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西门老师。”张沛东一边打招呼,一边继续在画布上摸颜料。
“你比我早。”西门走进画架,打量着这张半成品油画。
“指点一下。”
“谈不上指点,不过我觉得湖水的远处是不是用暖色调比较好呢。”
“嗯,”张沛东眯上眼,看着自己的画,又看看远处的湖水,点点头说:“对我说有点难,现这么做,但是不敢下笔。”
“那就停下来,不急于画。”西门看到身后又一颗倒着的树,显然是给人休息用的,上面已经被人坐的发白了。
西门坐在树干上,凝望风景。
张沛东和西门并肩而作,拿出着画笔玩弄着。
“真羡慕你,终日在这林间花丛中穿越,累了就躺在湖边,看着蓝天白云。”
“嗯?”张卫东看着西门,笑着说:“你说的像是我家的狗。”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沛东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金链子,链子上有个金色的管子,张沛东用力一吹,原来这是一个犬哨。
犬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远处的金毛缺欢快的跑了过来。
“无声的?”
“高频,人耳听不见。”张沛东从口袋拿出几颗狗粮,那金毛兴奋的舔到口中咀嚼。
“你们家的别墅还真不错。”西门道。
张培东回头看了一眼,面现厌恶之色,说道:“住久了就不觉得那好。”
“这个别墅是谁设计的?”
“我二哥出钱,找的设计师,后期装修,是我三哥做的,那时候他正喜欢捣鼓点装修啊,音响啊什么的。”
“我和你二哥挺熟,他过去也很少来这里住。”
“可不是,出了钱,派了人,建好后偶尔回来住,可是每次回来都和我父亲闹僵,后来出了那件事后,就再也没回来,七年了,我们再没见过面。”
“别墅建好以后,都谁在常驻,我听说你母亲不适合这里的气候。”
“是啊,建这个别墅的时候,我还在法国学习油画呢,暑假回来过,别墅一直被我三哥霸占着,和他的那些各种什么友,男男女女的,我父亲爱惜母亲的身体,不常来,二哥回来了,全家聚一下,就像现在。”
“我猜后来你三哥也一直不在这里,有日子了吧,就剩你留守了。”
“是啊,我都快成留守儿童了,这里对我来说是监狱,可是我不在这儿,没人管了,我大姐虽然在,但是什么都不管,就看着我,我母亲住在县城,三哥这几年都上过山,现在说是驴友,全国到处跑。”
“好在你还有个妹妹,也不算寂寞,我昨晚见到她了。”
“啊?没吓到你吧?”张沛东问。
“说实话,吓着了。”西门苦笑。
“哎,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听力又有问题,所以学说话也很晚,曾经送到过特殊的学校校,因为不适应,又回来了。我上山以后带着她一起住在山上,她偶然发现了监控室,就再也不出来了,我们只要依着她,给她布置好,从此,她就更自闭了,几乎不出来,也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你也不能?”
“送饭的时候可以,说起来那屋子有点小,那些设备也基本上淘汰了,我主要不懂,回头找三哥说说,更新一下,听说现在的监控都有声音、是彩色的了。”
“你这个哨子我看看。”西门拿着那个哨子,看了看,又还给对方,然后说:“我见到你妹妹胸前也有一个一样的。”
“嗯,她听喜欢,我就送给她一个。”
“她也喜欢小狗啊。”
“一般吧,她几乎不下楼,这狗可不行,一天不溜,就能抑郁了。”
“西门大哥!”张琦从别墅中走出,喊道:“滑雪改成今天了,没想到你能起来,你去不去?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都有谁去?”西门问张琦。
“我,那个小曼也说正闷着,也许玩玩,曹大师说去看看,不滑,陶总也去,培东,你去不去?”
“我大姐,三哥他们呢,他们让我去吗?”张沛东懒散的靠在树干上,斜眼问。
“我知道你最听他们的安排,我问了。”张琦走过来用手抚摸的金毛的脖子,笑着说:“他们不去,在家照顾伯母,可以给你放一天假。”
“难得啊,那我就去吧,西门老师,去吧,在这里你不觉得无聊吗?”
“比无聊刺激,行啊,一起去。”
阳光明媚,七座的商务车坐着六个心情愉悦的人,说起来有点奇怪,但凡离开这栋阴森压抑的别墅,大家似乎都像离开牢笼的小鸟。
张沛东开车,他说他很久没活动一下了。
“你还真像犯人,我印象中这几年第一次出山,快赶上卧龙了。”张琦和他最熟,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和他调侃。
“怎么,老四,”陶铸问张沛东:“大姐管你挺严格。”
“你还不知道,咱妈身体一直那样,我和三哥从小都是大姐带大的,说是大姐,其实就是小妈,大姐比你大十岁吧?比我们都大得多,两代人,大姐这个人命苦,从小就给送人,哎,其实她极善良,你哪时候上大学,家里老爷子忙生意,不怎么着家,都是大姐一个人料理我们,以至于把自己都耽误了,这么多年,特别是近几年,她的膝盖也有毛病,走路都有点艰难,眼也花了,哎,都是为我们操劳的。”
“我说句不该说的,”张琦说道:“我觉得你大姐有点像圣人,某位修女,名字忘了,前几年获得了诺贝尔奖。”
“特蕾莎修女吧?”西门道。
“对,就是她,他大姐啊,绝对严格,嫉恶如仇,但是对他们三个,真是相对亲生孩子一样,你见了就知道了。”张琦说。
“你们家还真和睦。”一个人坐在最后排的小曼悠悠的抛出一句。
一声机器猫的短信生从张沛东的口袋中传出。
“你可别看啊,这山路可是有点危险。”张琦因为是新手,警惕性还是高的。
又是一声短信。
“要不你来开,我看看是不是广告。”张沛东对张琦说道。
“我可不行,来的时候都是西门大哥开的。”
“我来吧。”陶铸拍拍四弟的肩膀。
换人了,车开的也更快了。
张培东坐在第二排西门的身边,一直在用手机聊天。
“平时没见你这么忙。”张琦回头对张沛东说。
“我三哥,他不熟悉别墅的近期安排,正好有个团队的领队打电话来问,三哥一头雾水,问我怎么收费。”张沛东一边低头发短信,一边解释。
西门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说谎,因为张沛东的脸色有点奇怪。
滑雪场快到的时候,老四消停了,默默的看着窗外,显然是心事重重。
滑雪场到了。
这个坐落在伏牛山脉滑雪场已经有几年的经营史了,就现在看,开发的还算不错,只是国人会滑雪的实在不多,满山坡都是狼狈不堪的初学者。
安排了住宿的酒店,大家一起去租用设备,曹尔文什么也没要,自己出去转了。
小曼看上去运动方面比较强,弄好设备就坐了上山的缆车。
西门一直注意着张沛东,这个人看来对这里比较熟,也很快搞定上山去了。
“你怎么样?西门?”陶铸显然不着急是上山,而是带着西门来到一个小咖啡屋坐下。
“正合我意,我先喝点热咖啡。”西门招呼服务员活过来。
“张琦!”陶铸看到张琦也要上山,叫住了她。
“这么悠闲,陶总,我准备去找老四呢,他说他小时候常来,要打起我去几个有趣的地方。”
“我问你点事儿。”陶铸指了一下身边的位置。
“嗯,好。”张琦脱掉雪橇版,走进咖啡屋。
“你们杨总前几天说有个项目,看看有没有兴趣合作,说是西门有本新书,你们在做,影视这一块签了没有?”
“我还没写完呢。”西门笑着说。
“未雨绸缪啊!”陶铸笑了笑问张琦:“那么说,还没签?”
“没呢,还没到那一步,杨总怎么给你说的?”张琦问。
“说来话长了。”三个人就西门的新书影视问题聊了很久,也没什么眉目,又聊了聊滑雪场的利弊,年轻人着急去玩,陶铸笑了笑,让她走了。
“咱们开始吧?老曹呢?”陶铸穿好装备,带上厚厚的手套。
“他年纪大了,赏雪去了吧,晚上咱们再聚吧。”西门的装备比较简单,他租用了一个单板,因为过去会玩几下滑板,他觉得这个挺适合自己,西门给自己带上墨镜,那镜片把脸几乎给盖完了。
两个人正要去坐缆车,陶铸的手机响了。
“帮个忙。”陶铸的手套带上去不容易,他指指自己的裤子口袋。
西门带着薄手套,比较方便,他帮陶铸拿出电话,递给陶铸的时候,看到来电图片上是老四张沛东。
“在哪儿玩呢?老四?”陶铸接通电话:“嗯,我和西门在一起,什么,有重要的事对我说,行啊,你在哪儿等我,东坡,好吧,我过去。”
“你刚才说东坡不是比较危险吗,上午太阳一晒,成了滑水,下午这会儿结冰了吧?那地方禁止滑雪的”
“嗯,没事儿,不去滑雪,我们过去都长来,东坡人少,山上有个小树林,有秋千,我们小时候常在里面玩。”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西门问。
“不用了,说是家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起吧,我在树林里转转,你们聊你们的。”西门很坚持,是不是他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这在这时,小曼像一阵风一样的滑了到他们身边,潇洒的停下。
“两位,还磨叽着呢,一起玩吧,要是不会,我教你们。”小曼笑着说。
“我们谈点事儿,晚一会儿吧。”陶铸这是第二次拒绝和这位美女沟通。
“我有事儿给你说,你保准震惊。”小曼不管对方的冷漠。
“嗯,又是秘密,那我先转转。”西门知趣的说。
“不用了,小曼,走吧,咖啡屋。”陶铸指了一下远处刚出来的小店。
小曼一笑飞快的划走了。
“我昨天晚上睡了她,”陶铸小声对西门说:“还不是想要个角色什么的,自己送上门的,我昨天晚上喝酒看电视,她就来了,几句挑逗我没把持住。”
“哎,这也不怨你,”西门笑着说:“人家怕鬼。”
“你怎么知道?”陶铸一脸惊异:“内内的,知道了,我说你把房间让给她了,看来还是你老兄做怀不乱啊,估计这女的想敲诈我,昨天晚上我就没吐口。”
两个来到小曼面前的位置,小曼早就点了三瓶啤酒。
“不能喝,这也算酒驾吧。”西门指指自己的装备。
“没事儿。”陶铸喝了一口,放下酒瓶,幽幽的说:“说吧小曼,有什么建议。你看当着西门,方便不?他也算演艺圈的人,什么事儿都门清。”
“只要你觉得方便。”小曼表情冷漠。
“说吧。”陶铸重西门眨眨眼。
“还是我说的,听说你在筹拍一部新戏,像客串个角色。”
西门笑了笑,没吭声。
陶铸说:“问题不大,只是你可是不光想客串,还要有点戏,对吧?”
“配角总行吧,我这形象不埋汰吧。”小曼倒是很爽快。
“现在剧本、投资这一块都没着落,我一时也不敢保证啊。”陶铸着这方面算是老手了。
“要是我出三百万呢?”小曼亮出底牌。
“三百万?”陶铸看着西门说道:“你能出三百万,给你个主角都行啊。”
“好啊,一言为定?”
“嗯,什么时候转账?”陶铸自然不相信这个风尘女子有这么多身价。
“我没有三百万。”小曼笑着说:“不过你有。”
“乖乖,真厉害,开口就要这么多。”陶铸笑着说:“你让我出三百万捧你在我的新剧中做女主角?有点绕。”
“是有人骗了你三百万,我能帮你召回损失。”小曼看来真有点门道。
“有人骗我?”陶铸略微迟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小曼,等她的答案。
“如果是事实,那又如何?”小曼问。
“要是那样,你就发了,”西门终于说话了:“陶总一向精明,最在意的就是被涮。”
“嗯,你说。”陶铸有点着急了。
“我就当你答应了,西门可是证人。”小曼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姓陶的,还算一言九鼎,西门算证人,说。”陶铸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知道你为了古墓的招标,给徐刚了三百万。”小曼道。
“没错,不过现在我中标了,这个项目是他岳父负责,我知道当时有三家公司都在竞标,还算挺激烈。”陶铸道。
“其实徐刚没有这能力,他岳父听不待见他,他也根本说不上话。”小曼说道。
“过程不重要,不是结果挺好?”西门也猜不出这中间的道道。
“其实他根本就没运动,他暗自和三家公司都谈了,说自己有点能力,但是不保证,他要的钱,如果办不成,一分钱也不会要,退给对方。”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陶铸有点明白了。
“他知道三家必然有一家会中标,到时候,推掉其他两家的钱,自己还是赢家,结果你也知道了,你给他的钱,他买了房车,其他两家的钱都退了。”小曼拿出一盒香烟,点上一支。
“他内内的。”陶铸也抽出一支烟,点上。
“真聪明。”西门叹口气。
“我的投资算是有了,我知道陶总是说话算话的,你们之间怎么来,我就不管了,我等剧组的通告。”小曼拿着自己的烟酒,潇洒的走开了。
陶铸不说话,把西门面前没有动的啤酒也喝了。
“你一定气坏了,我很久没见你这样的表情了。”西门有点担忧。
“看来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我中标显然是我的实力加上我和县里的关系,现在做生意没点打点好像理亏似得,这也是市场造就的,没事儿,骗我的钱,我一分也不能打水漂。”
“嗯,这点我放心,你这么多年了,就是别激进。”
西门等着陶铸喝完啤酒,这时候,陶铸的电话又响。
“老四等急了,走吧。”
两个人做上缆车,来到山顶,越过一些灌木,看到东坡的山顶,果然,这里别有洞天,而且看不到其他游客。
两个人拿着滑具,步行上了东坡,这里的雪果然已经成了冰。
“小心啊,别踩到冰面,不然滑下去就没命了。”陶铸提醒西门。
“是啊,这里真危险,难怪没人,应该栏起来我看。”西门向东坡下面看了看,不觉有点紧张。
“老四!”陶铸喊了几声,没回音。
“你看,树林有好像有人。”西门说。
两个人走进密林片刻,马上就回来了,陶铸小声笑道:“现在年轻人真不怕的冻,在这里运动。”
西门微笑不说话,两个人在山顶能走的地方都转了转,没见老四,打他手机,对方不接了。
“不会出事儿了吧?”西门担忧。
“不知道,不该不接电话啊。”陶铸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
“下山吧,晚上再说。”西门看了看天色,说道。
是夜,老四一直没出现,张琦说也没见老四,打电话也不接。
一行人有点觉得不妙,联系了救援队。
救援队得知老四曾去过东坡,直摇头说:“最近有些情侣,那里人少往哪里去,东坡快成了快捷酒店了,好像有人发帖子说那在里干点什么特别刺激。”
大家无语以对,只好任他人评说。
等待,焦急的等待,一直到深夜,中有消息了,找到一具尸体,叫他们去认。
陶铸脸色铁青,拉着西门就往救助站跑,路上俩人相互绊倒,摔了一跤。
救助站,老四已经僵硬了,躺在白床单上。
陶铸呼吸急促,手脚冰凉。
西门先让他坐下,自己询问大夫情况。
“你看,头骨都凹进去了,多处撞伤,看来时不慎滑下东坡,我们是在坡地找到他,山坡一到下午就结冰了,很坚硬,也有很多突起,哎,原来东坡有个警告牌的,后来被人扔了,公司一直说要封东山,一直没定。”大夫解释。
“报警了吗?”陶铸问:“会不会是其他原因?”
“那你们家属看吧,尸体抬过来全身都看了,他的物品都在那边,我们没动,咱们这里的片警已经来过,做了笔录,和我们一起验的尸,算是已经在案了。只是我们条件有限,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到县城在做检验。”
“你说那,西门?”陶铸问西门。
“要不然先就这样吧,咱们先回去,尸体看看你们能不能先送到县里的医院,出个详细的报告。”
“那是必须的,我们无权处理尸体,死亡证明也要县里出,你们要是无异议,那么明天上午县医院回来车拉尸体。”
“嗯。”陶铸呆呆的看着尸体。
大夫说道:“他的东西你们清点一下,签个字,可以带走。”
西门将老四的东西一一点清,叫陶铸签了字,然后向大夫要了个袋子,把东西装好。
这次两个人走在路上没那么慌张了,默默的,说都不说话。
清晨。
来的时候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了,每个人都觉的压抑。
“我来开车吧。”西门坐进了驾驶室。
车开了,车里没人说话,过了不久,老曹第一个睡着了。
西门开始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因为原本寂静的别墅前停了几辆警车。
“他们知道了?这么快就来了?”陶铸差异的问西门。
“看着不像,好像有别的事。”
有一名警官走到车前示意他们停下。
“出什么事儿了?”西门打开车窗问。
“有人淹死了,你们是干什么的?”警官问。
“我们住在这里,这位是别墅的家人。”西门解释道。
“谁淹死了?”张琦在副驾驶问道。
“请等一下。”那名警官跑到远处和几个穿西装的人说着什么,然后有一个黑西装跑了过来,往车里看了看,找到他要找的人:“陶总!您回来了。”
陶铸认出此人是县委的主任姓曹。
“曹主任,”陶铸连忙下车,焦急的问:“有人淹死了?是那里的人?”
“这个……”曹主任有点为难的样子,他看向车里,又见到了熟人:“曹大师也在啊,先进去吧,咱们里面说。”
西门把车开到后面的停车场,一行人不安的下车,陆续来到大客厅。
“西门大哥!”一个便衣警官远远的跑过来,站在西门面前,呵呵的笑着:“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肖斌,”西门笑着说:“你在这儿我才惊讶呢,不是说你给借调到南方了吗?”
“早就回来了,这几个月我在在县城给他们新上岗的刑警培训,我们这些搞技术,总是东奔西走,也是苦差事,这部,正好有个案件发生,我带着这些新手一起来实践一下。”
“我说怎么有这么多警车,我还以为出暴乱了呢,哎。”西门道。
“你们认识?肖警司”曹主任显然是这里政府部门的负责人。
“曹主任,我来介绍,这位西门通、节目主持人、作家……”
“还是大侦探!”曹主任毕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他一脸艳羡的说:“我说刚才怎么觉的车窗像高清电视,里面的人常见。”
西门笑了笑,对肖斌说:“到底什么事,死者是谁?”
“咱们坐着说吧,”肖斌请西门坐下,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问西门:“人太多了吧,你看?”
“老陶,你是这里的主人,你留下,其他人先回房间吧,忙了一天了,老曹,你累不累?”
曹主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说的是曹尔文,于是自觉地到外面去了。
“不累,肖斌啊,真是有缘。”曹尔文坐在沙发上,点着了自己的烟斗。
“曹大师也在,真是好事。”肖斌看到只剩下四个人,这才打开记事本,对西门说:“上午接到的报警,说是有个人落水了,110赶紧出警,来了也来不及了,当时保安的是一位中年女士,哭的死去活来,说淹死的是他弟弟。县里的领导听说是这里出了事,也很重视,可能和您这位朋友有关吧,我听他们常提到陶总。”
“老三?”陶铸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是陶总,排行老二,陶铸,我的老朋友了。”西门说道。
“嗯,节哀吧,哎,我负责的事验尸工作,我初步检验了,没有外伤,人是溺水而死,湖面上有个小船,初步判定是自杀,因为湖水四周并不深,湖中心才有机会溺水,今天没有风,据先来的110说,船停在湖中心,水面平静,说以船基本上就在那个位置,尸体在船的附近漂浮着。船,我没让他们动,只是把尸体弄了上来,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我观察过,船基本上没有飘动,你看,还在湖心的位置。另外您的姐姐早上在楼顶做晨练,她看到死者划船到湖心,然后跳了下去。”
“他们这里有监控,你们调查没有。”西门问。
“看了,可惜的是,正好没有湖心这一片的摄像头,不过楼顶的大餐厅有,所以拍到报案人晨练,以及她发现情况,蹒跚着下楼的影像,从而确定了死亡的时间。”
西门想说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问:“几点?”
“凌晨的五点五十五分。”
“资料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官拿着一份资料,递给肖斌,然后很有礼貌的走了。
“什么资料?”西门问。
“手机的通话记录,我调来看看,看看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肖斌打开资料大致的浏览着。
“一天中两个弟弟都遭不幸,我实在觉的这中间有什么联系。”陶铸无奈的说。
“怎么?”肖斌放下手中的文件。
“你让老曹给你说说,我先看文件。”西门接过文件,仔细的浏览。
“哎,和西门在一起,我就一直提心吊胆,是这样……”曹尔文给肖斌讲述滑雪场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