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间酒馆
莫凄冷,暴雨袭古城。虽不得其时,但却成其事。
“公子,这雨下的可真大,我都睁不开眼。”马夫慢慢道。
陈夕捂着脑袋,看着马车里在漏着雨。无奈道:“是啊,这马车在漏雨啊。”
“公子稍微忍耐下,我们去找个地方避雨吧。”马夫提议道。
“嗯,好。前面有个铺子,就去那儿好了。”陈夕掀开帘子,指着前方道。
马夫将马赶到铺子前,陈夕下车,发现这是个酒馆。酒馆名为柳香,虽为酒馆,但里面并不大。陈夕撑着伞,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未紧锁。
陈夕用手推开门,发现店内并没有客人。“对不住,这位客人,今天老板娘心情不好,我们今天不招待客人。”店里秀才模样低头算着账,大声道。
“这店真够任性的。”陈夕心里想到。“伙计,外面雨下的太大了,我们只是前来躲避下雨,仅此而已。”马夫道。
门前响起了马的嘶叫声,有可能被雨淋得。“哎哎哎,你们怎么把马牵到我们店门口呢?赶紧走。”秀才停下笔,一脸不耐烦的道。
“小哥,这算是我们暂住费吧。”陈夕从怀里掏出几十钱。“你给钱也不行,我们老板娘说了不接客,就是不接客。”秀才模样道。
“这小哥有意思,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信不信把你店砸了!”马夫急道。
秀才模样听了,不仅不慌张,似乎听惯了威胁。摇了摇手里铃铛,不多会,从里面风风火火跑来一位厨师模样。
厨师手里拿着刀,一副彪悍模样,而陈夕低头喝茶,看不清面貌。
“哪位要闹事啊!”厨师大叫。
马夫看了看厨师,连忙不语,看向陈夕。陈夕抬头望了一眼,嘴角上翘。
“怎么,帝都的御厨何建平沦落到如此小店来了?”陈夕轻蔑道。
何建平看了看陈夕,但陈夕是低着头的,所以何建平看不清模样。不解的是,这位小哥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敢问阁下是。”何建平疑惑道。
陈夕将头抬起来。何建平认清模样,连忙向楼跑去。
“回来,何三。”陈夕轻声叫道。何建平听到陈夕的话,停住脚。缓缓回头,一脸苦笑。秀才模样的人很是疑惑,因为他对于何建平来说,还是了解的,了解这位爷的厉害。
“陈公子,您不是被朝廷斩首了吗?哎呦,我这破嘴,您真是大难不死啊。”何建平恭谨道。
陈夕看了看何建平快要哭出来的脸色,好气道:“至于样子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陈公子,说笑了,在帝都谁不知您的厉害呢。小的曾经得罪过您,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何建平快要哭出来了。
这个何建平在家排行老三,在陈夕去劫婚车的时候,何建平因为喜欢赌博,输了钱。所以去向洛风告密,换了点钱,从而导致陈夕被抓。然而这个何建平是个胆小鬼,发现自己捅了大娄子。急忙卷铺盖来到这帝都门户建州城来,暂避风声。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去炒几个拿手的菜,我就不追究。”陈夕笑道。何建平看了看陈夕在笑,感觉自己背后发凉。自己是见过陈夕审讯犯人的手段的,简直不能用残忍来表达。
何建平连忙行礼,向厨房跑去。何建平想逃,可是自己身中剧毒,只有老板娘有解药,真的是祸不单行。
秀才模样感到奇怪,盯着陈夕,忍不住道:“在下苏净,字典晨。斗胆问下阁下是?”
“陈夕,字景俊。”陈夕道。陈夕同样也感到奇怪,苏净,这个名字在哪听过。陈夕看了看面前还算清秀的青年。
苏净一袭白衣,标准书生打扮。手里揣着算盘,盯着陈夕。“原来阁下就是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人物啊。”苏净笑道。
“我很好奇,这个何三是怎么甘心来到你们店的。”陈夕蹙眉道。
“哦,他在赌场输了好多钱,然后借钱。最后没钱还,我们老板娘要他一只手。他说自己有好厨艺,老板娘试过之后,就让他在这店里做工还钱。”苏净道。
陈夕听完点点头。“公子,这马匹在外面狂嘶不止,敢问苏公子,哪儿有马厩。”马夫行礼道。
苏净拿了把伞,道:“请跟我来吧。”马夫跟苏净走了出去。陈夕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心里犯嘀咕。
不多会,何建平端来几个菜,香味飘远。陈夕吃了一口,皱眉,看着何建平。道:“何三啊,这次菜怎么没放火果呢。”所谓火果就是我们现在称的辣椒。只有远方南羌森林里有,因为味道辛辣,加入菜肴很是好吃。
“公子,您是知道的。整个陈国都找不到一袋火果。此物还是我以前打仗被南羌所俘虏,后被解救,带的一点。”何建平解释道。
“唉,罢了罢了。将就吃吧。等会你跟我走吧,不然你清楚我手段的。”陈夕淡淡道。
何建平听到陈夕此话,连忙跪伏在地。道:“公子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走,只是我现在身中剧毒。公子如果能救救我,还希望公子给个效忠您的机会。”
“那么,给你灌毒的是哪位大人物。”陈夕蹙眉道。
“赌场老二。此人在建州城有一定来头,还望公子救我。”何建平恭谨道。待在陈夕身边,也比起在这里被毒死,不能出这个酒馆好的多。
“你先起来吧,过两天我再来领走你。”陈夕吃着菜道。
“如此,多谢公子了。”何建平起身,连忙恭谨道。不多会,马夫跟苏净回来了。陈夕示意马夫坐下吃菜,马夫谢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雨开始小了。“宁叔,差不多了,我看雨也小了,去牵马走人吧。”陈夕对马夫道。
马夫行了一礼,拿起蓑衣,向马厩走去。而苏净依旧算着账,何建平忐忑的看着陈夕。
陈夕捏了捏袖子,道:“你不必看我,我虽说在你心里形象不好,但最起码,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陈夕说完此话,拿起雨伞,在桌子上丢了几百钱,起身向外走去。
何建平看了看陈夕背影,捡了捡桌子上的钱,向苏净走去。
不多会,陈夕坐着漏水的马车,终于到了建州府门前。发现徐家家仆在等候自己。
“陈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家老爷想见你。”家仆急忙道。陈夕愣了一下,看了看牵马进马厩的宁叔,又看了看家仆。迟疑了一下,道:“那个,你等我下。”
家仆行了一礼。陈夕进门看到周易阳,周易阳坐在门口,看看陈夕,连忙打招呼。“你小子跑哪了,你三叔找你半天。”
“三叔找我?”陈夕愣了下,估计是刘铭的事。“三叔在哪?”陈夕反问道。
“应该在书房吧。”周易阳翘着二郎腿,优闲道。陈夕听周易阳说完,急忙顺着走廊向书房走去。
陈夕来到洛升书房前,敲了敲门。洛升应了一声,陈夕推门进入。然后席地而坐。
“给你看看这个。”洛升递过一个文件。陈夕接过,看了下。“这诉状在外人看来,估计是一窍不通。”陈夕蹙眉道。
“是啊,怎么会有这回事,一个人请自己喝顿酒,然后自己醒来就莫名的被别人说杀人。”洛升道。
“关键是此案最重要人物,春香姑娘,三叔得去抓。”陈夕道。
洛升听到陈夕的话,叹气道:“我何尝不想抓春香,只是秀香楼后台很硬,硬到大人物都撼动不得。”陈夕看着犯难的洛升道:“这样吧,等明天那些大人物来,让他们去。”心里还是庆幸到杨兮婷最起码不会因为自己受牢狱之苦了。
别过洛升,陈夕叫来洛宇跟着家仆上了马车。“这个马车就好多了。最起码不会漏雨。”陈夕感叹道。
“陈夕,你他妈又去哪。”毫无疑问,洛宇跟来,洛夏自然也要跟着。
“去赚点钱。”陈夕笑道。
“陈夕,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真的不相信你。你去哪赚,洛宇我跟你说,这小子八成去讹钱去了。”洛夏撇嘴道。
“陈夕哥,你是不是去徐家讹钱啊。”洛宇开口道。陈夕在马车里喘着气,点了点头。
自己之所以不叫周易阳,就是怕徐前家仆认出来。
徐府门前,陈夕打着伞,看了看挂满白锦的府门。家仆看到陈夕三人,急忙进去通报徐前。
不多会,徐前亲自出来迎接。陈夕见徐前头戴白绫,面容憔悴。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说贵公子遇害,我等特意前来悼念。”陈夕行礼道。
“请!”徐前说了句话,伸出手势。
陈夕三人走了进去。刚进门,大门就被关了起来。
“徐前,你想干什么!”陈夕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