问道价钱,王氏要了三枚铜钱。陈夕付了钱,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王氏,我要你用武陵曲的调,唱我给你的词,我要让全城人都知道,可以的话,这一两银子你拿走。”王氏盯着银子看了半天,点点头。“公子放心,最多三天我让全城都知道您这首词。”
陈夕点点头,从怀里递出来一封纸书。王氏拿着钱跟纸书走了。待王氏走后,周易阳忍不住道 : “你给的价格好高啊。如果她拿你钱跑了怎么办?”
陈夕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 “无论跑不跑,那都是给她的棺材钱。”周易阳默默的听着陈夕的话。认真道 : “陈夕,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以的话,最好能告诉我。”
陈夕看了看周易阳,叹了口气。“易阳,你最好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周易阳看气氛有些冷,连忙找开话题。“我说你怎么放着最近最好的酒家不去,偏偏绕远跑到这家酒家,原来是为了洛帘啊。”
陈夕点点头。“今天他们知道你符印被收走,一个个张狂了起来。”周易阳又紧接道。陈夕用手揉了揉脑袋,道 : “以前我在职期间,一个个拼命讨好,现在唯一身份牌被收走,自然是张狂了起来。所以,我们先找出一些人,然后再一起解决吧。”
陈夕吩咐伙计结账。掌柜的过来行个礼,道 : “陈少爷,今天让你受惊了,这点酒菜就当给少爷压惊用吧。”
“老张头,没必要这样,该多少就多少。”陈夕摆摆手,将半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老张头行了一礼。陈夕周易阳简单行了礼,别过。
夜幕很快降临,雨还在下,不过小了许多,明天原先是准备测试射跟御的,如今这种天气,只能测试礼了。不过陈夕收到了个好消息,他要当书考核审考官。
早起的第一缕清风竟然伴着雨水,泥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布。陈夕看着铜镜里散落的头发,再看看身后卖力的小梅,陈夕鬼魅一笑。
“少爷你在笑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猜的。”
“那你猜一个我心里在想什么。”
小梅摇摇头,没有接话。头发接触过短襟,短襟太过粘发,每次梳理都要废很大功夫,不过至少有个好处,周易阳头发不用她梳。或者,她根本不愿意帮他梳。
还有半个时辰考试,陈夕就在街上慢慢溜达,打着伞,雨水顺着伞折留了下来。陈夕学着学子模样,不过身后并没有书篓。
一个八九岁孩童拽了拽陈夕的短襟,陈夕蹲下身。孩童着装简陋,现在正是三月份,南方天气湿冷。孩童哆哆嗦嗦跪在陈夕面前,乞求陈夕赏口饭。
陈夕看着孩童,很是瘦弱,带有磁性的嗓音问道 : “你想吃饱饭吗?有可能付出性命。”孩童露出清澈的大眼睛,点点头。陈夕让周易阳买了两个馒头递给男孩。
陈夕直接让男孩跟着周易阳,男孩拉着周易阳的衣角,很是害怕。周易阳叹了口气,他知道,死士或者多一人,再或者,不多。
陈夕独自到达考场时,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到的。一旁的洛宇急忙上来打招呼。“夕哥,听说你昨天把四叔家二儿子得罪了。”
陈夕尴尬的挠了挠头,急忙打哈哈 : “貌似有这回事,不过,洛宇,放心吧,礼考核,简单的很。”洛宇鬼魅一笑,露出四颗上牙,道 : “不是夕哥,你理解错了,我是说,干得漂亮。”
陈夕盯着洛宇,俩人对眼,纷纷笑了起来。伴随着学子们惊呼声,闸门被打开,开始读号。陈夕这个考场只有一百人,估计一天就会验完。
洛宇跟陈夕被分到一个组,总共有十人。陈夕考号三二八三七,洛宇考号,三二八三二,是一组。跟陈夕一组的其他人,都闷不吭声。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等到了陈夕一组。陈夕跟洛宇来到闸门里,陈夕并没有太过惊奇,因为他走过一次。十人都穿着统一的圆领袍,待闸门两旁侍卫搜身过后,十人开始走了进去。
考核礼乐是妙音堂负责,为首的是四叔宋子彦。他一向跟陈夕过不去。不过书数是黎清堂负责,为首是洛春等人。而射御则由敬擎堂负责,为首的以前是三叔洛升,现在是二叔洛风。最后一个堂是洛水堂,堂主依旧是洛风,掌管刑罚。
陈夕走了进去,十位考官,分别记录姓名,考号。一位不惑之年的长者举着牌子,一个个放进去。轮到洛宇进去,向众考官行了个礼,众考官点点头。
一位考官声音闷响,八字胡的嘴巴,开口道 : “洛宇,见长者应该行什么礼。”洛宇边说边示范,众考官点头,不惑之年长者示意洛宇出去。洛宇行了一礼告退。
洛宇撇了撇陈夕,想要开口,被侍卫催着走。终于轮到陈夕。陈夕行了一礼。不惑之年开口,道 : “谁教你见到长辈要这样行礼的。”
“哦?是吗,请问那该如何行礼。”陈夕直起身反问道到。“你不知道行礼要端正仪表吗?”长者不满道。“见到你爹你也没有这么行礼过。”陈夕小声说了句。其他人考官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者脸微红,恼怒起来,“信不信取消你考试资格。”陈夕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道 : “那样最好,省的洛言苦苦哀求我参加比赛。”
长者听到陈夕后半句话,铁青着脸说道 : “考核继续。”一位考官问陈夕,道 : “你家有人去世,该行什么礼。”陈夕蹙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帮人并没有上次好糊弄,明显冲自己来的。
“将手伸长,平放,拍一下。”陈夕边说边示范。“你不用示范。”考官道。“还是要示范的,万一在座的各位说不定家里死了人,忘了礼仪怎么办。”陈夕平淡说。
几位考官怒气冲冲,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陈夕淡淡道 : “反正小爷负责书数考核,几位不想自家子弟在书数考核拿到最末等,耽误了前程,尽管给小爷评判名次。”
几位考官听完陈夕的话,恨得咬牙切齿。长者黑着脸,道 : “陈夕,你可以出去了。”陈夕连礼都不行,直接走了出去。不过作为同一组的其他学子,都作为了几位考官发泄的工具。但是,这就不关陈夕的事了。
试场外,洛宇见到陈夕出来,急忙问陈夕考试如何。陈夕看着洛宇,道 : “怎么?没自信。”洛宇摇了摇头,道 : “他们就问我一个问题,就让我出来了,可是我听到其他学子都被问了数十个问题,我会不会得最末等啊。”
“放心吧,他们也问了我一问题。要最末,我们大不了一起最末。”洛宇点点头。陈夕心想 : “有个有身份的爹,就是不一样。”
接下来是乐考核。陈夕精通音律,不过一想到是妙音堂的人负责,不禁头大。不过考核是在下午,陈夕考完礼试告别洛宇就回去了,毕竟下着雨,挺冷的。
自己的庐亭前滴着雨水,周易阳在等着陈夕。陈夕一见到周易阳,周易阳就立刻递上信。陈夕看了看,笑了笑。“长安眼线布置好了?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