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发脾气,原本算计好的事情,结果,在江宁几句话下,什么也没了,大家反而要替江宁擦屁股,而且还要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将会成为皇室的笑话!他国的笑话!
这算什么?!
“碰!”
又是一个杯子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碎得尸骨无存!可光这样,难消她心头之恨呐!咬牙切齿,又是砸了一个茶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女胆颤心惊的禀报,说,皇帝的侍卫来找。
太后强压下心口的怒意,示意文麽麽将地上的碎片整理掉,这才让那侍卫进来。
可一听那侍卫说,多出来的那口棺材被抢了,当下,太后便跳了起来,最后,她还是压抑住了惊呼“什么”的声音,示意侍卫下去。
坐在桌边,太后仔细思考起来。
文麽麽见太后不再砸东西发脾气了,适应的说:“太后,等回去后,江宁可还得面对罗秀文的死,还有,这究竟是谁,手法如此干脆利落,让人找不出一丝线头来。”
太后的注意力被文麽麽的话吸引过去,冷冷的勾起唇角,是啊,就算这次的事情被江宁化解掉了,可京中,还是有事情等着江宁去处置呢!
而且,罗秀文之死,江宁这罪名是坐实了,没有一点回转余地,这下,就算江宁有三寸不烂之舌等等,又有什么用?还不得乖乖的承担下这罪名?
思及这些,太后愤怒的生气有些好转。
“只盼这个幕后之人,不要是哀家的敌人就好,”太后皱眉,又道:“就算是敌人,哀家也有能力,化敌为友,一起对付江宁!”
“太后说得是,”文麽麽见太后皱眉,身上不再散发出阴戾的气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三日念经,转眼过去,一行人搬师回朝。
来的路,因为有两口棺材的关系,走得比较慢,回去,快了许多,原本被拖成三天多的行程,这次,只要走两天便到了。
在大军面前,百姓们自然是跪地磕拜,不敢有任何表示。
一行人回到宫中,那些小官们就在宫门口跪迎,他们这些,是不得召见,进不了宫的,所以此时,也只是在宫门口跪拜。
太后直接说自己累了,回自己的太后宫。
阮玉辰侧是被仪太妃缠住,问他,何时召告天下,封她为西太后,原本说的两天,因为有事情,她先放放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总不能再拖着吧?
也正是仪太妃缠着阮玉辰,江宁与阮君恒这才得已抽身,回摄政王府。
累了这七天,许多人,都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翻,江宁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才回到家,就看见门内跪着的江心月,不得一分钟闲。
虽然没有违了轨迹跪在门外,可门内这个地方,刚好是外面一看见来,就能看见的,此时,若江宁命人关上门,难免有些掩掩遮遮的意思。
打开的门,没有门,街上看情况的百姓越来越多,却都不敢靠近,只敢远观。
“月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饶是江宁体力再好,又练了内力,此时,也有些顶不住,面色泛白,这会儿,又要强的起精神对付江心月。
江心月不说话,毫不犹豫的将脑门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实打实的“碰”声。
江宁冷眼看着做足前戏的江心月。
此时,她已经知道罗秀文死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不知道幕后谁在操作,所有的证据指向自己,却又毁了个彻底,让大家心里知道,是她做的。
“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王妃饶命呐,”江心月安静了那么久,她最看不顺眼江宁,怎么是有机会就不会放过江宁。
而此时,江心月这一做,更是做实了她恶毒,没有容人之量的性情!
外面的人一看,就在心里认为。
江宁拿眼看向一旁站立不说话的阮君恒,挑眉。
阮君恒想到师父说的假玉牌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江心月母亲故意留着真的,先贡献一个假的安抚自己,而此时,自己若处置了江心月,是不是就永远拿不到那块真的玉牌了?
江宁也知道玉牌的事情,一向不喜束缚,做自己喜欢事情阮君恒,能为了一声玉牌娶江心月,此时,就能够因为拿到的是假玉牌,而宽待江心月。
“错,你做错什么了?”江宁好笑的问。
此时,已经不能再关上门了,关上,直接会被认定为江宁恶毒,欲关上门处置江心月。
“奴婢……”江心月一副认真思考,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因为想要继续活下去,所以才不停的认错。
“若是为你之前给王爷带绿帽子的事情认错,那……大可不必,王爷原谅你,也就不须要再认错,”江宁笑着将江心月之前做的事情揭穿出来。
江宁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门外的好奇的百姓们听到。
当下,众人哗然,不禁认为,江宁好大胆,竟然让一个给自家男人带绿帽子的男人活着。
若江心月安静的呆在一角,江宁也懒得再拿出这件事情来说,既然她想死,她成全她。
江心月当下,猛地一个冷颤,缩紧身体,脸上血色尽退干净。
原以为,江宁会看在阮君恒的面子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将这件事情提出来,毕竟,就算外面风波传得再多,也只是流言,没有证据的流言!而此时……
江心月双唇哆嗦,她多想咆哮一声:我没有!可是当着阮君恒的面,她不敢吱声,只能巴巴的看着阮君恒,弱弱道:“王爷是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声音不大,而且虚虚弱弱的,却能让外面看戏的人听到。
江心月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知道,男人定是不喜欢自己被人带绿帽子的事情公布出去。
可是,江心月没有想过,阮君恒不是普通的男人,独来独往,旁若无人,孤傲无尘,才不怕流言什么的。
“正是如此,原本,本王还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你一命,”顿了下,阮君恒命令道:“来人,将江心月拖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乱杖打死。”
看自己的面子吗?江宁觉得好笑,自己只不过是被她拿出来当成借口罢了。
江心月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稳赢的局面,就这么……
当下,江心月无力的瘫坐在地,开口道:“若非因为玉……”话未说话,她就被一个侍卫利落的塞了嘴巴,就算她想破罐子破碎,那也得阮君恒允许!
江心月被拖出去杖死,当着所有人的面,阮君恒承认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这样震惊的新闻,瞬间让满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百姓都沸腾了,所以人,都不敢置信的听着这则新疗法,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大胆承认这件事情的是阮君恒。
那原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不管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都在人之常情之中。
江宁皱眉,看向阮君恒:他不是很在乎玉牌吗?到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玉牌是假的,不是应该保下江心月吗?可是……
“宁儿不要这样看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大胆想法,这样的性格,阮君恒只觉得,江宁与自己果然是天生一对。
江宁收回视线。
这场闹居落幕。
然而,又一场闹居,掀起,飞快的将这场闹据淹没,与其说是闹据,不如说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摄政王妃,应摄政王的要求,将罗秀文生的儿子记入自己名下!那若摄政王妃自己生下来的嫡亲儿子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记名的嫡子地位之下?!
不管是哪家的后院,就这件事情,大大的讨论起来。
谁愿意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儿子的名分给一个外人?!
想来,摄政王妃一定是被摄政王逼得,无奈,才将不是自己儿子的庶子记在名下,占去嫡子的名头吧?不如此理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
此时,正被传得火的女主,江宁,正坐在小书房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指责她没有姐妹亲情、罔顾伦常刚理的江方氏。
江宁想到那天在皇陵行宫中,自己逗阮君恒时,说若他们再继续这样的关系,就有为伦常等等话,不由得勾起一边唇角,看着不停在踩线的江方氏。
阮君恒的脸,越来越黑,江方氏每说一字关于伦常的话,就等于刺他一刺,当下,他要靠紧握双拳,才能勉强压抑住将江方氏撒破的冲动。
指责完江宁的江方氏,转头,含泪看向阮君恒,道:“王爷,我不是将玉牌交于你,只求月儿平安,哪怕只是活在王府的角落里,形同冷宫中,民妇也愿意啊?!”
当下,房间里的空气,莫名的陷入一触即发。
江宁惊讶的转头看向阮君恒,眼里藏着笑意,这个江方氏很好,很强大,哪里有坑哪里跳,这不是找死吗?不过……
“臣妾回家这一天多,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先去处理,另外祥儿也须要照顾,”说着,江宁便要起身离开,故意回避阮君恒中意的话题。
阮君恒一把抓住江宁的手:“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