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蓝筱几乎没有做别的事情,就这样逐条的给黑锋分析,解说。
一直说到口干舌燥。
而黑锋也是学的如痴如狂,仿佛一块海绵,不停的吸收着蓝筱传授给他的知识,蓝筱等于给他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让他一下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那种在战场上犹如霸者俯视众生一般的成就感。
而在蓝筱和黑锋都不知道的某个心灵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改变,犹如种子种入了泥土中,然后慢慢的生根发芽。
逍遥侯这一天没有在衙门里,黑锋问了他那个问题后,有手下人来汇报:“龙鳞卫的珈蓝求见。”
逍遥侯和轩辕无极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说不合吧,又彼此惺惺相惜的,而且毕竟曾经一起上过战场。
若说是莫逆之交,又有些言过其实了。
好友也算那么一点点。不过都是朝廷的人,两人谁都不会保证,如果遇到了危险的那一天,他们会不会出卖了对方。
因此,对于珈蓝的求见,逍遥侯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出去见了人,让人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不过时间并不会太久,珈蓝很快就离开。
珈蓝走了之后,逍遥侯一个人站在衙门的后院的莲花池边,看着荷塘里盛开的莲花发呆。
这个季节荷花都已经落败了,有几个衙役在池塘里摸莲藕。
这时,逍遥侯身边的侍卫出现,将一份情报递给了他。
“侯爷,这里是您要属下去探查的,有关于夫人的身世。”
逍遥侯接过来打开。
片刻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他说的对,这些事,其实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只要我稍微找人探查一下机会发现端倪的。”
“与其说是我信任她,不如说,是我不想去查。”
逍遥侯深吸了一口气,问身后的人。
“府里那个小妾,可有消息?”
“回侯爷,没有,据说,那个小妾已经死了。被丢到了乱葬岗,但是第二天夫人派人去寻找过,没有发现尸体。”
“夫人回去寻找?”逍遥侯疑惑。
“是,听说,是因为夫人担心那小妾暴尸荒野,怪可怜的,想要派人给埋葬了。”
逍遥侯嗤笑一声:
“是她害怕蓝筱没死吧。”
蓝筱,正是那个小妾的名字,也是当年救了他的人的名字。
其实,倒也不怪逍遥侯。
当年的蓝筱实际是没有名字的,那年他从皇宫里逃出来,路遇蓝筱,他问及了对方名字。
对方的回答是:
“大家都叫我二丫。”
现在的逍遥侯夫人在家里也是老二,逍遥侯问过她,她说小名叫二丫。
至于蓝筱这个名字,是蓝筱的父母死的时候告诉她的。
当然,蓝筱本人的身世也不是那般简单的,只不过,父母死的早,来不及说太多,只来得及将那个小球给了她。
也就是她现在脸上带着的面具。
并且说了她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已经咽了气。
也因此这样阴错阳差,逍遥侯便相信了,现在的夫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逍遥侯陷入了回忆中,旁边的侍卫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心想问一问,就怕这一下不小心踢到了马脚。
就这样,主仆两个一直僵直着在衙门的后院儿站了老长时间,眼看着太阳西斜了之后,逍遥侯才恢复了神色。
“家里还有什么消息出来吗?”逍遥侯又问。
“回侯爷,夫人问您什么时候回去,说很是想念。”
逍遥侯叹息一声。
“罢了,你回去和她说,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做完了,自会回去。”
“是!”侍卫走了。
逍遥侯依然站在原地,似乎还不打算离去。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逍遥侯忽然轻声询问了一句。
“你说,这天下有可以将男根隐藏的功法么?”
暗卫咧嘴。
“侯爷,您自己不是也说过吗?这世界根本没有这样的功法,属下也从未听说过,除非!”
“除非什么?”逍遥侯又问。
“除非,那人压根就没有男根,这样从外面摸起来或许就是被隐藏了。”
逍遥侯闻言眸光一亮。
“你说的对,即便是太监,也不可能将那个地方彻底的隐藏了,摸上去,总会有些别的什么在。”
“除非,那个人是个女人。”
暗卫惊愕,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黑锋问我这件事,就说明他遇到了这样的人。那么这人是谁。”
逍遥侯这一次不是询问,而是自言自语了。
暗卫低头不吭声。
逍遥侯想了想,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他虽然来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模式还是比较了解的,黑锋在这些人当中,相对来说最亲的便只有墨寒一个人。
甚至于说已经不能说一个亲字,几乎他到什么地方都会缠着墨寒。
而黑锋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头一天晚上刚好是跟莫寒在一个房间里,也发生了行刺的事情。
这样算起来的话。
逍遥侯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唇角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墨寒是个女人。”
“而且,她就是蓝筱。”
身边的暗卫心狠狠抖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侯爷,这,不可能吧,属下是说,墨寒可能是女人,可不可能是蓝筱吧,再说,墨寒也有喉结的啊。”
逍遥侯轻笑:
“不,他们就是一个人。”
“之前墨寒说到蓝筱的事情时,虽然口气很平静,但是我在她的身上感觉都了愤怒。现在想来,若不是亲身经历,不会说的那般笃定,也不会说的那么详细。”
“墨寒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这样的人,没有理由在没有查证之前就来职责本候。”
“墨寒虽然有喉结,没有耳洞,但是她的眼神有时候多了女人的细柔。脸可以易容,可是脖子,和手呢。”
“她的脖子肌肤很是细嫩。”
“尽管手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不过这样,也更加确定了她便是蓝筱的事实。”
“蓝筱在我的侯爷府里受了不少委屈,而且干了三年的粗活,身上伤痕累累,这是墨寒自己说的。”
“墨寒呢,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手臂,各种疤痕,新伤加旧伤的。一看便是经历了常年虐待的。可是她的脖颈却是细腻的。这很反常。”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小时候我被二丫所救,她就没有扎耳洞。我问过她为什么不扎耳洞。”
“那个时候她给我的回答是:父亲不让,说扎耳洞会很碍事。”
“以前我对这句话很是不理解,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似乎能够明白一点其中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