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他和儿子解释一切也不是和儿媳妇说谢谢的时候,慕容绝冷了脸色,再次沙哑着嗓子说出自己的要求。
“只有莫索能留下,你和林心必须离开。”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施救!”
“欧......”林心着急地轻呼着。
莫索面对着房间里三个争执不休的人,注意到林心的焦急和慕容欧的失态,手掌感受着白芷又升高的体温,不得不打断三个人。
“我和林心一样相信绝先生,绝先生要是想用实验的事情钳制我们,在林心受伤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就会有所行动,毕竟用林心或者木木做威胁比用白芷更有用。”
莫索指出事情的关键,不想慕容欧一想到慕容绝和林茹,就联想到慕容绝对他和张兰的抛弃,从而失了理智。
“慕容殴,现在白芷情况紧急,林圣和林心两个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让绝先生试一试。”
莫索并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也比白夜和莫茗稳重细致,他的一番话也让慕容殴躁动的情绪稳定了些许。
“你最好别耍花样。”
慕容殴冷冷丢下一句话,然后推着林心走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闭合,房间里也再次安静下来,莫索站在白芷的身边,面对着慕容绝脸色诚恳。
“还请绝先生告知索该如何做才能挽救白芷和孩子们的性命。”
慕容绝面对着莫索,只征求他的意见,“我没有完全的把握,需要赌一次,你敢不敢?”
莫索,“......”
“如果我当着欧和心心的面前说出真相,欧未必会同意,只要在我口中涉及到林茹的事情,他都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他不相信我,你也看到了。”
慕容绝自嘲地笑笑,脸色又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视线凝聚再白芷红透如虾的脸颊上,有些犹豫却又果决。
“白芷当年是被我带回慕容家的,也算我的侄女,我不擅长人体实验和药理,但是跟在林茹的身边久了,也多少了解一点她的手段。”
“当年的人体实验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是隐约也听到了一些,林媚儿给白芷吃下去的是解药,也是毒药,在中医的角度就是以毒攻毒。”
“原理是这样,但是鬼医和林茹并没有去申屠拓的基地,而且白芷是多年来唯一一个被实验改变成功的人,所以没有实际的经验可寻。”
莫索听到慕容绝的话,看着白芷也是痛心疾首。
“绝先生,我不想在您的面前否认我心里的恐惧,我想她活下去,想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活下去,哪怕用我的命去换。”
莫索擦掉白芷眼角滴落的眼泪,面对慕容绝寻求一个答案,“绝先生,我想知道一旦经过您施救,白芷活下去的几率有多大。”
慕容绝凝眉思索了一会,才给出莫索一个答复,“百分之五十。”
“但是莫索,你别无选择,如果你拒绝,你连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绝脑海里回荡着锁城里偷偷进行毒素实验患者的惨状,对白芷的情况也做了分析。
“关于实验,锁城里的囚犯每天都在承受,体温升高最后到被沸腾的血液消融,这样的情况在死刑犯的身上也出现过。”
“白芷的基因被改变过,也许情况会不一样,但是降温是必然。”
“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的命,我只征求你的意见。赌一次,你敢不敢?”
莫索再次被问住,赌一次,赌的就是白芷和孩子的命,是他输不起的筹码。
“绝先生,我愿意赌一回。”
莫索最终给了慕容绝他的答案,他拉住白芷的手,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就像您说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我相信白芷能熬过去。”
慕容绝得到莫索的首肯,快速地将上衣脱下来,露出心口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了慕容瑶瑶插进林心胸口的匕首,直接刺向了自己心脏。
莫索震惊地看着慕容绝,快速的上前扶住了面前站不稳脚步的男人。
“绝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救小芷吗?”
“别管我,快点将我的心头血用这个抽出来,快点!”
慕容绝将白芷病床边的移动桌子上的针管交到了莫索的手中,对着他严厉地命令着。
莫索拿着针头不明所以,但是最终还是在慕容绝沙哑着嗓音的命令下有了行动。
“就沿着匕首的刀锋将我的心头血抽出来,我多年被林茹用药物淬炼,血液里毒素的浓度很高,白芷的情况应该是解药的毒素成为不够强大,难以压制住她血液里的毒,使得毒素抗衡的过程中反噬了她。”
“现在将我的血补进白芷的体内,或许就能够帮助其压制住。”
慕容绝的嗓音沙哑而缓慢,但是并没有因为匕首刺进胸口而有所停顿。
事已至此,莫索自然不能再拒绝慕容绝的善意,将血抽出来之后,扶着慕容绝做了下来。
“绝先生,您这是何苦,我们可以再找其他的毒素,或者用我的血也行。”
慕容绝催促着莫索,“别管我,将血先注射进白芷的身体里,快一点。”
莫索不敢再犹豫,他记住了慕容绝的恩情,也一刻不敢耽搁地将抽出来的血液顺着白芷手臂上的血管推进了白芷的身体。
见莫索做完一切,慕容绝才一把将匕首从胸口拔出来,快速地拿起托盘上的止血药剂,手法熟练地为自己包扎。
“这件东西是林茹派人交给慕容瑶瑶的,也是她故意送给我的,即使她出不了锁城,她也能够猜到心岛你们的计划。”
在莫索将针头从白芷的身体里面拔出来,慕容绝才对着莫索解释,沙哑的嗓音也有些无力。
“林茹多疑也心冷无情,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一直在用毒药改变我的身体。”
“她能瞒着我进行着毒素实验,也没办法隐瞒我身体在毒素驱使下的本能反应。”
“在我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纵然我为她付出再多,我也不会成为她真正在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