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镰从天而降,风观湛抽出蛇龙戟挡在身前,身体却突然间受一股强大的吸力向前方坠去。风观湛不得不将蛇龙戟插入地中才能阻止坠势,同时,他另一只手挥动,“乓!”黑镰与双天戟相撞。“刺啦!”风漠河抽动黑镰,与双天戟磨出蓝色的火星。双天戟本就带雷属性,雷电从火星中冒出,发出刺耳的雷鸣声。风观湛手腕一转,将双天戟掷出,携带着电闪雷鸣直奔风漠河而去。
风漠河冷“哼”,脑袋向右一歪,那股吸力立即改变了方向,导致双天戟轨迹变为侧向抛物线。
随着吸力的不断变换,风观湛也以蛇龙戟为轴打转。很快他就发现,吸力在这场中便如重力,而它的变化毫无规律可循,应该是由风漠河意志决定的。风漠河在场中完全不受吸力影响,他始终悬在中央,一脸戏谑地看着风观湛。
“看来我不用出手了。”
“不要大意。”
风漠河一边得意洋洋,一边小心谨慎地注意着风观湛。
“他打算一直钉在地上吗?”风漠河不屑道,他话音刚落,风观湛唯一可以依靠的地面便消失了,场中顿时变得空空如野。
“啧!”风观湛无可抗拒地被吸向一方,他将双戟在背后做了个插放的动作,双戟便不知被他收到了哪里。风观湛闭眼,双眉紧锁,再睁开眼时眼睛变得血红,流力将他的头发吹得更加笔直,配合他现在这张凶狠的脸,颇有几分地域修罗的样子。他身体猛地一扭,将正面对向风漠河,然后他背后多了五颗分别是:金、绿、蓝、赤、褐色的光球。光球高速转动,竟抵制住了吸力,让风观湛同风漠河一样悬在了半空。
“看来你知道了。”风漠河冷冷地说。
其实这场就相当于炼器的内部。一般的炼器都属于“黑盒操作”,即不用考虑它是如何变化的,只需要炼器者在外部掌握好“火候”,适时地添入元素便可。而这场属于“白盒操作”,他们进入了其中,直接参与着剑的每一个变化。所以才说在这场中完全不会耽误到铸剑。
在场中拼武力是没意义的,只有靠实实在在的炼器功力,这次的胜负排出了其他因素的干扰,两个岚宗千年不遇的奇才间的交锋,胜者无疑使天下炼器第一人。
其实,风漠河以这种发起挑战有些阴。单拼武力的话风漠河地胜算并不高,他生时体弱多病,最后在病魔的折磨下少年便死去,所以直到现在他在近身战斗方面也不擅长。凭着岚宗的遗传优势,风漠河即使还未长到成年模样,他的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体格也强于一般的成年人。但这也是相对普通人而言,和风观湛比起来就不够看了。风观湛这两年来又结实不少,身高直奔一米九二,体格也差不多达到了人类最完美的水平。可在场的限制下,他们只能用炼器的方式来决斗。风漠河毕竟比风观湛多存在了近千年,实力的累积自不必多说,他又接连吸收不少了魂魄以及风殊儒。没有了武力优势的风观湛,前景并不乐观。
风观湛从身后摘下褐色光球,徒手将它捏爆。褐色光球中伸出了一只沙手,抓向风漠河。
风漠河转动黑镰,身体向前一跃,从沙手中钻出个洞而脱离。沙手迟钝了一秒,随后转了个方向,变成一张展开的“布”罩住了风漠河。圈球形的沙布将风漠河裹在里面,一点点向内收缩。突然,沙布停下不动了,颜色也逐渐加深,直至完全变为了黑色。“啪嚓!”黑沙如玻璃般碎掉,风漠河嘲弄地冷笑道:“就这样?不过是五行炼器而已。”
风观湛脸色渐沉。谁都知道五行炼器是风漠河创造的,这是对后世如教科书的存在,并不是说摒弃就能摒弃的。人家是五行炼器的始祖,之后再对这种炼器法进行多少优化也无法泯灭这个事实。如果不是两方对立,风观湛此时应该尊称对方一句前辈,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风观湛不理对方的嘲笑,抬手又捏爆了金色光球。金色光球中爆出无数根细长地银针,密密麻麻如雨般洒向风漠河。风漠河挥舞铁链,在自己前方形成一道固若金汤的防护。银针“乒乒”地撞在铁链上,立即化为光粉消失。剩下的银针则掠过风漠河,扎在了飘散在他身后的碎土块上,密密麻麻地土块瞬间化身炸弹。
风漠河的身影逐渐被炮火灰烬掩盖,最后,只剩一条狭长缝隙中还可见他瞳中邪佞的光。
风观湛取下赤色光球在手中把玩,只等风漠河冒头。而烟灰散去后,却不见风漠河。风观湛将赤色光球归于原位,半眯着眼,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
“该我了!”风漠河的声音从风观湛身后响起,由于来时太迅猛,风观湛未能及时躲闪,右脸颊被黑镰划开一道血口子。
风观湛心中愕然,要不是风漠河出声,他完全不会注意到对方的出现,那样就不是脸上的皮肉伤而是脖子不保了。但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他用手背蹭掉脸上的血迹,眼中又坚定了几分。
这个场是由剑以及风漠河地一部分构成,换句话说,他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场中还有很多东西风观湛并没搞清,但他清楚在这里他占不到半点优势。他默默告诉自己心慌是多余的,他要更加重视防御。实话说,风观湛活这么大几乎没遇到过能在武力上压制他的人,所以他习惯于重攻击轻防御,即使到这时也不是一下能扳过来的。
风观湛想了想,又将赤色光球取下捏爆。赤色光球中泻出的岩浆在他身外建起一层保护墙。
风漠河提着镰刀在空中画圆,他紧眼中倒映出岩浆的红光,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暗淡下去。
“这就是那个被拿来与我相提并论的人”风漠河顿感索然无趣,“没长进,换做是我便不会守着别人的东西。”
风观湛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依旧不为所动,好像这个“不长进的人”他就要一做到底了。
风漠河不光看不起不长进的人,连他自己也不愿只活在五行炼器的旧辉煌中。他创造出的五行炼器,如今被天下炼器者使用,光是这点就让他恶心得不愿再用了。
“给我看好了!”风漠河将黑镰和铁链并在一起,“这可是三生炼器。”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风漠河新创的三生炼器就是这个“三生万物”不过说白了,阴阳物质按不同种组合方式形成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属性,即为“三”说白了还是五行炼器,只不过是五行炼器的进化版。
岩浆贴在了风观湛身上,最后和他的身体混为一色,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风漠河此时双掌贴在镰刀杆上,双眼闭合,安静地就像睡着了。这种立在那给人当靶子的行为连偷袭都省去了,但正是这种情况风观湛才不能贸然行动,他要先看看风漠河所谓的三生炼器到底是什么。
“就说了他不敢过来”,风漠河嘴角勾起,“他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风观湛皱起了眉,这么说风漠河刚才那样确实无防备力?
风漠河看起来并没社么变化,但他脸上愈见深刻的笑意令风观湛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