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强,你表现的镇定真令我佩服,我有史以来遇到的对手,恐怕要数你的心理素质为第一。”我做完了全部的推理,并不太安然的座了下来,等待那些反对意见。
“我?”吴强站起身来指着自己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还在为西门的智慧而赞叹,怎么突然指向了我?”
“西门,这不可能。”吴明台有点激动:“我了解吴强,他是那种好孩子,你能不能再换一种思路?”
“西门,我可以证明,决不是吴强。”杨洁说道:“不可能是他。”
“西门,你不妨把吴强带入角色,把案件重现一下,让我们感受一下你是怎么推断的。”面对大家的非议,曹尔文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用他宽厚的大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肩头。
咳!看来只有这样了,不过这次我就坐着说吧。
先从我们来到这个岛上说起。
在飞机上,我们三个人看到吴强一个人开着电动车,正向游艇驶去,他去干什么?
那时候他父亲正在船上,请问吴老先生,那一天,就是晚上我到您游艇上过夜的那一天的中午,吴强是不是上船找过你?
“没有,我当时在睡午觉,老曹和我一样,都习惯午睡。”吴明台说道。
“我本想去看看父亲的情况,可是上了船,看到他睡得很熟,就没有打搅他。”吴强解释。
据我所知,当时船上只有你父亲,他正在睡午觉,因为接下来我们到了岛上迎面遇到了老船长和他的学生们。事后我问过老船长,他说是你,吴强通知他们发一些补贴,于是他们来找刘耀英拿工资。
“这件事情我知道,吴强和我说过,天气热了,船员们很辛苦,给他们一点降温费,这也是吴强的善良之举啊。”吴明台说道。
可是,巧的是,当船员们高高兴兴的刚离开,吴强就一个人开着电瓶车来到船上,他要做什么?真的是因为孝心,想看看父亲的情况?
绝对不是,在游泳池,小赵说过,吴强本来也在游泳,只是中途出去了一下。我很难理解正在游泳的他为什么一方面调开船员,一方面连泳装都没有换,就匆忙的赶去。
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和白方的提示,的确,吴强是豪门公子,很有修养和品位,就算那没有空调的那一天,除了在泳池以外,他总是短袖衬衫,笔挺的领带,着装一丝不苟,甚至我注意到他在父亲面前的时候,每次都穿着正装。
那么,就按他说的,他在游泳的时候,心血来潮,想要去游艇上给父亲请安,这么回这样着装呢?
“他是去把那两袋盐还有海草事前放好。”白方终于露出一往的冷静。
是啊,那正是一个机会,客人都在游泳池,船上的船员也被他调回,可惜,我们的直升飞机正好在岛的上访,并且看到了他。
他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也只能继续做完。
他把盐袋和海草放好,就匆忙的赶了回来,回到游泳池。
后来发生的假案件是他不知道的,好在和他无关,从而,正好了解一下我的实力。
他是个冒险者,可能就是这时候,他把我设定为注射者,这个角色。
“我还是无话可说,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觉得很有趣,很神秘,但是难以置信。”吴强坦然地对我说。
“动机呢?”魏杰问。
我相信这里面的事情只有我老爷子最清楚,比如,刘耀英是不是曾经和吴强有过暧昧的关系?要不然刘耀英为什么近半年变得沉默寡言?
吴家兄弟本来就是同父异母,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要再说下去了。”吴明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我要说的,也就到这里吧,白方,余下的都交给你们了,我只是一个游客,不是执法者。”我看了看大家。
“西门,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设,对吗?”杨洁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我。
“你能这样问我,说明以已经有了答案,你天天在他身边,自然会比我们了解的多。”我说。
差不多了,关于我这次旅行的故事,我讲的差不多了。
我很想给读者一些想象的空间,我想,你们一路和我走过来这么多年,一定也能猜测出我所推断的前因后果。
我可以列出来,供大家思考:
1. 为什么吴冲帮助刘耀英完成了这么多事情,最终却把自己的性命断送?我的提示:这个自作聪明的吴冲,他的想法和遭遇,恰似我在2006年中,在世界杯进行中,遇到的案子相仿。
2. 吴强在这个案子中利用了几个人?他的筹码是什么?
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有客人来访,那人就是魏杰。
“正忙着呢?”魏杰坐在我的书桌前,看着我的电脑。
“你来得正好,我刚把这次岛上的经历叙述完毕,还给读者留下两道问题,你看,你觉的这样好吗?这样会不会感觉没有写完。”
“很有新意,我觉得挺好,千万不要小看读者的智商。”魏杰说完,从口袋中拿出烟斗和烟丝:“怎么样,来抽点。”
我笑了笑,从抽屉找到烟斗,填上烟丝,用火柴点燃。
“很专业嘛!知道用火柴了。”魏杰笑了。
“你的腿怎么样?完全康复了吧?”
“已经好了,说起来我要感谢吴冲的枪法,要不然,这个完美计划中就多了两个冤魂,不过,男人身上有一处枪伤,说起来也是值得自豪的标记。”
“那我应该羡慕你。”
“你最近和老白联系了吗?”
“没有,他好像有点躲着我。”
“这也是正常的,我听杨洁说,老白按照你的思路把案件推翻,可是除了你说的泳装问题,再也没有对吴强不利的证据,真是死无对证。”
“我能想象的到,我小的时候,梦想做警察,因为我觉得警察都很厉害,每个案件都能抓到凶手,在我高中时期,我就对各种案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那时候最爱看的就是《法制报》,直到我在警队工作,我才意识到,我当初想法很简单,因为,我那时候能知道的案件,自然是已经破获的。”
“没破获的,或者是无头案,你也不可能知道,”魏杰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案件也不算悬案,再说,福尔莫斯在《波西米娅丑闻》中,还不是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总之,你的分析有些人是心里有数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
“你没有看新闻?”魏杰显得差异。
“我这几天一直在写东西,加上我的网络有点问题,也一直没上网。”
“那也难怪,今天的头版头条,富豪吴明台将全部财产设立成慈善基金,来筹建最先进的戒毒中心,帮助那些瘾君子。他名下的企业也全部献给国家。没有留一分钱给自己的儿子。有人说他是在向世界首富靠齐,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小儿子因吸毒过量而死,所以精神崩溃。可是我知道,吴明台此刻和咱们的老朋友曹尔文一起,乘着他的公主号,到世界各地旅行了。”
“这中间的事情,看来只有我们知道的。”
“你的小说以发表,会不会让大家联想到现实中的事情呢?”
“不会,你知道我从来都是用化名,而且对地点的描写模糊化。”
“可是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听杨洁说,吴明台把基金会的徽章,也就是能掌握他这些巨额资金的权利,给了你。
“什么?”
“真的。”魏杰郑重的说。
“这可是件麻烦的事情。”我被这个消息给弄得很不安。
“杨洁离开吴强了,我从她口气中听得出,她也深信吴强是幕后的黑手。”
“那天我一说完,我从吴明台的眼光里就看到了答案,杨洁很聪明,事后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吴强追求杨洁也是有目的的,他为了造成一个假象,自己要娶明星,那么原来的情人刘耀英就要退出他的感情世界。我想吴强和刘耀英过去的关系在吴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吴明台知道,吴冲也知道,所以吴冲才轻信了刘耀英的报仇计划。”
“有一件事,你不能不防,虽然我还不知道关于基金会的详情。但是一大笔钱要用你来支配看来是定局了,我听说吴强已经失踪了,他失去了一切,而你却成为这个案子唯一的受益人,他尽管算尽,除去他独揽大权的所有障碍,反为你做了嫁衣,你说过,吴强是个狡猾、冷静的冒险家,我想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我打开接听:
“是西门通吧?我是海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楚军,我授我的当事人委托,有一份合约要和你谈,对,我的委托人就是吴明台,他要把一个十六亿资金的基金委托给你的,好的,我希望您尽早来海州,您的所花用的费用,都有我们承担。”
“我这个人恐怕接受不了这样重大的使命。”我挂上电话对魏杰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秉着良心做事就好了,不过你要去江洲,一定要小心,好在老白在那里,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联系。”
“我想到了江洲,请白方联系到吴明台,看看能不能推掉这个苦差事。”
“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你这个人,我看不是淡泊名利,就是太懒。”
“说的真好啊,”我笑着说:“你要不懒,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儿,反正费用有人出。”
“我可以请假,正好最近也在考虑是不是该转行了。”魏杰直起,用很奇怪的口气说道:“我觉得吴明台把基金给你有他别的目的,有些事情他实在无法选择,都是自己的儿子,你让他站在那一边,据我所知,吴明台对自己这两个儿子算是完全灰心了,对钱财也有点反感,你恐怕很难推辞掉这个差事。”
“要是推不掉,我就拉你一起干,反正你的精力充沛的很。”
“那都是后话了,我倒有种预感,这次江洲之行充满了危机,那个吴强,就算没有得到基金,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实力的,手下也有人马。”
“还有什么预感?”
“他就是你的莫里亚蒂教授。”
“你真把我当作福尔摩斯了。”我叼起烟斗,会心一笑。
“我希望江洲不是《最后一案》中的莱辛巴赫瀑布的悬崖。我记得当时福尔摩斯将莫里亚蒂引上瀑布,然后与他同归于尽。”
“你别忘了,后来读者无法接受大侦探就这样死去,所以后来又有了《空屋奇案》,福尔摩斯丛深渊中奇迹的爬了上来,继续他的破案生涯。”
“要不是认识你,要不是站在你的面前,我也许会像很多读者一样,认为你是个虚构的文学人物。”魏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