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客厅坐着一些人。
他们分别是吴明台、吴强、杨洁、魏杰还有我特意请来的老船长。
“西门,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要告诉我们?”吴明台看着我。
“是的,不光是新发现,而是我终于弄明白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我道。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杨洁说道。
“西门,你准备好你的结案陈辞了吗?我们很乐意分享你的发现。”魏杰饶有兴趣的拿着他那支白银烟斗。
我现在就开始,在这之前,我要感谢老船长,他帮我做了很多调查和见证。
首先,我要感谢冥冥中的力量,它为我们保留了关键的证物。
我想给大家讲讲有关发现刘耀英尸体时候的证词。
这是一名救援人员的证词,他说:在我们救援的第二天,我们再次来到事发地点,希望可以找到线索,这次很幸运,我们很容易就看到了漂浮在海面的尸体。
这让我们很意外,因为我们昨天在这里做了大量的搜索,但是一无所获。
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刚被淹的时候是沉入水底的,因为重力大于浮力。沉入水底一段时间后有可能会浮上来,也可能不会。
在深海处一般不会浮上来,因为深海处的物种较多,食物链更为复杂,加上海水的腐蚀性强,尸体会被很快分解掉。
在浅海湾和江河地区,可能会在几天内浮上来,因为这些地区,水浅,微生物多,尸体沉入底部后,与空气隔离,被微生物分解,自身重量减轻,同时,微生物分解时会产生气体,使尸体上浮。
然而,这个尸体在第二天竟然浮出了水面,原因是她身上缠满一种浮力很大的水藻。这真是幸运。
水藻太多了,也很长,为了把尸体捞起,我们割断了她身上缠绕的水藻。
“怎么样,这一段文字能告诉我们什么信息呢?老船长,你来说说。”我看这船长。
“救援人员不知道那种海藻在那个海域不可能存在。”老船长直言不讳。
那么刘耀英的身上为上了会有哪些海藻呢?很幸运,我出海找到了那些海藻。
“那不是幸运,西门先生,就像救援人员说的那样,那种海藻的浮力很大,在浅海,假如它的根部脱落,它就会漂浮起来,被冲到岸上。这几天天气很好,那些海藻自然会浮在哪里。”
是啊,这是凶手没有想到的,他想不到有人会怀疑这已经定案的意外事件。
我们找到的海藻,那是一种生长在浅海的藻类,叫做绳藻。这些也多亏老船长丰富的海洋生物知识,才让我很容易的理顺这些案件。
“我知道那种东西,我经常钓到那些该死的东西。”吴明台说。
当我们发现那些该死的东西的时候,它们有一部分还沉在海里,我们把沉到海里那些向绳子一样的海藻一点点捞了起来,发现了什么?
很奇妙的结合,一些拴铁块的铁丝把两个空的盐袋绑在绳藻的末端,这当然不是巧合。
我注意到,假如没有那些铁块,盐袋也会浮在海面。
这是个很巧妙装置,要注意到的是,盐袋并没有开口,可是里面的盐已经没有了。
“这很明显,袋子里面的盐已经化掉了。”魏杰说道。
是的,化掉了。
我要提醒大家这些绳藻就是缠绕在死者身上的那些海草,我在上面发现了用刀子割断的痕迹,救援人员这样做很正常,他们不会去考虑绳藻的另一段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沉在海底。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吴强问道:“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有意这样做的?”
“我们都看见刘耀英落水,然后我们开始搜索她,那么,这些事情是在什么时间做的?”魏杰满脸疑问。
是在刘耀英落水以后,她并没有漂远,而是游到了船尾,从那里的旋梯上船,来到船上的一间密室。
“这一点我很怀疑,”白方提醒我说:“刘耀英肩膀中了一枪,虽然没有伤到骨骼,可是那伤势也不轻,你说她落水以后能游泳已经是很勉强了,让她从后面的旋梯上来,我觉得这未免太不合情理。”
是啊,这样说很能让人相信,我们这样来假设,假设她没有中枪,是不是就能做到这些了?
“那倒有可能。”白方道。
“那更没有可能了,西门,也许当时你喝醉了,我可没有,我就在近处,第一枪,你们都看到了,正中了我得小腿,第二枪,打在船舱上,那第三枪正好对着刘耀英的左肩,当时就鲜血淋漓了,还有第四枪……”
第四枪从我的头顶划过,你说的这些我都看见了,所以我说假设她没有中枪。
“假如你的推论开始就是不着边际的假设,后面的怎么能让我们信服呢?”魏杰显然对我打断他的述说而不悦。
“你们就不能让西门先假设一下吗?我等着听后面呢!”吴明台有点着急了。
我看了一下大家,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我继续我的假设,有趣离奇的假设。
后面的过程很简单,刘耀英这时候很清楚,我们一定都在前甲板她落水的附近。于是她离开密室,从后舱悄悄潜入吴冲的房间。这时候吴冲因为注射的镇定剂,已经熟睡了,刘耀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找准原先的针眼,注射了足以让吴冲永远熟睡的药剂。
“你这样的推论,不管合理性如何,倒是为你开拓了不少,西门啊。”吴强笑着说:“我和父亲对你给弟弟注射的事情从来没有怨恨过,对警方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假设这样的故事来安慰自己。”
“西门,你的推理就像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杨洁说道。
“是古巴比伦。”魏杰叫真的更正。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还要继续说下去,下面所发生的事情就不是空中楼阁了。
在一切处理完之后,刘耀英遇到了真凶,那个人用钝器把刘耀英打昏,然后他把准备好的绳藻缠在刘耀英身上,而另一端就像我给你们看得一样,他绑上的两袋盐,和一些小铁块。
把刘耀英推到海里,完成了他的计划。
盐袋很沉,它带着昏迷的刘耀英沉入四五百米的海底,这时候,我们在海面上怎么寻找,都是徒劳的。
盐袋渐渐入水,很慢的融化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尸体随着身上绳藻强大的浮力,再次浮出水面,而盐袋那一端因为铁块的作用,还在一百多米的水下。
打捞人员不可能把他们说的海草拉出了看个究竟,因为他们是去救人,而不是破案。
凶手很清楚,找不到尸体,就不能很快结案,而且,看不到枪伤,这个船上有个人可能会怀疑,所以,他画蛇添足的作了一笔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设计,可惜,天公作美,这几天天气出奇的好,无风无浪,那些残留的道具没能完全消失。
“你后面的推断很有趣,太有趣了,不愧是西门,有证据吗?除了那个你发现的海草,还有别的吗?光是这个海草,还不够吧?很难说这就是那些缠死者身上的那些,这没有可比性。”魏杰问。
其实这个光这个海草是不够,我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证据,证明我的理论。老船长可以作证。
我们先是在船上的密室发现了一些盐粒,老船长说,船上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储存食盐。同样,那个地方式密封的,地上的水迹也很可疑。
另外我们询问了岛上的厨师,他们并没有丢失两袋食盐。
那么这两袋盐,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在船上没人的时候,偷偷放上去的。
很巧,我察看了你们岛上的电瓶车,在他的后备箱里我也找到了盐粒。老船长告诉我,你们运货有专门的货车,电瓶车是载客的,偶尔稍一点货物,不过,他记得很清楚,这几天并没有用电瓶车运货。那么,这些都是巧合吗?
“真精彩,可是,关键问题还是没有答案,刘耀英中枪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后来打捞上来的尸体也证明了这些,这个关键的问题不解决,你的推论都是传奇故事。”魏杰遗憾的咬着他的白银烟斗。
是啊,关键的问题要在最后解释,不是吗?
我现在来解释大家都不理解的中枪问题。
“太好了,越来越精彩了。”魏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