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天城中,本来盘踞在天空上的片片白云终于退了下去,久违的太阳再一次高挂在了这座充满梦想的城市中。
吴清与尤心满面春光的回到了投身的客栈中。刚到房中坐下,吴清便忍不住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在最绝望的时刻突然获得了希望,这样的事在谁心中都不免泛起不小的涟漪。况且是一波三折后最终幸运的进入到万剑门这样的名门大派中,哪怕只是临时的外门弟子,却也足够叫人开心上好几天。吴清随意的往床上一躺,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小心,你说要不是那个师兄及时发现他看错了我的资质,以后咱们该去哪呢?”
但是尤心脸色却有些凝重。“我觉得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莫忘了,哪位师兄自己也说‘招徒这种事不可儿戏’。他既然能被万剑门这样的门派派来负责招徒一事,绝对不会是那种一时疏忽大意以至于出错的人。我想此时一定另有原因。”
听尤心这么一说,吴清也觉得事有蹊跷,不禁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那你说会是因为什么?”
尤心继续一脸正经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个师兄捡起那位老先生送给你的木符时的脸色,与之前的神情明显大不相同,脸上写满了惊讶。而且他当时木符都没有还你就直接跑去说要见大师兄,而且好久才回来。依我看来,这件事八成与你身上的那块木符有关。”
“听你这么一说,这块木符好像真的没那么简单。”吴清说着便将腰间的木符解了下来,仔细得观摩了一番。但他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特别之处,无论是质感还是纹路,都着实与市场上的玩意儿没有太大区别。只有木符上的图案,不似普通木符一般刻上龙纹虎爪什么的,而是高山流水之间,一棵楠木独自经风历雨,沐水而生,看上去给人一种耳目清新的感觉。“可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块木符有什么奇怪之处啊?”
“大清,我觉得那位老先生绝对不会是俗人。你想一个人能撇开世俗偏见不让女儿跟自己姓本身便是一件不得了的事。而且当时他被酒店伙计围攻的时候步伐杂而不乱,数十个伙计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他分毫,而且你帮他解了围,他若只是用一个普通的木符来作为回报也说不过去。现在想想,我觉得那位老先生或许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也未可知,他送你的那个木符也说不定是什么仙家宝贝。既然是仙家宝贝,我们普通人自然看不出其中蹊跷,但是在那些修仙子弟眼中可就大不相同了,所以那位师兄看到这块木符的时候难免会感到震惊。”
“照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一切都说得通了。没想到,我竟然误打误撞帮了一位高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好人有好
报啊。”吴清挠着头,傻笑道。
“我看啊,你这应该叫傻人有傻福,哈哈哈。”尤心也大笑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帮帮别人绝对没什么坏处,你说是吧,小心,哈哈。”两个人都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深夜,吴清躺在床上,又情不自禁的想起来那位不知名姓的老先生。吴清现在越来越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了,也许自己真的无意间帮了一位高人吧,可是高人又怎么会出来偷酒喝?什么时候能再见那位老先生一面呢?到时或许就会有答案了吧。反正不管怎么说,老先生送的那块木符一定有不寻常的地方,还是将它好好放在身上,莫要丢了才是。还有那位木楠枝姑娘……想到这吴清突然感觉脸有些发烫,“真是的,瞎想什么呢,赶快睡吧。”吴清喃喃道。伴着窗外温柔的月光,怀着对未来的美好希冀,吴清慢慢的睡着了。
三天转眼便过去了,今天便是去启程赶去万剑门的日子了。吴清与尤心也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备足了干粮,往听雨轩赶了去。
听雨轩中,虽还未至辰时,但已有许多人早早的聚集在了此地,碰上拜入万剑门这种大事,确乎没有人敢有丝毫懈怠。两个少年也加入到了等待的人群当中。
一群人中,因为彼此大都互不相识,也少有人聊天说话,气氛也显得略微有些尴尬。但这样的一群人中,却唯独有一个人显得极不相同。这个人并未像其他人一般呆立原地,沉默不语,反而是四处与人攀谈,他也不管别人是否觉得乐意,是否对他感兴趣,只是脸上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跟别人交谈着。看见吴清与尤心刚来到人群中,他便走了过来。
“两位朋友,看样貌不像是中原人吧,还不知两位兄弟高姓大名,家在何方?”
吴清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只见他衣着华丽,一看便知是谁家的富家公子。但他五官俊朗,尤其是那一双眼眸看去极为澄澈透明,好像没有一丝杂念,而且他脸上挂着笑容,真诚而不做作,举手投足之间也隐隐透漏着一股大气,与那些普通富家子弟嚣张跋扈的样子大不相同。吴清也并不觉得此人讨厌,心想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便也与之交谈了起来。
“不瞒兄台,我兄弟二人来自西丘一座遥远的小城市,并没有什么大的名气,说去恐让兄台耻笑。我叫做吴清,身旁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唤作尤心。不知兄台又该如何称呼?”吴清也微笑着应道。
“我这名字只怕说出去两位朋友也得大笑一番。”他突然苦笑道。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好笑的,兄台但说无妨。”
“那在下就直说了,还请吴兄与尤兄不要笑话。我叫做程诚澄,不过这三个字可不一样。第一个程是姓,第二个是诚实的诚,第三个是澄清的澄。”
吴清听完确实差点没一口笑出来,这世间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他强忍着笑意,回道:“兄台的名字,还真是有趣。”
程诚澄只得耸了耸肩,把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道:“谁知道我那老爹当时怎么想的,他说叫着顺口,也省得记了,便给我起这么一个可笑的名字。以前每次跟别人说起我名字的时候,对方都不免大笑一场,现在我反倒都习惯了,也懒得再换名字了。”
“程兄与令尊可真是幽默啊。”
“既然大家都有幸成为万剑门的外门弟子,便是有缘。以后有机会说不定便为同门师兄弟了,有什么事还得承蒙吴兄与尤兄多多照顾啊!”程诚澄作了个揖。
“程兄言重了,以后有什么事互相照应便是。”吴清也回道。
程诚澄本欲再说点儿什么,但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御剑飞行的万剑门弟子。
“很好,看来大家都来得很早,没有人未按时到达,不愧是要成为万剑门外门弟子的人。”众弟子中为首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