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我,他赶紧走出来,朝我张开上臂,喜笑颜开地说:“干儿子,我总算把你盼来!”
我和母祖兴拥抱了一下,问道:“干爹,您最近和干妈,还好吗?”
“好好好!”母祖兴连声说:“我们俩都很好,就是很想你。一见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儿子……”
母祖兴说到这里,忍不住泪如雨下。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哭泣,把我和孙菲菲、邹小娥请进家里。我把孙菲菲介绍给母祖兴和他老婆。他老婆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晚饭去了。
一番寒暄之后,我表明来意,将林义正可能来西庄乡的事告诉母祖兴。
“干爹,林义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们现在联系不上我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
我说着,把林义正的照片递给母祖兴。
母祖兴看了看照片,摇摇头,说:“这个人我没看到过。不过,我听村里人说,前段时间是有一个年轻人来过。年轻人还问过,有关西庄乡老虎吃人的事,后来就没消息了。这样,你们在家里等我一会儿,我拿着相片去问问乡亲!”
母祖兴拿着照片走出了家门。
约摸二十分钟后,母祖兴兴冲冲地回来了,他告诉我,西庄乡有人看到过林义正,林义正确实问过好几个人有关老虎吃人的事。
“真的吗?那林义正现在在哪儿?”还没等母祖兴把话说完,孙菲菲就站起身子,着急地问道。
“这个……”母祖兴难过地说:“我问过乡亲了。乡亲说,这个小伙子问过有关老虎吃人的事后,就离开了,也没说去哪儿!”
孙菲菲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暗淡下来。
我心里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林义正真的来西庄乡了。担忧的是,他到现在还没下落。西庄乡一直有老虎吃人的传说,他该不会进山寻找老虎了吧?万一真的有老虎,他被老虎叼走了,该怎么办?
“菲菲,你别担心!义正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安慰道。
孙菲菲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义正到底去哪儿了?他会不会在山里遇到什么麻烦了?”
母祖兴说:“姑娘,人还没找到,你哭也没用。这样吧,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帮你们打听打听,说不定真就找到了呢!”
邹小娥对找人的事不感兴趣,兴许是因为西庄镇很少年轻小伙的原因,她围在我身旁,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晚饭过后,母祖兴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干净,要我和孙菲菲、邹小娥睡一个房间。
邹小娥十分高兴,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似的,拍掌叫道:“我可以跟毅哥睡喽!”
“不可以的!”我赶紧说。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邹小娥问。
“我、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个邹小娥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性,虽然都已经成人了,还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老伯,您没有多余的房子了吗?”孙菲菲问道。
母祖兴很为难地说:“我们家就这么一间茅草屋,就两个房间,实在没有办法!”
孙菲菲转头十分为难地看着我。
我说:“要不这样吧,你和小娥睡床上,我打地铺!”
邹小娥说:“那怎么行?今晚,我一定要和毅哥你睡的!”
母祖兴说:“干儿子,山里蚊子特别多,我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蚊帐,你打地铺睡地板是行不通的,再说了,地面潮湿,我怕你得风湿病!反正你们也没待多久,要不将就睡几个晚上吧?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给在床上给你们挂两张竹帘,将你们隔开,应该就没什么了!”
眼见无计可施,看着母祖兴难堪的样子,我只好答应了。孙菲菲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山区,跟城里大不一样。
母祖兴拿来两张自制的竹帘挂在中间,将大床隔离成三个小床铺,然后再挂上大蚊帐,将整张床给罩住。
“好了,委屈你们了!”母祖兴挂好蚊帐后说:“干儿子,你们奔波几天,这会儿肯定累坏了,早点休息吧!”
母祖兴说完,转身带门出去了。
邹小娥翻身上床,朝我甜甜地喊道:“毅哥,上床睡觉吧!”
我哭笑不得,邹小娥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心智却像个小孩。也难怪,听说,她只上到三年级便因父母去世而辍学,山区闭塞,几乎与世隔绝,对于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什么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