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怎么走路还带上飘了？你家季老师又不是第一天给你补课了，至于花痴成这样！”
见许意问起，我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
“咳咳。”我努力平复暴动的小心脏，“刚刚我知道了两个大秘密。”
“啥？”许意没见着感兴趣，倒是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姚韦亚凑了过来，“快讲快讲！”
“你！离我三米远！臭死了......”许意嫌恶地捏起鼻子，另一只手直指来人。
姚韦亚听话地跳开三步，与我隔空喊话：“什么秘密？”
坐在桌边看书的程薇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偏过头来望向这边。
我倒回去朝门外看了看，没有闲杂人等。关上门后，我背倚着门板道：“宫雪曾经向季北辰表白过，但是被他婉拒了。”
“切！还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呢！”姚韦亚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
许意虽然事先没表现得多热衷，但这会儿也起哄似的挤兑我：“你的世界里除了季北辰还能不能有别的？”
“能啊！吃的、喝的、玩的......好多好多呢！”
“打住打住！”姚韦亚凑近，用自身携带的“毒气”作为威胁道，“不是说两个大秘密么？还有啥？与季北辰有关的过滤掉。”
嘿！你们轻贱我男神还指望我给你们有效信息？哪有这么好的便宜可捡？
我正气凌然地别过头去，不予回应。
许意似是料准了我会消极抵抗，一句话砸过来，浇灭了我嚣张的小火苗：“信不信我出门右转嚷嚷你喜欢季北辰。”
讨厌！又揪人家的小辫子！
“你怎么跟陆诤一样无聊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泄气地将自己摔进床里，抬手遮住双眼，不去看这个倚强凌弱的世界。
饶是如此，许意依旧没有放过我：“少转移话题了，快说！”
“得得得！真是活怕你了。这第二个秘密呢就是......”我拖长调子，换来她俩警告的白眼，“陆诤和林琳已经分手了，现在是林琳单方面地喜欢他。所以，许妈，你正宫娘娘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就这个？”许意的表情略显阴鸷。
我不寒而栗，调子也不禁抖了抖：“嗯、嗯呐。”
“他俩处不处对象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哈？”枕头砸下来，一点儿也不柔软！
“啊呜！许妈，‘家暴’是犯法的！”
话音未落，枕头砸向我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姚韦亚在一旁呐喊助威，我用余光瞥见程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沉迷于学习......
日子清平，如水般温润淌过。
期中考试将至，我们或主动或被动地将自己淹没在书山题海中，以为多做一道题，在考场上的胜算就多几分。事后想来，委实天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用书本隔在两张课桌之间的规矩逐渐被分层次的考场安排所取代。曾经只要自己的视力好一点儿，同桌的成绩好一点儿，两人的关系好一点儿，考试成绩一般不会太难看。
可如今，成绩好的尖子生们被圈进到第一考场互相厮杀；和学习彼此遗忘的渣渣们则被发配到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边沿地带去混时间。想抄袭？呵！你也只能是想想。反正前后左右的水平都差不多，抄别人与信自己没差，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掷几次骰子撞大运来得实在。
虽然培雅一中主张“保护学生脆弱的心灵”，每次大考过后不进行年级总排名，只象征性地贴出“光荣榜”以表彰先进、鼓励后进、实现共同进步。可学生们若真想知道自己在全年级处于何种水平也是有迹可循的——全校共设二十五个考场，前十五个理科，后十个文科，每个考场三十人，只要计算能力达到了小学毕业水平，都能知道自己的具体排名。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我和姚韦亚去第一考场找许意和程薇，准备一起去奶茶店奢侈一回。
许意在第一考场，座位号“03”，仅次于季北辰和陆诤。我和姚韦亚寻思着得狠狠地敲她一顿。喝学霸的奶茶，涨智商啊！
还是熟悉的奶茶店，还是熟悉的老板。
我延续上一次的口味点了一杯“鸳鸯奶茶”，又要了一份巧克力酱松饼。许意说我吃这么多肯定是因为在刚刚的考试中牺牲了不少脑细胞。我默认不语，埋头狂啃。
而姚韦亚比我更夸张，烤翅薯条烧仙草，全都是大份的。她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央求老板再多捎上几块以慰劳老主顾。
“窑姐，你今天转性了？”我顺手拣了一根薯条放进嘴里，“看架势应该把试卷写满了。”
她却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摇摆：“怎么可能？‘选词填空’那一整道大题我压根儿就没看。”
十五分的题目。
这货，心真大。
“她纯粹是中午没吃饱。”许意浅尝一口咖啡，约是觉得太苦，秀眉皱了皱。
我递上糖包，她却没有要，坚持自己点的expresso和着泪也要优雅地咽下去。
“诶，窑姐。我怎么瞅着那边的女生有些眼熟呢？”
姚韦亚顺着我的眼光望过去，随即了然地轻哼：“又是那只幺蛾子。”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在奶茶店见过这只金黄色长发的“幺蛾子”。
姚韦亚的烂桃花。
“哟吼！人家这是对你色心不改、至死不渝啊！”我挤眉弄眼，端好姿态坐等看戏。
许意也偏过头看了两眼：“怎么个情况？”
姚韦亚本执着于“黑历史不可外传”，却无奈犟不过许意的淫威，只得屈服。
许意听完后，差一点没把刚喝进去的咖啡给喷出来：“哈？看上你？这得瞎成负度数吧！”
我点头，直感此话道出了我的心声。
姚韦亚郁卒地咬了一口鸡翅，化愤怒为食欲。
“心疼我家豪仔。”
“加一。”
“****屁事？”
我和许意默契地碰杯，容她一人慢慢领会。
就在我们吃饱喝足准备撤人时，金黄色长发的女生突然起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诶？”我扯了扯姚韦亚的袖子，“她这是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