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格妮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慕容欧生气了呢,现在听到慕容欧问起她的救命恩人,当然不会隐瞒。
“她叫唐心。”
清脆的响声随之响起,高脚杯断裂,然后会客厅里就传来了达格妮的尖叫。
“快来人!出血了!医药箱快拿过来!还有菲尔医生!”
......
唐心洗好澡出来,就看到了同样洗得干干净净的两个小祸害正坐在她的大床上摆积木,当然,白白在认认真真的摆,而木木在一旁指导。
对于自己的儿子,除了某些驾驭不了的时刻,她还是十分满意的。她的儿子要比同龄的许多孩子都要懂事,大概也是因为他的智商比常人要高的原因有关。
只不过因为早产的缘故,唐木木的体质不好,所以比较容易生病,唐心在日常饮食起居上,对他的照顾也比较严谨。
至于林白白,唐心的眼中不自觉闪过疼惜,想到这孩子的身体,唐心就会从心底涌起愧疚,还有记忆深处的怨恨。
“妈妈,你洗好了?”
“妈咪!你看我摆的高不高?是木木哥教我的哦,他说这样摆承重力比较大!”
唐心看着连个小家伙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连忙笑着来到了床边。
“很高,我的白白真聪明,木木也很懂事,妈妈很欣慰。”
唐心将从一下飞机就盘旋在心头的压抑深深埋进心底,然后笑着将两个小家伙从床上拉下来。
“走,咱们去吃大餐,飞机上你们都没好好吃饭,一会儿我们就吃个够本!”
“妈咪!我要吃海鲜!”白白鬼灵精怪率先开口。
“妈妈,姨妈说让你千万别忘记白白海鲜过敏。”木木拉着妈妈的手,正经得像个小大人。
唐心带着两个小的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唐心先是在中介的安排下租了一套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厅外加一间书房,足够她的一大家子人居住。
然后就带着两个小朋友从五星级酒店里搬了出去,又和孩子们用一天的时间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在第四天每个人穿着整洁的黑衣从家里出了门。
车子向着郊区飞速的前进,唐心从后视镜里看到安全座椅上的两个孩子都好奇地向外面张望,欣慰地笑笑,但是也不忘嘱咐。
“一会儿去看太爷爷,一定要乖一点知道吗?不许乱说话,要对太爷爷有礼貌。”
“妈咪!太爷爷为什么住在郊区的墓园里?我们小时候太爷爷抱过我们吗?太爷爷喜欢我们吗?”
白白第一次听妈咪提起太爷爷,心里好奇得不得了,当时还以为会见到一个老爷爷,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却被告知太爷爷住在墓园里。
唐心想到爷爷的死,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楚,压制住自己哀伤的情绪,唐心温柔地给孩子们解释。
“人生总有尽头,太爷爷年纪大了,就去了天堂,你们的太爷爷虽然没有抱过你们,但是他很爱你们。”
木木从车子前的镜子里看到了唐心眼中的晶莹,心中微动。
“妈妈,太爷爷是我们的亲人吗?”
其实木木是想问这个疼爱他的太爷爷是不是和他或者白白有血源关系,但是他不敢去触碰母亲心底一直不想说起的往事,所以问得也不敢太直接。
唐心的眼中晶莹更多,脑海里闪过老人宠溺地盯着她肚子看的模样,语气很轻,但足够后面的两个孩子听清楚。
“是我们的亲人,很亲很亲的人。”
车子在开出市区几十公里之后才停下来,从车子上下来,唐心和两个孩子变被眼前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震撼住了,当然还有山下由两名守卫荷枪实弹把守的墓园大门,也让她们有些望而却步。
唐心从包里拿出了之前拜托达格妮王妃拿到的通行证,这一刻才意识到所谓的豪门世家在帝国不一般的存在。
南林墓园里住着帝国从建国之初到现在的历代总统和内阁大臣,这次回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帝都几大世家的墓地竟然也安置在这里,并且没有通行证是绝对不允许进去拜祭的。
也幸亏达格妮王妃心细,听说她和酒店的大堂经理打听过这件事,便猜到了她要去拜祭,特意通过外交手段为她弄来了这张通行证,不然她这次回来想见爷爷恐怕还要再费一番周折。
通过安检之后,唐心也顺便问了慕容氏的墓园的具体位置,便带着两个孩子沿着山路拾级而上。
当沿着路过的墓碑上的照片一路找过来,当看到记忆里那瞪着牛眼的熟悉面孔镶嵌在一张金色的相框里,唐心的脚步顿住了。
两个孩子跟在唐心的身后也停下了脚步,顺着母亲视线看向了巨大的白玉石,还有上面那张黑白色照片里一脸笑容的老人,都不敢再乱说话。
“木木白白,我们到了,这就是太爷爷了,我们一起跪下给太爷爷磕头。”
“哦。”
白白乖乖地应话,木木没有开口,眼睛却一直一直看着照片上的老爷爷,从骨血里透露出一种熟稔,更是在母亲跪下的那一刻,跟着母亲郑重地跪了下来。
白白也乖乖地跪了下来,灵动地双眼此刻没了平日里的狡黠,乖巧懂事地跪在木木身边,认真地跟着妈咪和哥哥给老爷爷磕头。
唐心带着孩子们郑重严肃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跪直了身体,将带过来的菊花和祭品放在了墓碑的下方。
视线变得模糊,在几乎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影的时候,两行泪水从眼眶掉落到地上,砸出了一朵朵水花。
唐心有些哽咽,“爷爷,我带着孩子们来看您了。对不起,我这么晚才过来,对不起。”
许多话想说,可是唐心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记忆中的一幕幕不断闪现。
唐心的手腕上,一只碧绿的翡翠手镯在青山绿水间发散出柔和的光芒,仿佛穿透了时光,又回到了那个温馨的早上,被一位老人从柜子里掏出来,一遍遍擦拭,最后又被状似随意地送给了年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