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教过,乐景写乐,哀景写哀,偶尔也可以以哀写乐。可是,郗杳真真实实地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以乐景写哀情。
周末早上,阳光灿烂,鸟叫动听,天仿佛水洗过一样蓝。
郗杳躺在床上,半睡不醒的样子,很惬意。
突然手机响了。短信。
再见,以后照顾好自己,白冷永远爱郗杳。
突然间惊醒。什么情况?
回拨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郗杳立刻打给了洛琛。“洛琛,白冷他。”“郗姐,他今天早上坐飞机去了谢菲尔德,被家里安排的,跟家里斗争了三个多月,没办法,之前怕你伤心,所以,我们都决定最后一刻跟你说。”
“谢菲尔德,呵呵。”
郗杳大哭起来,眼泪使劲地往床单上砸,手机也从手上摔到了床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郗杳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洛琛,言砚,白泠,白雪栗,言可,都站在病房里。
“我又没有生命危险,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啊。”
“郗杳姐姐,我记得,你写过一句话,有一种无奈叫做人生若只如初见,有一种怀念叫当时只道是寻常,有一种追忆叫不思量自难忘,有一种妥协叫红酥手黄藤酒,有一种感怀叫人生忧患识字始,到底是人生如诗词,还是诗词如人生。郗杳姐姐,你可不可以不写这样的话,过得开心一点。”
“可儿,今天怎么没去训练啊。”
“星期天,放假啊。听言砚姐姐说,你受到了刺激晕倒了,就来看看你。”
“郗杳姐姐,我知道,白冷哥哥走了,你很难过,以后可儿来陪你,你开心点好不好。”
“可儿好好去练球,姐姐就开心啦,乖。”郗杳习惯性地揉了下言可的头发。
“郗姐,别难过,你还有我们这群朋友。”
“白少,谢菲尔德有那么好吗,呵呵。”
“杳,别这么说,他也许还会回来啊,或者,你可以以后出国去看他啊。”
“Sherry,呵,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好的出身,我只是孤儿院长的养女,我不是言砚那样的学神,英语没溜到那种可以拽英式英语的地步,当初,白泠为了他的愿望去了谢菲尔德,最后让他回来的是你不是我!现在,白冷也去了谢菲尔德,呵呵,这算什么,玩笑还是宿命啊,谁来告诉我!白冷,你给我回来!白冷,回来好不好,以后改歌你随便骂我我不会再还口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走好不好,白冷,以后,谁抱着我睡午觉啊,谁送我下班回家啊,谁听我说睡不着的心事啊,白冷。”
郗杳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头像炸裂了一般疼。她右手抓着头发,神情痛苦不堪。
“不好,癔症,你们都先出去吧。”言砚很紧张。
凌晨一点。言砚依然守着郗杳。
“砚,你回去吧。”
“郗姐,你说过,只要命还在,其他都没有了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你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
“好累啊,你回去睡吧。”
“郗姐,你可以去找他啊,或者,让他以后回来啊。”
“你知道当年单竞缇嫁给一冰后,我明白了什么吗,她英语好,可以做同传,可以认识吊环王,可以嫁给很多女孩的男神,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睡吧,郗姐,天无绝人之路。”
“你回去吧,今天,惊动你们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