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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交锋

幽深的巷子,静的出奇,没有一丝灯光亮起。

林强神色紧张走在巷子里,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有人在跟着他。

后面似乎有个声音在喊他,快点跑,快点跑。

可是林强却跑不动,那种感觉就像是深陷泥潭中,不能挪动半分,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向前走。

这条巷子似乎没有尽头,林强心中的恐惧感逐渐被放大,那种压迫感也在加剧着,就在林强几近疯狂的时候,这种神经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他却感到冰凉,一把枪顶在他的脑门上。

“告诉我吧,告诉我你是怎么杀害李肃和赵胜的。”

“谁在讲话,不对,是谁在问话?”林强愤怒地问道,他的双眼像是被一层黑布蒙上,看不到前方的路。

只有一把枪,就让他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林强被从头到脚的冰冷感折磨的异常痛苦,他歇斯底里地叫道。

“碰”枪声出奇的响,响彻了整个巷子。

林强躺在血泊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彻底死去,手指还能挪动,嘴唇还在吐着字。

梦中醒来,林强感到自己的手指都有种僵硬感,昨晚的这场梦让他出了全身的冷汗,起床后他径直走向浴室,他脑袋沉沉的,需要洗个澡来清醒。

淋浴器花洒喷出的热水浇在林强身上,脑袋里竟然还有一些刺痛感,林强虽然不信邪,但是昨晚的这场噩梦还是让他触动不已,这场梦不禁让他联系起昨晚那个自称是殷婷父亲的人打来的电话。

“我虽然拜托你调查这桩案子,但是却没想到要把你拉入危机中,我想现在的你也应该清楚有一个陈姓的警察对你很感兴趣,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告诉你的是,他不仅仅会对你的调查行动带来干扰更会对你的个人生命安全带来威胁。”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陈志柯会对他采取某种行动,而这种行动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强摇了摇头,他试图让自己不再想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林强心里清楚,他解决不了,所以根本谈不上面对。

洗好澡,林强拉开客厅的窗帘,窗外的阳光瞬间隔着玻璃透到客厅的地板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林强心里却在发愁,今天的调查行动该如何展开,现在的他的确如殷婷的父亲所说,寸步难行,始终在陈志柯的监视之下,他虽然不清楚陈志柯以何种方式来监视自己,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去,就能察觉到自己的身后隐隐的跟着一个人。

清晨对于林强来说不那么好,但是对于陈志柯来说却是格外的恩赐。

就在昨天,陈志柯已经把林强是重大嫌疑人的消息通报给了专案组,今天在经过专案组的例行会议,只要自己给的证据确凿,就可以下正式的逮捕令了。

专案组的例行会议开得时间很长,这些天的调查成果几乎只有陈志柯的最有成效,至少锁定了一个关键嫌疑人。

果然例行会议过后,局里就批了逮捕令,按照陈志柯所想,不管林强如何辩解,他那天在茶馆里和张岩起争执的事情可是证据确凿的,起争执的原因从他和林强在咖啡馆的会面可以看出,林强是不肯透露的,那么这就给他提供了编造的条件。

林强如何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之快,就在他中午刚吃完饭的时候,几个民警就按响了他家的门铃,打开门后,几个民警婉转地表达了来意,不过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林强跟他们走一趟。

说来林强对警局也是很熟悉了,毕竟他来过一次了。审讯室里,林强看到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陈志柯,自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作的祟。

“呵呵,林先生,没想到没过几天,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的见面场所可是有所不同啊。”这句话在林强听来别有一番讽刺意味。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和你见面,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强没有丝毫的紧张,他可以肯定此时的陈志柯手里绝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这桩案子的凶手。

“说明白点,我还是想知道那天在茶馆的事情。”陈志柯说道。

“我想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张岩的死根本毫不知情,而且我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当时我正在陪我的朋友吃饭,这我的朋友可以作证。”林强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问你的是你那天和张岩起冲突的事情,不是你在不在场的问题。”陈志柯声音变得有些冷了。

“这个问题我想保持沉默,因为这关乎到我的职业操守。”林强面对陈志柯的逼问,毫不示弱。

“你的职业操守?私家侦探?”陈志柯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不管你的职业操守,只要和这桩案子有关的线索,我们警局都有权利知道。而且你要清楚,这是在大陆,大陆可没有保护所谓私家侦探的法律。”

“那如果你这样说,我就无话可说了。”林强耸了耸肩,他当然清楚,在内地私家侦探是不被官方认可的,几乎很少有人从事这一行,所以这也是他当初想要转行的原因。

“呵,那既然这样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岩事发车祸的那天,你去了人民医院对吧?”陈志柯问道。

很显然,陈志柯的这句问话让林强吃了一惊,林强没有想到他去人民医院的这件事也被陈志柯了解到了。

那么陈志柯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林强也能够很容易的猜到了,他肯定会问关于苏璐的事情。

“你和车祸现场被发现的女子什么关系?”陈志柯问道。

“我不认识她。”林强说道。

“不认识她,会去医院了解她的情况。当然不要和我说什么你去医院有其他的目的,当天值班的护士告诉我,你是去问了有关这个女人的资料。”陈志柯声音短而急促,像是极力想把想说的话快速说出来。

“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些都是属于你可敬的职业操守范围内吧?”陈志柯冷笑着说道。

林强沉默不语,他确实不能回答出这个问题,他原以为陈志柯没有掌握他确凿的证据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却怎么也没想到陈志柯竟然知道那天他去过人民医院的事情。

“既然你回答不出这些问题,那么就由我替你回答吧。”陈志柯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你和张岩在茶馆里产生了矛盾,至于这矛盾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你却因此怀恨在心,并试图找机会报复,终于有一天,你挑准了时机,在距离张岩家的十字路口处实施了你残忍的报复计划,致使被害人当场死亡。”陈志柯端了杯热茶,喝了口继续说道:“你之所以去人民医院看那个女人,更证明了你是做贼心虚,害怕那个女人活下来之后会说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话。”

林强听完陈志柯的这一番话,脸色阴晴不定,他终于知道陈志柯的目的了,这是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啊,不管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这终究是让他感到异常愤怒的。

“你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设计的当真巧妙啊,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呢?”林强这时反而显得异常平静,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过激反应。

陈志柯对林强的表现也是暗暗吃惊,他没有料到林强听完他这番话之后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状态,说实话,如果真从深层次挖掘,就能看出来陈志柯说出来的所谓推理其实是有很大的漏洞。

第一林强如何认识的苏璐,他为何想要苏璐死,这于理不通。

第二林强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张岩车祸没有第一视频资料证据,甚至连目击者都没有,如何能证明林强就是幕后凶手。

说到底,陈志柯说出这些话只是为了恐吓林强一番,他想要知道林强和张岩争执的内容以及林强去人民医院了解苏璐的真实目的。

这关乎到他的剧本下一步该怎么写,少了这些重要的内容他就无法完成让林强成为幕后凶手的关键一步。

“即使你不同意我的推断,但是就像我那天在咖啡馆和你说的一样,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是凶手就不会逃脱法网。我会一直追查到底的,所以你还是放弃能够逃脱的想法吧。”陈志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是飘忽不定的,他的心底开始有些虚了。

而坐在冰冷椅子上的林强则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自己只要回答不了那两个问题,就暂时摆脱不了嫌疑,但是林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

位于城郊一处水泥厂附近的监狱,因为正值下午,很多牢犯从监狱里出来到水泥厂里义务劳动,接受改造。

王昊叼了根烟,蹲在水泥厂房的角落里,从裤兜里翻出一张褶皱的纸条,等他阴沉着脸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时,附近的狱警已经发现了他,喊了他声:“王大警长,快点过来劳动。”话刚喊完,就引起了周遭一片笑声,角落里的王昊沉默不语,他晃悠悠地走了过去,这种情况他在进监狱之前早有了心理准备。

把烧尽的烟蒂踩到脚底,王昊使劲的用脚拧了拧,眼睛里有一丝狠色闪过。

当天晚上回到监狱里,王昊就申请见了监狱长,提出自己要提请诉讼,表明自己无罪。

这一消息从王昊的嘴里说出来让监狱长都感到异常地吃惊,虽然他和王昊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他知道当时可是王昊主动认得罪,毕竟那桩专案组组长被谋杀的案子可谓是轰动一时。

第二天,全市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报道了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王昊要提请诉讼,表明自己无罪,而这桩本已被警局定性的案子因为王昊的这一举动将面临着被重新送往法院审判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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