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曹大人的确素来机敏。因此,这轻而易举得到的宝石必会生疑。自然宝物得是从行家那里掠夺而来,才不会起疑。”毛骧说着,又神秘的笑道:“至于宝物问题出在哪,臣下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就差如何引曹大人上钩了。呵呵呵。”
“好,好,好,爱卿为朕分忧啊。哈哈。朕也有个办法,忽然想到了一人。”老谋深算的朱元璋狡黠的笑了起来。他说道:“朝中云大人曾是这江南商业巨贾,想必从他那定能知道商界做宝石买卖的行家是何人。哈哈哈。”这一夜朱元璋睡的总算踏实了。是日一早,朱元璋便立刻召了中书舍人云大人觐见。
说道这云大人,乃应天城里一位富户,名云启功。本是靠做丝绸生意发家的商人。因生意兴盛,在江南地区也算颇有名气。洪武初年,明朝刚定都国库紧张。云启功是个明白人,为讨好明朝,就将家产半数进献,令朱元璋龙心大悦。于是,分了不大不小的中书舍人一职。云启功谨慎处事、为人中庸。在此时,朝中淮西胡惟庸一党渐成气候时,惟云大人不同党合流。朱元璋看在心里非常满意。当然云大人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素来警言慎行,知道趋利避世,独善其身。虽然受朱元璋恩宠,云大人始终不是太亲近。这次,突然被皇上单独召见,云大人心中七上八下很是惶恐。
“云爱卿近来可好?”朱元璋不痛不痒的客套着。
“臣,托皇上的福。一切安好。安好。”云大人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越发觉着朱元璋似乎是有事交待。
“哦,云大人。据朕所知,似乎不尽其然吧。现朝堂之上淮西、浙东两党相争,朕并不是不知。云大人对此有何看法?还有,朕见你虽欲独善其中,似乎也有为难之处吧?哈哈哈。”朱元璋半打笑言,边言辞严肃道。云大人见朱元璋这般问话,心中也几番明了。的确,他不与淮西胡惟庸结党营私,被中书省各位大人排斥在外,日子确是难过。两党相斗,慎重其中要想保持中庸,难免为难的很。
云大人想到,近日胡臣相淮西同乡会一事。自己碍于是中书省同僚,不得不参加也甚是无奈。于是,他便说道:“身为臣子,一心效忠皇上。朝廷两党相争一事,臣不敢妄自菲薄参合其中。一来不想增添皇上的烦恼,两党相争必有一伤。皇上自开国以来,事事躬亲,淮西老乡开国元老,浙东又是重臣。臣处其中,理应调和,岂有参合分派之理。二来,微臣人微言轻,想为皇上解决纷争之事也实属无奈,唯有独善自身。”云大人恭恭敬敬的说着,心想着不知这皇上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爱卿所言,朕甚感宽慰。”朱元璋说着。忽然问道:“云大人入朝为官前,在江南一带也是鼎鼎有名的富商。你可有认识的友人做宝石生意?”
听着朱元璋突然话锋一转拉起家常,云大人自然不知朱元璋用意,想了一想便道:“皇上一说,臣倒是想起有这样的一人物。便是十几年前在泉州口岸做海外商贸生意的蒲氏。这蒲氏当年做珍宝、香料、药材生意较大,泉州颇有名气。臣年轻时曾与蒲氏将丝绸售往海外。呵呵,说来臣后来发家也不得不说与蒲氏有一定关系。只是臣入朝为官后,就与蒲氏很少联系。加上朝廷下了海禁,臣也只是偶尔听说蒲氏带着儿子在泉州一带开了个福雅居大酒楼,堪称泉州一景。当地的商贾名流都以去福雅居为荣,并偶尔做些珍宝奇玩的交易,据说生意很是红火。”云大人据实回答,提到这么一个昔日友人很是满意。
朱元璋听得蒲氏二字,眉头不觉一拧。他想起了叛宋降元的******海商蒲寿庚。莫非这蒲氏也是蒲寿庚一族?但是想到眼下对付胡惟庸要紧,朱元璋便开口问道:“云爱卿你有所不知,胡惟庸一党,朕已观察许久,所做非为甚是恨之。朕见你为人忠厚、做官清廉。欲与你重任。可否担之?”朱元璋心中计划已然成型,终于将话搁了下来。
“皇上,有何之事?就,就且告诉微臣吧。”云大人心里一个咯噔。
“好,云大人,不愧为朕信任之人,朕要允你重任。”说完,朱元璋便命道:“云大人接旨。近日,丞相胡惟庸举办淮西同乡会。他痴爱宝石,中书省参军曹庚仇正为投其所好寻遍天下宝石。朕这就密令你速带‘宝石’贩卖给蒲氏。然后……”朱元璋悄声交代着。
一番听完,云大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想着,“这可是除朝中权重的秘事,皇上心计如此之深。且势必牵连无辜商人蒲氏父子。”于是,云大人连忙道:“这蒲氏父子岂不要难逃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