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明白,不管遭受了什么都不能说,一旦说出来,那就真的会死。
只是,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咕噜噜!”就在齐婉茹神情恍惚的时候,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几天没吃一顿正经的饭菜了。好饿。
再看看门口放着的犹如馊泔水一般的饭菜,她磨了磨牙。
她齐婉茹好歹也是有尊严的,宁可饿死也不要吃。
冷哼了一声,齐婉茹扭过头去,然后又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忽然打开,外面走进来一人。
“侯爷!”齐婉茹有些愣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一身纯白绣着金色丝线的袍子,那半立的领子将他的身材映衬的更加修长。
面如冠玉眉若朗星,白皙透红的肌肤给他整添了更多的文雅气息。
这样俊帅的一个男人,是她付出了一辈子去爱的男人啊,即便是她做错了事,可初衷也是为了他啊。
想到这里,齐婉茹一阵的委屈。眼眶一下子红了。
“候爷!”她站起身,咬着唇垂头呼唤了一声。
“你,可知错了。”轩辕澈站在院子门口,眼神深邃的盯着齐婉茹,声音低沉而黯哑。
“妾身,知错。”
齐婉茹原本想说不知,可是体会了一下饥肠辘辘的感觉,还有脑海里三天前那血腥的一幕,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
“那好,你说你错在了哪里。”轩辕澈依然冰冷的问。此刻的他看起来犹如冰山一般的冷绝,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
“妾身,妾身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和楚国的人合谋。”
轩辕澈唇角微勾,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你是错了,但是这不是本候将你囚禁在这里的理由。”
齐婉茹身体晃了晃,咬了咬唇:
“妾身不该买通您的暗卫,妄想要控制侯爷!”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轩辕澈的软肋,他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还有呢!”
齐婉茹眸光动了动,又吞了口口水。
“还有,妾身不该威胁侯爷,与侯爷您离心离德。”
轩辕澈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缓缓迈步上前,走到了齐宛如的面前。
轻柔的风吹拂着,荡起轩辕澈的发丝滑过齐婉茹的脸颊。
一股熟悉的淡香随着微风冲入了她的鼻孔。让她猛然回忆起之前两个人刚刚成亲的时候,轩辕澈那蚀骨般的温柔相待。
心在这一刻狠狠颤抖了一下,胸腔里溢出了浓浓的酸涩。
“侯爷,妾身真的知错了!”齐婉茹呜咽起来。
她后悔不应该听信父亲的话,想着只要掌握了逍遥侯的经济命脉和财政大权就可以彻底的拿捏住面前的这个男人。
原来他不是什么没了爪牙的猫,而是一只睡着的老虎,若他睡着,她怎么折腾都好,可一旦醒来,那虎威却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希望,现在她认清这个事实还来得及。
只是,即便是她认清楚了这个事实,也不会将家人的消息说出来。
所以,现在的齐婉茹很怕,怕侯爷会逼问家人的下落。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
幸好,轩辕澈似乎没有要逼问的意思。
他伸手勾起了齐婉茹的下巴,眼神深邃的看着她的脸。眸底却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但是其中还夹杂了淡淡的悲哀。
“瞧你,几天而已,你就憔悴成了这般样子,看得本候好心疼。”
齐婉茹忽然有种错觉,似乎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做梦,此刻梦醒了,侯爷依然如过去那般深爱她。
齐婉茹胸腔里的酸涩更加厉害,她哽咽着呢喃:
“侯爷,妾身。”
“好了,本候恼你,是因为你不知道好歹,和楚国勾结也就算了,居然还妄想要控制了本候。齐婉茹,你给本候记清楚了,本候宠你是因为爱你,但是,不代表本候任凭你玩弄在掌心。”
“蓝筱的事,你戏耍本候在先,居然还不知道悔改,你可知道,本候要的不过是你的悔过和你的道歉,只要你态度诚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本候又怎么可能真的怪你,偏偏你不知好歹,还买通了本候的暗卫,你是要造反么?”
说道这里,逍遥侯怒气上涌,一双眸子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那蓬勃的怒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朝着齐婉茹压了过来。
顷刻之间,齐婉茹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仿佛随时会被海水淹没吞噬。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两人同床共枕五年,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
原来他可以将你宠入骨髓,前提是他爱你,他也可以让你瞬间下入地狱,前提是你惹恼了他。
齐婉茹心神震荡之间泪水忍不住迷蒙了双眼,双手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轩辕澈的衣襟。
“侯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就算是那蓝筱,侯爷若喜欢,妾身愿意将其迎进门,让她做侧妃,不,不,妾身愿意将正妃的位置让出来给蓝筱,妾身甘愿做妾。妾身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伺候您。”
齐婉茹泪流满面,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甚至差点因为恐惧而支离破碎。
轩辕澈见状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浓烈的威压瞬间收回,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又悲哀的表情。
“好了,看你哭的,脸都花了,这般惩罚你,你以为本侯心里就好受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五年的夫妻。”
“至于那蓝筱,你若如实与本候说了,本候想办法补偿于她也就是了,本候说过,这一辈子只要你这一个女人,自是不会再要别的女人。本候只是气你不说实话,欺瞒本候,而且还要杀人灭口。”
“本候喜欢的齐婉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本候不想看到你那般恶毒的嘴脸。”
齐婉茹抽泣着连连点头,拽着轩辕澈的衣角跪倒在地。
“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齐婉茹是真的怕了,不是因为逍遥侯将她丢在这废弃的院子里饿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