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风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景轩与云娘,一阵苦笑。“云娘,你或许永远都是将我当做哥哥般看待。而我对你的爱,从认识你的第一眼就有了。你温雅如兰,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我以为我们今后一定会在一起。或许是我一厢情愿吧,直到景轩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你们之间的情感,你愿意为了景轩冒着生命的危险,就是希望景轩能解开心中郁结。我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我无法比及。我是真的失去你了,呵呵呵。”
“来,我们大家一起喝酒。”尚风掏出了波斯美酒。围着炉火,苦味开怀的说着。
“哦,尚风哥哥,这个东西亮金金的真好玩,还会响。”小乞丐兄弟摆弄着尚风随身带的包袱。
“小尾巴,你和哥哥太放肆了,还是不改偷窃的习惯。”络腮男人呵斥着。
“哦,没关系,陈大叔没关系。这里有些是波斯之物。很多都是应天城里没有的,孩子们好奇也是自然。来,打开看看。”尚风将物品一一打开。
“这个是波斯国间谍用来搜集情报用的。”尚风拿起一支半寸长的精制竹管。在嘴上轻轻的吹了一下,竟有着一阵树叶沙沙声。
“哇,尚风哥哥,给我试试。”小尾巴高兴的拍手叫着,一把夺过。
“沙沙沙。真好听。”
“咦,这又是什么?”小尾巴看到一条轻盈丝薄之物。
“这个,这个是波斯的纱巾。”尚风拿起那条淡蓝色的纱巾。想起他到了波斯后,一眼看中了它,觉得适合云娘的淡雅之气。当时,波斯老商人告诉尚风,这是波斯的爱情纱巾,只要给自己的爱人带上,将会一生一世系着彼此的心。
如今,尚风看着不免笑了笑,可惜云娘爱的人不是自己。尚风道:”“云娘,这个是给你的,你收着吧。”云娘意外又犹豫着。尚风淡淡道:“难道做哥哥的送妹妹一样东西,你都不要?还有,云娘妹子我告诉你,那只镯子我希望你永远戴着,作为日后我送给你与景轩的礼物。”
“尚风。”云娘怔住了,泪水不由落了下来。
“尚风兄。”景轩也怔住了。
“好啦,小尾巴,我来吹个沙沙乐,这个除了搜集情报,也是波斯国用来奏乐的东西哦。”尚风笑着。
“好,那你奏来给我们听听,呵呵呵。”大家愉快的喝着。尚风吹奏起了深沉含蓄、空灵飘逸的曲子。在这清朗的明月下,一切都渐渐释怀。
“来,景轩我们二人得一起想想怎么回应天城的事。我不允许因为你,给云娘带来任何伤害。”有些醉意的尚风对景轩大声说着。
“我会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都会保护云娘。现在,以后,永远。”景轩看着云娘郑重的说着。景轩又继续道:“我想,越是躲藏,越容易被查找,不如大大方方的回去。”
“嗯,对,景轩兄,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尚风见景轩似乎有了主意。
“嗯,尚风兄,你身边的近随,想来也是你所信之人。你看能否让他回到波斯,说尚风兄你回国途中染上恶疾。那波斯国王一定不敢怠慢,定会立刻派御医前来。这样,既能解决尚风兄你无故返京之事。同时,作为朝廷命官的你,突染恶疾回国。在进城时,守卫自然不敢贸然检查耽搁。这样就可以让云娘和我跟随马车进入城内,避免盘查。”景轩思索一番后说着。
“好,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这随从自小跟随我,很是忠心。我立刻让他回波斯,通知波斯国王派御医前来。”大家一致赞同。这夜倒也满是开怀。
“什么,尚风官员在回京途中身染恶疾,怎可了得?他人现在哪里?速速派我波斯最有名的御医前往救治。速速前去。”波斯国王着急不已。一想到,大明朝所派的官员到他们这小国邦交。其用意不言而喻,监视波斯。所以,波斯国王一直将尚风待为座上宾,这万一大明派来的重要使臣有了什么闪失,他可是担待不起的。更何况,此时的尚风对波斯更有着一份特殊意义。波斯国王着急着,也不管是否在他们境内发生的病情,立刻命御医前往。
这边御医带着一对人马火急火燎赶到了鸡笼山,就这样将“病恹恹”的尚风连同化妆成随从的景轩、云娘一同请上了车轿,朝应天城赶了回去。
“尚风大人,您,您究竟哪里不舒服?”波斯御医满头是汗,探了半天脉,见尚风脉象平稳疑惑不已。
“啊,啊,就是,就是很不舒服啊。头痛,哎哟,哎哟。”尚风又假装哼哼唧唧了起来。
“这个在我波斯国可是从未见过啊。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这样老臣带了些止痛药,尚大人要不您先服用着,待老臣再仔细观察一下。”
“嗯,好,好。”看着波斯来的老御医急的团团转,尚风憋着笑。景轩、云娘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大家快些,尚大人病情不明,势必要进皇宫医治了。”老御医着急的对着轿夫说着。轿夫脚步加紧,不多会就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口来往人群熙熙攘攘着。城门守卫绷着脸一个个搜查着来往的百姓。那城门一旁也正贴着告示。
见老远匆匆而来的轿子,城门守卫立刻将木栅栏挡在了城门口。“来者什么人,急速入城,报上名来。”轿中的景轩捏紧了拳头。那日,景轩虽然蒙面,云娘乔装成男子。但是,二人的体貌特征和布告上的几乎如出一辙。此时,他们又是从城外多日而回,这难免不被怀疑。
轿夫和城门守卫说是从波斯回来的工部侍郎尚大人染了恶疾回京看病。这城门守卫一听哪敢怠慢,刚要放行。这边,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为什么,不让他们下轿检查?”蒋瓛冷冷的打量着车轿狐疑着。
“大人,此轿中乃是工部侍郎尚大人,他染了恶疾,我们这才急着放行。”守卫说着。
“尚风大人?他人不是在波斯吗?怎会这个时候回来?皇上也没通知我们有尚大人回朝之事呀。别是有人故意借大人之名混进城中。给我立刻搜。”蒋瓛发话,守卫们赶紧带上刀剑围住了轿子。
“哦,哦,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我是波斯国王派来的御医。里面真的是你们的尚大人。”老御医从没见过如此阵势,吓的吚哩呱叽说着波斯语。
“景轩,这可怎么办?”云娘着急着。
“大家不要慌。”尚风冷静的说着,顿了顿,他手持一物探出轿子。很快,城门守卫和锦衣卫们都安静了。
“此物你们都认识吧。我的确乃是朝廷出使波斯的大臣尚风,今日忽染恶疾回京治疗。万一耽误了,你们可是死罪。还不快给我速速放行。”尚风厉声说道,并又故意咳嗽了几声。
“这,这,竟然是……放放放,赶紧放行。”蒋瓛看着那一物亦是吃惊不小,自然不敢怠慢,迅速立到一旁恭恭敬敬的看着那装着景轩等人的轿子大大方方的入了城去。
“嘘,真是虚惊一场。尚风,你刚拿出的是何物?”云娘好奇的问着。
尚风顿时脸色暗了下来,“给你们瞧。”说着,尚风就将那一物丢给了云娘和景轩。
“什么,这,这,尚风你怎会有……”景轩、云娘惊讶不已。
“说来话长,你们先赶紧回到云宅吧。”尚风说着,淡淡的看了看此物。这样,入了应天城,景轩和云娘立刻回了云宅。
看到多日不见的二人,似乎憔悴了很多。云大人担忧着,“你们怎么突然去了波斯?也不提前告诉父亲。我真是很为你们担心啊。”云大人虽是这番说来。但是,老于世故的他隐隐觉得朝廷通缉之事与景轩、云娘有着莫大的关系。看过布告上男子的身形,做父亲的一眼就看出了是乔装的云娘。他不明白,云娘去做了何事遭到朝廷通缉?但是看到云娘、景轩平安归来,云大人心里也就舒了一大口气。或许,都是为了彼此着想。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也是有着事情瞒着云娘吗。
看着景轩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云大人叹了口气。“哎,你们二人赶紧休息去吧。”“对了,你赶紧去请个郎中过来。”云大人又吩咐着下人。
待“重病”的尚风喝了波斯老御医的几日汤药,又被宫中御医进行了一番调理折腾后。他终于也赶紧好了身子,急冲冲的来了云宅。
听得波斯老御医稀里糊涂治了尚风两日病,然后被尚风安排去游览大明朝。把景轩、云娘听得都乐了起来。尚风倒是有些悻悻道:“我被灌了那么多汤药,可都是为了你们呀。尤其是云娘你,你闻闻,你闻闻,这一身的中药味。就跟一个药罐子是的。”尚风说着追着云娘,云娘大叫着躲到了景轩的身后。
三人嘻嘻笑笑着,云宅上下都感到很是莫名。悄悄说着,“怎么这三人突然又好了起来?”
“是啊,好像前段日子,景轩、尚风大人还为云娘小姐互相吃醋呢。这下怎么三人说好,就这么好了。”
“你说云娘小姐究竟喜欢谁呀?”下人们看着这三人毫不避嫌的亲昵之态,纷纷好奇的议论猜测着。
“哈哈,尚风,现在你得告诉我们。你手上怎么会有波斯国王的令牌了?”云娘止住笑声问着。景轩亦是好奇的看着尚风,一边揽着云娘。
“呀呀呀呀,你们看看,云娘小姐都收了尚风大人的定情信物,却被景轩搂在怀中。而尚风大人也不生气,这都在闹哪一出呀?”下人们吃惊了。
“咳咳咳。”这边正议论着,就猛听得云大人的咳嗽声传了来。
“大,大人,大人。”下人们都赶紧散了开。云大人沉着脸老远远看着那眉开眼笑的三人,不免生起了闷气。
“尚风,你快说呀。”云娘笑着问着。她脖上淡蓝色的波斯纱巾,如同一层清雾笼泻在身上。
尚风看着云娘愣神着:“云娘,你这样更是清丽极了。”
“哎,哎,哎,尚风兄,别扯远呀。你该告诉我们实情了吧。当日如果没有波斯国王的令牌,锦衣卫不敢惊扰波斯国王,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避开搜查。”景轩一边问着,一边为云娘理了理纱巾。
就当尚风要开口时,“云娘,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云大人终于沉不住气,冷冷的唤着云娘,三人顿时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