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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心之言(1)

凌晨三点我都没能入睡,本想和林芯聊聊天,看她睡的很熟就没有忍心打扰她,我轻声的起床,拿了一瓶啤酒,坐在窗子边上,这时,街上非常宁静,没有了白天时的喧闹,路灯把幽静的大街照得格外的漂亮,突然有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了以后,我悄悄的穿上衣服,轻声的把门带上。

独自一人走在这么静大街上,放在以前我会有点害怕,但今天却没有那丝感觉,我边走边享受着老天给我的宁静,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在这么静的环境下呆过,感觉以前自己随时都扎在人堆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就这么一直走着……

正当我享受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影闪过,我立刻转身,“谁。”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从一棵大树后移了出来,起初我心里一惊,以为是电影中的鬼主角“贞子”,但随着那个身影的逐渐靠近,我才发现不是鬼。

“是我。”

“林芯,你怎么,你不是在睡觉吗?”

“本来我在睡的,但今晚我感觉自己惊醒很敏感,老觉得你好像在叫我一样,你出门的时候,我一下就醒了,所以我就跟出来了额。”

林芯穿了件睡衣就出来了,“天啊!你穿成这样,也不怕把宾馆守夜的吓着。”

“我以为你在梦游呢!担心你出事,所以就着急出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向林芯招手,示意她和我一块走走,林芯碎步移到我身边,双手挽着我的右手。

“林芯,你冷不冷啊?”

“林芯摇了摇头,随后就把脑袋也靠在我肩膀上。

“今晚,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鼓了鼓勇气干脆用右手抱着她,“没有,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林芯也将左手挽在我的腰间,“那以后你要是这样出来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哦。”

我转头闻了闻林芯很香的头发,“好。”

我和林芯走了快半小时,这时气风了,气温开始降了,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幸好我们没有走远,在雨下大之前,我们就回到宾馆了。

站在窗子旁边,风吹着雨点进到房间里来,把房间里的空气整个换了一遍,房间顿时清爽了很多,这是无论什么品牌的空调都做不到了,从来到这里,三四天了,今天终于下雨了,白天时还感觉有点燥热,现在好太多了,我坐在窗子边上一直呆到雨停为止,老天真给面子,足足下了半个钟头,这期间不断的听见街上各个人家起床关窗户的声音,我从小就有个也算是癖好吧!下雨的时候我从来不关窗户,无论多大,最多把纱窗关着,记得小时候,每次遇到晚上下大雨的时候,老妈总是敲我的房门,叫我关窗户,我也只是应声答应一下,从来没有关过,别人都觉得晚上雨声窜进房间里很难入睡,但是我正好相反,我非常喜欢听着雨声入睡,而且以前我要是晚上睡不着觉的话,经常在网上找一些雨声的录音,用音箱放到最小声,制造下雨的感觉,没多大一会就睡着了,并且睡眠质量成倍的增加。

等我回头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芯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轻轻的给她盖了点毛巾被在身上,准备继续回到窗子旁边吹吹风。

天上划出几道亮光“轰……轰……”

紧接着就是一顿轰鸣声……

吓得林芯从床上立刻翻了起来,我赶紧把她双手抓着,林芯随后才告诉我她从小就对雷声有种莫名恐惧感,每次打雷她都将被子紧紧的塞住自己的双耳,林芯赶紧抱着我,叫我陪她一起睡。

我就一直坐在床头上,林芯拉着我一只手睡在旁边,慢慢的雷声消失了,雨后的世界往往非常安静,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林芯的呼吸声,等到林芯彻底入睡后,我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悄悄的坐回窗子旁边……

我在衣柜里拿了张毯子盖在身上,仰在椅子上,盯着窗沿边上,仔细的听着雨滴顺着窗户玻璃滴下的声音……

“怎么这时才回来?”

我刚一进门就被坐在餐桌上的老妈当头一棒,“学生太多了,我搭得是最后的那趟车,所以回来晚了。”

老妈放下筷子,“其他家的娃儿那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上网去了?”

“天啊!怎么又是这句话啊!”我放下书包,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老妈接着逼问,“上学期初一开家长会的时候,你的班主任就对我说她有次看见你进网吧了!”

我默默的摇摇头,那是初一的时候,周末收假的时候,我和一个女同学一起在街上买东西,之后她说她要买一点私人用品,叫我在门口等一下,我心里也知道她进这家店买什么,只不过这家店的旁边就是一家网吧,更为糟糕的是,正巧我的班主任骑着电瓶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看见我站在网吧的这一幕,她摸了摸眼睛想再次确定是不是我,那时候学生进网吧在社会上是一件遭众人鄙视的一件事,在学校更是可以让学生背处分甚至开除学校的一种行为,正当误会发生的时候,我的那个女同学也从店铺里出来了,她并不知道我的班主任此时正看着我,就随意的把我手拉了一下,叫我快点走。

我正想冲过去跟班主任解释一下,她伸手指了一下我,然后就驾车走了。

“怎么了?刚刚那女的是谁啊?”

“没什么,可能是一个熟人吧!”

她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我初一的班主任,我心里为自己不断地默哀,糟了,在班主任的脑海里有留下的不可抹掉的一笔。

果然,到学校的第二天,班主任就请我到办公室,以我作业犯了所谓不该犯的错误为由,对我旁敲侧击,一顿言不由衷的话语后,班主任终于将话题引向重点,“昨天我看见你进网吧了!还和一个女孩子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你触犯学校管理制度吗?”

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了班主任的这句话,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本想学香港电影中的故事情节说一句,“请不要乱讲话,请你拿出证据,不然我告你毁谤!”但这只能在心里想想,五秒钟之后,我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班主任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谁知换来的是一句,“这样的谎言,我听过很多次了。”

我真心不知道,我的这套言语是我在班主任找我之前依照事情的真相精心组织起来了,怎么在她这里竟成了所谓那些“坏学生”管用伎俩了,我无言以对。

之后在她一阵苦口婆心的教导下,我只好选择沉默,我的沉默被班主任认为是默认或者是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表现,最后班主任对我进行了心灵上的抚慰,对我平时在班上的一些表现作了下象征性的表扬,就很宽宏大量的放我回教室里,本以为这件事也算是息事宁人了,没想到在一个月以后的家长会上,班主任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公然点了我的命,让我妈一阵羞愧,害的我下来被我妈数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几次也是因为这件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

没想到半年后的今天此时又被提起了。

“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回来的晚了一点吗?”

老妈严肃的盯着我,“我有证人!”

我以为我听错了,老妈居然说她有证人,不是电影里面的故事情节吧!家长请私家征探盯梢自己的子女,“什么意思,你有证人,谁啊?他见我进网吧了,你把他叫出来,我倒想问问那个王八蛋在那里胡乱喷粪。”

老妈见我没有中她的计,只好道出真相,是一位熟人看见我和几个咱家这条街上名声不太好的学生在一起,就以为我步入了堕落的深渊,那人一回家,正好碰见我的父母然后可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就对我的父母说了一下他看见的画面,叫我父母好好的约束一下我,千万别让我像他的孩子那样,被社会上的人带了进去,等他们发现已经晚了。

我父母听见那人这样说,难免升起警示灯,今晚我爸辛亏出去应酬了,要不然又是一顿政治教育。

不过老妈也不放过,这种情况比我进网吧还要让他们神经紧张,老妈脸色越来越急躁,我也只能告诉她,那人看见我和那几个名声不太好的学生们在一起只是真的,但只是出于礼貌,毕竟我和他们认识,碰见了彼此打个招呼,闲聊两句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我看来他们的名声不好,很大程度上时因为他们的学习不理想,有的甚至被学校劝退过,但仅仅是这样,也让老妈火冒三丈,我也静静的听她批评几句,虽然我知道,晚上等老爸回来后,还有一顿思想教育等着我。

但我只是希望像这样因为别人几句话或者是别人看见的几个画面而引发的我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尽量的少点。

“轰……”又是一声雷,把我惊醒了,我赶紧转身看了一下林芯,见她没有被雷声惊醒,我一看手机六点了,我躺在椅子上睡了一个小时了,这时天还没有怎么亮,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我身上的毯子已经被飘进来的雨点打湿了许多,我赶紧把毯子挂在立杆衣架上晾晾,别回头打扫卫生的看见了在后面抱怨这房间的人没素质。

在窗户边上我伸长了脖子向街道两边看,看看有没有哪家早点摊开张了,出去吃点东西,昨晚喝了一肚子酒,几趟厕所一上就肚子里就没货了,我蹑手蹑脚的出去,在前台借了一把伞,在前台小姐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看门面还是给人种干净的感觉,看蒸包子的蒸笼颜色,应该才开不久,人家说刚开张的店往往态度是最好的,为了吸引人气,自然这家也不例外。

才到店门口的时候,店家就开始迎合了,热情的邀我上座,接着把自己店里的有什么重头到尾如数家珍的给我倒了出来。

这位男店主激情的说了半天,可惜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只知道他这里肯定有包子和稀饭。

“老板,来一碗稀饭,随便再来六个包子,每种口味给我来两个,等会我吃完的时候照这样的再来一份,打包。”

“嗯,好没问题。”老板对厨房喊了一声。

“对了,打包那份再加点泡菜。”

“没问题。”老板看我是来这里的游客,不禁跟我寒暄起来,只是这位老板的口音我听起来有点困难,一听我讲普通话,他也跟着讲,他不说普通话还好,一说我反倒是更听不清楚了,我又不好意思问他第二遍,只能减短的以“嗯”字回应他。

他有个问题我回答的比较长,估计是问牛答马了,他可能猜出我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便进了厨房,让一个女的前来招呼我。

很快我点的东西上来了,我先尝了一下他们这里的包子,嗯……味道还是不错,肉馅肥而不腻,包子皮也十分的地道。

“小伙子味道怎么样啊?”

我点点头,“老板这就是纯肉馅的包子对不对?”

那女的连忙说,“小伙子,放心绝对是好肉,安全的。”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我,我本来只是想问问我现在吃的这个包子是不是他们店里的纯肉馅包子,不成想她以为我实在怀疑这个包子馅是不是有问题,里面刚刚那个男的听见了,也出来向我解释,说他家的包子绝对没问题。

我被他们这样的敏感反应震慑住了,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旁边的两桌客人也向我投来了怪异的目光,然后把他们点的包子夹在筷子上,仔细的观察里面的肉馅。

我顿时觉得不妙,店里的人也向我投来的不友好的眼神,我知道我已经触犯了饮食商家的大忌了,我连忙解释,“老板,你们这个包子挺好吃的,肉馅也很香,肥而不腻。”

店里的人脸色也随之变得和善了点,那女的走过来,“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的包子出了什么问题了,所以才那样说的,别介意啊!”

“没事。”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谁知旁边那个带着自己十来岁的孩子来吃饭的微胖妇女,开始搭腔了,“小伙子,你是不是知道,这家店买的肉有问题啊!你实话实说,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说完就让自己的孩子停止了继续吃饭的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那个女店主说话开始不和谐了。

“这位女同志,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我们买的不是好肉啊!说话得积德啊!”

那个胖女人看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分贝,“你慌什么,顾客对你店里的食品有异议,你不是做贼心虚,那你慌什么。”

两个女的互不相让,句句诛心,看来嘴功了得,旁边的店员也来劝阻,另一桌客人见情况不对,没吃完就赶紧结账走人了。

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经过这里的路人也不禁停下脚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没一会,店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现在想走,也不太可能,两位女人,都喊我解释,都叫我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这种阵势,而且我被夹在中间,简直动弹不得,不过幸好,两个从这里经过的民警见人这么多也进来了,我看见他们,心想脱身的机会来了,我赶紧对民警叙说了整个过程,民警了解了以后,分头跟两个女人做了解释,两个女人也没有再说什么,门口的行人见没什么热闹了也都散了。

我赶紧付了钱,拿上给林芯带的早餐,赶紧离开了,一看手机,林芯已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刚刚太吵杂了,没听见,没想到吃个早餐居然耽误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早上快八点了。

我正想给林芯回电话的时候,思琪电话来了。

“起床没有啊?”

“早起了,刚才吃完早饭,怎么了?”

“我明天到你那来,待会我就去买票。”

林芯的话让我立刻呆站在马路上。

“喂……”

“在呢……在呢!那你什么时候到啊!”

“肯定是明天晚上啊!具体几点到,我得买了票才知道。”

“嗯,那好,买了票给我说下时间。”

“嗯……对了,林芯好像也在你那里,你有她电话吧!。”

我的手已经开始有汗了,“嗯……有。”我感觉我说每个字都要在脑海里过几遍。

“你给她打个电话,可以的话叫她也来接我。”

我的心思这时完全不在打电话上,心里一直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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