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安靠在他肩膀上,安心的笑。
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感觉真好。
异变突起,孟祁安发觉自己的脑袋刺痛无比,像是一根根针在里面扎。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身子的重心都靠在韩景琛身上。
韩景琛察觉出孟祁安的不对劲,半跪在地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安安,你怎么了。”韩景琛死死抱住她的身体,语气甚是惶恐。
他害怕,害怕孟祁安会出事,他才刚得到她。
孟祁安蜷缩成一团,五官拧在一起:“我,我的头,好痛啊。”
孟祁安刚刚还红润的面孔瞬间苍白如纸。
唐卿卿则是事不关己的靠在路灯上,心里巴不得孟祁安死了才好,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韩景琛抱起孟祁安,急冲冲的往医院赶:“安安,你别着急,我带你去看医生,别着急。”
还好他们是在医院门口,进医院十分方便。
韩景琛抱着孟祁安冲到医生的办公室。
那些医生都认识韩景琛,赶紧把孟祁安抬去照脑电波,照这个照那个。
十分钟下来,孟祁安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医院的脑部医生站成两排,看着孟祁安检查出来的结果,面面相觑。
韩景琛一只手握住孟祁安骨节分明的小手,另一只手为她擦拭着细汗:“你们是想从此人生一片灰暗?”
他毁掉几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的丫头已经在床上痛得汗水打湿衣服,他们一群人还在那互相对视。
两排医生顿时哆嗦着垂头:“韩少,不是我们不尽心,是这位小姐根本就没病,这些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啊。”
韩景琛眸光冰冷,幻化成一片片风霜打在他们身上。
两排医生不由都打了一个哆嗦。
“她痛成这样,怎么会正常?你们当我是傻子?”
院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韩少,我们医院是整个直辖市都排前三名的,我们医院的结果绝对不会错,现在要搞清楚这位小姐她到底为什么疼痛,你现在弄死他们也无济于事啊。”
那两排医生急忙附和:“对呀对呀,韩少。”
韩景琛猩红的眸子扫视他们:“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查!”
一群医生灰溜溜的走了。
孟祁安痛得呈现半晕半醒状态,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的,但是痛感却是清醒的。
她弓着身子,皱着秀眉,五官痛苦,一看就知道承受了十分剧烈的痛苦。
韩景琛把她冰冷的手掌触到自己脸上:“安安,你一定要醒来,我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我不允许你有事。”
安安这么善良,老天会宽待她的。那些坏人都没事,她这么单纯,怎么可能有事?
韩景琛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可心中还是忍不住乱如麻。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目前孟祁安头痛是什么原因连市内最好的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也给她的病情制造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最重要的是,不能检查出准确的病因,一声不敢随便开药,只能让她一直这么痛下去。
看着孟祁安躺在病床上,小脸隐隐泛着乌青,嘴唇泛起干壳,手紧紧攥着被角,默默的忍耐着痛楚,他的心仿佛被揪成了麻花。
韩景琛从裤兜里掏出黑色手机,打电话给莫子谦:“你去问问孟祁安的室友,今天安安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如果可以,让她直接到医院来。”
莫子谦还没说话,对面已经传来一阵忙音。
什么嘛,竟然又挂他电话,有必要把么赶时间?
还有,为什么让他跟秦歌打?他能拒绝吗?
要知道晚上发生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哎。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多只是占占手上的豆腐,这样的现象还是第一次呢。
谁知早上起来那女人竟然走了,这很伤他的自尊好不好。
不过想到韩景琛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莫子谦还是觉得命和自尊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啦。
莫子谦打电话给秦歌。
秦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与其说是看电视,还不如说是看着电视发呆。
晚上翻云覆雨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根本静不下心来。
一想到她跟孟祁安的老公共处一晚上,秦歌就觉得愧疚犹如潮水,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把她包围。她却不知道怎么跟孟祁安说这件事。
说了,孟祁安会很伤心吧。
想到这,桌上的电话陡然划破寂静的空气,让秦歌回过神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秦歌心生犹疑。
孟祁安的老公,她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
不接显得她心虚。还是接吧,坦坦荡荡的接,就当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
秦歌把手机放在耳边,为了显示自己不在意昨晚的事情,她还故意磕着瓜子,一边磕一边用随意的语气:“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莫子谦听着电话那边嗑瓜子的声音,无语的沉默了一秒:“你闺蜜现在在医院的,她早上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秦歌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她在哪个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在中心医院,听说好像是吃了什么吧。”莫子谦也不太清楚,也是从院长那得知的只言片语。
秦歌听到是吃东西出事心稍稍放了下来,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什么的吧,不会很严重。
“她在家里什么都没吃。”秦歌如实回答。
莫子谦恩了一声,就挂掉电话。
秦歌放下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就朝医院赶去。
安安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吃个东西都能把自己吃到医院,等见了她,她秦歌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莫子谦如实把秦歌的回答告诉韩景琛。
此时孟祁安头部剧痛减轻了很多。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一层不变的素白。
VIP病房显得十分宽阔,病床上的床褥用的是蚕丝,如水丝滑。床也比普通的大得多,大概有二米二。
韩景琛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芊芊玉指。
“安安,你感觉如何?”
孟祁安费力的半睁眼睛,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好一些了。”
不过还是痛,头部像是灌了铅一样又痛又重。
韩景琛斜眼看着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医生:“你们查出来什么了?”
医生呼吸急促,双手双腿抑制不住剧烈的颤抖:“对,对不起,我,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他们几十号人给孟祁安照了肠胃,还抽了血。
一切正常,不是食物引起的。
检查了那么多,也只检查出孟祁安身子有点弱。
“你们这个医院还有什么意思存在?”韩景琛紧捏手指,把泛白的骨节捏得“啪啪”作响。
这么大一个医院,居然查不出来病因,难道要丫头痛一辈子不成?
“我们,我们再去查查。你,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能查出来的。”医生膝盖发软,半弯曲着身体。
韩景琛冷冽如刀的眼神扫在他身上:“滚!”
医生立马连爬带滚的狼狈出门。
十分钟后。
“顾医生,我发觉我已经很好多了。”孟祁安倚靠在床上,用手指扒拉杂乱无章的头发。
孟祁安脸庞已经从青黑色转变成了正常色。
韩景琛严厉的看着她:“你怎么自己坐起来,快躺下。你的头痛还没好。”
孟祁安睁着水漾大眼:“可是我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用手机屏幕当镜子,可以看出自己的双颊已经有了一丝微红。
这个头痛来得也快,去的也快,真是好奇怪啊。
到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痛了,跟平常无异。
她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韩景琛看着她秋水剪瞳,严厉的语气缓和了很多:“那也得躺着。”
孟祁安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缩到了被窝里。
脖子上的缩的时候她的衣服和枕头摩擦,露出光洁的天鹅颈,还有脖子上的飞鸟吊坠,也被韩景琛一一收入眼中。
韩景琛伸手扯下飞鸟吊坠,细眯双眼:“哪儿来的?”
他可不记得丫头的东西里有这个吊坠。
她也不会去买这种轻奢的东西。
孟祁安不敢直视韩景琛的眼睛,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弱弱回答:“是温瑾华送的。”
为什么她会觉得收下温瑾华的东西是对顾医生的背叛?
这明明是朋友之间的赠物好不好。
可看到顾医生那蕴藏怒火的眼睛,孟祁安顿时怂了。
韩景琛的眼睛冷若冰霜,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孟祁安害怕的用被子捂住整张脸,掀开一个角露出一只眼睛,见韩景琛还微眯着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立马求饶:“你别看我了,我知道错了。”
“哪错了?”
“我不该在你面前戴。”孟祁安可怜巴巴的,说得很真诚。
韩景琛双手捏紧,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压抑住心中即将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个笨女人。
这不是在不在他面前戴的问题,是根本不该收的问题好吧。
她收下前男友的东西,把他置于何地?他韩景琛又不是买不起。何须要别的男人送项链给自己的女人。
改天自己买个上千条在家里给她当绳子玩,让她玩腻。
如果孟祁安只是收下礼物,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她居然还光明正大的戴在脖子上,是对温瑾华余情未了?
难道她的心中还有温瑾华的一席之地?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丫头不仅人得是他的,心也必须得是他的。
孟祁安看到韩景琛怒火汹汹复杂晦暗的脸庞,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故意逗你的,谁让你总坑我来着,这次我也坑你一次。”孟祁安脸上挂着一个梨涡浅笑,俏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