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决不能输,也决不能主动放弃!
为了这个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再赌一次!
“如果你敢伤害安安,你觉得韩景琛会放过你的父亲吗?”
自从莫晚父亲消失以来,不论是莫晚还是莫夫人,都没有说过他到底去了哪里。如果是完全失联,她们一定早就报警了,没有报警,又惴惴不安,只能说明莫父被一个她们不敢得罪的势力掌控了。
他这次,就赌对方是韩景琛,就赌莫晚忌惮韩景琛,不敢伤害他的安安逼他放弃。
莫晚万万没想到温瑾华会知道父亲的真正去向,握着门把手的手猛然僵住。
如果温瑾华知道她的父亲在韩景琛的手里,就会知道她不敢动孟祈安,那么她的威胁对温瑾华就会大打折扣。
不过,莫晚相信,以温瑾华对孟祈安的在意,一定舍不得让孟祈安痛苦,只要自己拿到成果,一定可以让他收手。
她弯起了唇角,表现得镇定坦然地回头看了温瑾华一眼:“让一个人痛苦的办法有很多,不用直接动她,一样可以让她痛不欲生。你如果不信,就试试。”
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大门。
温瑾华坐回椅子里,纠结几秒之后,立即将视线从地上的碎片移回了屏幕前。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不是直接伤害祈安,那么伤害谁,会让祈安多么心痛,都随莫晚去吧。只要最后祈安是他的,就够了!
抬手抹掉屏幕上的咖色液体,看到股价激烈震荡的大盘,温瑾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迅速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国际长途。
“你们可以出手了!韩景琛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危险值!”
小区,保安室。
莫子谦看着调出的录像,不敢置信地抓紧了电脑屏幕。
那个坐在车里,戴着口罩等着秦歌的女人是,是安萍儿?!
她捅出那么大的麻烦,这个时候不跑路,来找秦歌干什么?
莫子谦见多了安萍儿这样的女人,他绝对不相信,这个时候安萍儿来找秦歌,纯粹就是不甘心失败,想要再报复一下。
这种女人最理智,也最心狠,为了名分地位和钱,什么都能做,做所有的事,也只为了对自身有利。这个时候来找秦歌,绝对只是因为这样做,对她现在的处境更加有利。
难道是……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莫子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把抢过了保安室窗口的外来人员登记簿,飞速找出给秦歌送快递的人填写的拜访住户,和安萍儿乘坐计程车进入时填写的拜访住户。
都是C栋1319号,户主刘明。
拿出电话,飞快按下一串号码,莫子谦咬着牙命令对方:“给我查,我婚房小区C栋1319号住户的老底,十分钟内告诉我!”
作为全市最高端的公寓小区,所有住户非富即贵,整个小区实行严格封闭保护,外来人员登记的拜访住户必须是有效住户,且要经过住户确认方可进入。
知道这个刘明是什么人,就能知道是谁安排安萍儿骗走了秦歌。
十分钟后,莫子谦收到调查结果,脸色一变,一把抱起一旁的莫心甜,飞速冲进外面等候的车子里,直奔胜琛集团。
胜琛集团总裁办公室。
在胜琛开始无限度买入被温瑾华疯狂抛出的三家股票之后,巨幕上的股票大盘波动异常激烈。
股价不断涨跌浮动一段时间后,胜琛的强力托底终于令跟风抛售减少,三家股票的股价下跌速度均有所放缓,并且开始有重新上升的趋势。
在场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一个大盘刷新的时间,三家股票的股价转眼就巨幅下跌了将近百分之十。
“哥,又跌了百分之十!”韩景箫看着直线下跌的自家股票,吓得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还从没有看过自家股票一次性下跌过这么多个百分点。
顾城和顾政也惊住了,以三家的体量对比,别说一个钎盛,就是三个钎盛,也根本不可能一口就吃下三家的百分之十,“景琛,这太恐怖了,这不是一家钎盛能做到的事。”
祈安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动的下跌数字,紧张地攥紧了手边的包包。胜琛已经倾力接盘了,如果这样都不能阻止下跌,那肯定很快就会引发持股人的恐慌。
到时候所有持有三家股票的人,都会害怕股票变得不值钱,人人都会开始抛售,那局势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同一时间,与电脑联机的分屏显示器开始闪烁光亮,响起语音提示。
“您有两条视频会议请求。顾氏总裁专线发来视频会议请求,老宅专线发来视频会议请求。”
韩景琛回复“同意”,两块大屏幕接到声控指令,瞬间亮起。
接通顾氏专线的屏幕里,顾父正在美国纽约总部的办公室里,焦急地踱步。
“景琛,香港那边的股市已经乱了,三家旗下所有在港的上市公司股票,都遭遇了恐慌性抛售。现在的情况可不仅仅是新闻危机的事,再不找对让股票下跌的原因,我们三家都要陷入大麻烦!”
另一块屏幕里,韩父韩母和莫父莫母都在韩家老宅书房里。会议模式下,他们都看到了另一块屏幕上的顾父,每个人的脸上、心里,也都带着和顾父一样的担忧。
“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三家,必须立即查出来是谁,是什么势力在针对我们,只有清楚这一点,才能进行有效反击。”
韩父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做的必要,可问题是,要花多少时间查清。眼下的状况,再持续二十分钟,就足以引发对三家堪称灾难的后果。
韩景琛将所有人的忧虑尽收眼底,但始终沉稳镇定。
多年沉浮商海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一切调查都赶不上瞬息万变的股市变化,想要挽救现在的局面,只有依靠精准卓绝的判断力,和无畏一切的决心和勇气。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整起事件从头到尾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做出了自己的最终判断:“以三家的股价体量计算,能一口吃掉三家百分之十的势力,手中能够自由调动的资金,绝对是百亿美元级的水平。
有这个水平的财团,放眼世界,不会超过十家。但是从这一次的危机递进,到出手时机的选择推断,我认为这一次的危机与这些财团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懆盘手,是有计划有组织介入的国际职业金融炒家群体。”
国际职业金融炒家,是金融市场里最神秘也最险恶的存在。他们狂妄至极,又对金融市场了如指掌,为了获得巨额财富,可以疯狂攻击任何一个大财团,甚至是一国货币。
凡是被他们选为猎物的集团企业和货币,一天内就会被做空到一文不值,而他们则通过做空的过程,攫取惊人的巨额财富。
韩父韩母等人都是经历过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一代人,对国际金融炒家这个群体都是又恨又怕。
一向追求稳健又有丰富金融领域经验的莫父,仔细回想了当年金融危机时的种种,无奈地肯定了韩景琛的判断:“从引发股市恐慌的速度,还有冲击市场的狂妄程度来看,除了国际炒家,没有其他任何势力能够做得到。”
“那可怎么办,这些人不将目标的每一分价值榨取干净,是不会收手的!”韩母忧虑地看着韩父,压低了声音说。
她不会忘记,就是因为当年经历金融危机时,丈夫的处理不当,才引发了后来韩氏集团的危机。现在韩氏再次投入了巨额资金救市,已经不可能收手了,继续投下去,是被人白白做空,停止投入,则会被更快地做空。
难道,当年发生在她丈夫身上的事,还要再发生在她儿子的身上吗?
韩父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年,脸色立即更差了一分。难道,他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企业,在经过天赋卓绝的儿子悉心经营了十几年后,依旧逃不过分崩离析的命运吗?
顾家当年在金融危机里也是损失惨重,顾父听到“国际炒家”四个字,就立即停住了焦躁的脚步,眼神也迅速失去了光泽,“当年亚洲金融危机席卷各国,那么多国家都没有挡住,我们三家集团企业,又凭什么逃得掉。唉。”
一声叹息,让所有人都彻底失去了信心,除了韩景琛。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坚定:“有办法解决。”
“景琛,还能有什么办法?”韩母不相信地看着儿子,那场危机给她的刺激太大了,她不敢相信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有转机。
韩父绷直了唇线,盯着韩景琛,一言不发,头脑中则在飞速运转,到底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氏的流动资金已经入市超过三分之一,顾氏和莫氏应该也差不多,各家余下的资金,除去必要的周转之外,根本没有剩下多少可用。
没有充沛的资金持续注入股市托底,就接不住对方抛出的股票,接不住对方抛出的股票,股价就会持续冲向新低,就扭转不了大局颓势。
这是一个死循环,在这个困局下,他想了所有的方法,确信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三家走脱出来。
莫父莫母和顾父,也都和韩父韩母一个想法。对韩景琛的自信,不报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