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外面的人都会对你的儿子指指点点,因为他的娘亲不但杀了人,还和人私会,丢了名节,为了保全脸面才会杀人灭口的,你说,那时候你儿子会如何?”
秋夫人微愣,显然这一层是她怎么都没有想不到的。但是,即便她明白蓝筱说的都是事实,可内心深处依然不肯承认。
“不会,绝对不会的。我儿那么优秀,更何况,即便我出了事,可是老爷还在,只要老爷是御史,就不信有人敢将老爷如何。”秋夫人色厉内荏,看上去还挺凶的,尽管那颤抖的双手和不敢正视蓝筱的眼神早就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慌乱。
蓝筱依然悠悠的看着她,仿佛一切与她而言都不算什么,秋夫人的证词也是可有可无一般。
蓝筱越是这个样子,秋夫人的心里就越是着急慌乱。
“虽然有句话说得好,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他秋同还是御史一天,你就还是御史的夫人。你的儿子也就是御史的公子。”
秋夫人冷哼着别过头去,她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把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绝对不能让老爷有一丁点儿的损伤。
“你的想法没有问题,关键是,那个男人值不值得你这样去做?”
秋夫人身体颤了颤,垂着眸子不再看蓝筱。
“也罢,你好好想一想吧。老实说,我还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将所有的罪过一个人揽在身上,就没事了吗?就算您死了,你的老爷也不会对你有多少的感恩,还会认为你蠢。”
“最终,你也只能躺在坟墓里看着别的女人嫁给你的丈夫,睡着你的床,花着你的钱财,欺负你的儿子。而你也只能在坟墓里不停的怨恨,不甘。即便是秋同百年之后,也是和他的前妻合葬,你连一根毛都捞不到。”
蓝筱的言词犀利残忍,等于在秋夫人的心口上狠狠戳了一刀,然后又撒了一点盐。
“来人,将秋夫人押金大牢,严加看管。”
“是!”黑无常答应了一声,让人进屋将秋夫人给带走了。
“大人,她好像不大想要招的样子啊。我的人得到了消息,秋同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这一次他出去是给皇上办秘密的差事了,要是在他回来之前还是找不到别的什么证据指证他,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那个家伙嘴很厉害,加上和其他的御史关系很不错,到时那些御史联合起来弹劾您,恐怕会很麻烦。”黑无常皱着眉头汇报。
这也是他不喜欢为官的原因了,那些当官的特别讨厌,一天吃饱了饭正事儿不干,尽想着怎么研究人了。
别的本事没有,光凭着一张嘴就能把人给说死了,真真是恨得要死。
蓝筱其实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听黑无常说完之后,她摸着下巴在院子里遛了几圈。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黑无常,你可知道秋同身边的暗卫有什么暗号和印记的。”
黑无常想了想: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查得到,我们教里有关于各个势力暗卫的代号,以及名称和他们的身份特征。”
“好,那就好,你这样!”蓝筱对着黑无常招了招手,然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黑无常眸光一亮。
“这样,是不是程度太轻了,我们只要下手狠一点。”
“不可!”蓝筱摇头。
“过犹不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嗯嗯,大人英明。”黑无常一脸的亮光,就在他还想要多夸几句大人,溜须拍马的时候,慕容睿走了过来。
“那个,你们聊。”黑无常见状急忙告辞离开。
“黑无常你用得可还顺手。”慕容睿走过来,一脸关切地问。
“还好,他很有眼力价,而且办事能力也很不错,只要交给他的差事,我都会很放心。”
蓝筱指了指院子里的藤椅,示意慕容睿过来坐。
“那就好,你现在也是提刑司了,身边的人手还是太少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这人武功不是很高,但是,经商的才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是个没有家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家没有过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是轮回下的牺牲品忘记了过去的所有记忆吗?”
蓝筱不会忘记当初轩辕无极吃下去的药。
“不是,他没有过去不是因为他没有,是他舍弃了。”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救了他的性命,他的全家都已经死了。在他报了仇之后,他已经万念俱灰,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勇气。是我以让他报恩为名才让他活到现在,他的命是我的。现在,我把他给了你,让他帮你做事。”
蓝筱有些感动。
“你把你身边的人都给了我?黑无常是这样,现在这个也是如此,慕容睿,你不能再对我好了。”
慕容睿摆手。
“我的命是你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要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墓地之间隐藏,甚至身材如侏儒,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不想说你是我再生父母那么恶心的话,但是,筱筱,你是我的恩人,是我要用一生来回报的人。”
“人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对我这样的大恩,我需要多少的涌泉才能报得回来?简直就无法去计算的,索性不如就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我也就心安了。”
蓝筱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的那双眸子里是极致真诚的光芒。
胸腔里慢慢生出了酸胀的感觉,蓝筱知道,那是感动。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这才对呢!”慕容睿勾唇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
时间不大,一个穿着一套黑色长袍,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教主!”那人声音嘶哑,微微有些难听,那声音很像是喝了药被毁掉的。
“他的容貌?”蓝筱疑惑的问。
总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当她仔细的去想,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按说没理由啊,她看人可不是看容貌,而是看的头骨,主要不是削骨的人,她没有理由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