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雪正等待在手术室门口,见到牛成义走了过来,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之前那个挺身而出、身手不凡的家伙居然是个医生。
尽管她对牛成义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在这简短的时间之内,张雪对牛成义产生了些许改观。
“我哥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你快点救救他!”张雪这姑娘之前惹的祸货还不少,现在牛成义看到她就烦。
他没好气的说:“你能够闭嘴就是对你哥最大的帮助,刚才你差点就害死他了知道么?”
张雪之前任性的认为,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营救下哥哥,但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个纰漏。
而张雪雇用的那五个带枪的杀手,因为底子不干净甚至连医院都不敢来,对于手部的刀伤他们也只有自行处理,几个人收了钱便作鸟兽散。
张雪现在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被牛成义这么一通呵斥后,低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一声,时不时的还抬头瞄一眼牛成义,看着样子有点楚楚可怜。
牛成义也没再发火教训一个小姑娘,南宫韵站在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她知道牛成义的医术了然,张波的那点伤势肯定是可以治好的。
牛成义孤身一人进了病房,两道隔离门关上后,病房中只有他和张波两人。
牛成义戴上消毒手套,随后将镊子和酒消毒的酒精棉拿在手中。
他没好气的说:“别他妈装死了,你刚才差点就真的死了。”
张波这个时候才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他苦笑着说道:“之前这件事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就真没命了。”
牛成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随后取来注射器和一瓶药剂。
张波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牛成义说:“麻醉药。”
张波却回答道:“不用打麻醉,直接给我做手术。”
牛成义说:“你疯了,这样会疼死你的。”
张波说道:“我就要记住这感觉,否则的话不长记性。”
牛成义也没在坚持吗,简单的消毒之后便开始为张波处理伤口,连接那即将断裂的手筋。
张波咬着牙筋就忍着痛苦,愣是没吭出一声。
牛成义随口问道:“你到底究竟有没有把齐向荣的那批货给毁了?”
张波想都没想回答道:“全部冲马桶里了,刚才是我是骗他的,如果我不这样说可能都等不到你们来救我了。”
牛成义又问道:“他们说的那货究竟涉及到什么?”
张波这个时候对牛成义已经没有了戒备之心,毕竟前前后后牛成义救了他不止一命。
张波直言不讳道:“齐向荣的那批毒品采用了新的提纯技术,并且走货是新的渠道,只要这批货能打开销路,给齐向荣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直到齐向荣将矛头指向我的时候,一番打听才知道这些。但现在他的货没了,渠道不但没有能够打开,还得罪了上家,想要在拿到这批新货不可能再有机会了,所以他才发了这么大的火,如果能及时追回那批货或许局势还有说挽留,所以他一直没有杀我,为的就是这一线希望。”
张波尽管刚才被齐向荣一通狠虐,但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
牛成义说:“现在牌都摊开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张波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对牛成义说道:“接下来的事你就别插手了,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自然会有自己处理的办法,我会给其相齐向荣一个说法,毕竟这件事情都是要解决的,除非我不想再在嘉艺市混了。”
此时此刻,张波的那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如果想要消肿还得两天功夫,好在伤势还不算太过于严重,都是些皮肉之苦也仅仅是那手有一些影响。
牛成义非常快速做完手术,为张波身上的几道口子缝合,进行了简单消毒便吩咐护士将张波推进病房挂点滴。
清晨六点天已破晓,这一也牛成义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即便全程使用了很长时间的透视眼能力,但牛成义也仅仅只感觉身体疲惫了一些而已,并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体力透支昏厥过去的现象。
牛成义心想,自己能够使用透视眼的时间正在逐步加逐步增加,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张波被推入病房后,张雪和南宫韵前前后后的照顾着。
之前吴峰还据理力争想要去做这台手术,但在知道躺在病房那面目全非的家伙是张波后,吴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且牛成义整个手术的过程是又准又快,让所有的小护士和实习医生叹为观止,对吴峰更是不屑一顾。
要说最不高兴的,就是那名之前推荐吴峰做手术的韩主任。
按照牛成义这般实力,就算是他们想要给牛成义使绊子以此来讨好赵志远院长,也是有心无力。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牛成义所幸也没回家,在休息室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一直睡到了中午时分。
中午的时候,孙二雷才带着一帮小弟赶到了嘉艺市医院。
之前在东郊的废水污水处理厂,孙二雷带着一帮弟兄扑了个空,随后便和南宫韵失去了联系。
这帮家伙们在嘉艺市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地毯式的搜寻了一番,也没有找到张波。
但碍于齐家势力庞大,孙二雷的搜救工作也是在暗中进行,这一夜,他也没睡。
牛成义休息完后再次来到张波病房的时候,刚推开门,便听到张波在里面说道:“把咱们手底下的五家酒吧全部出手,这件事必须要快,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孙二雷满是不解的问道:“波哥你疯了吧?现在长的经营的酒吧才步入正轨,之前投入的资金还没收回来,既然是做生意就得把目光看场面。”
孙二雷这善意的提醒却没有换来张波的回心转意,张波坚持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五家酒吧全部出手,不计较价格只要卖出去就行,这个行当咱们不干了。”
牛成义听到张波这么一说,心头一沉,他心想莫不是这家伙被齐向荣这么一折给整害怕了。
不过转念一想,张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情理之中的。
人一旦经历过生死之后,对于生命就会场看重,昨天晚上张波简直是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又被他牛成义拉了回来,现在张波做出这种举动也是在很正常的。
孙二雷拗不过张波,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牛成义进入病房后,张波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牛成义直言不讳道:“怎么着?想要金盆洗手了?”
张波说:“我本来干的就是正常的营生,只不过不想再干这一行,风险太大容易惹着人。”
牛成义也知道,张家在嘉艺市经营的大型的零售连锁企业,单单在嘉艺市以及周边城市的份额,不比国外的沃尔玛家乐福低,可以算是嘉艺市的嘉艺市领头零售行业的佼佼者。
张波只不过是想要另辟蹊径,不想接手家族企业,所以才会另立门户开启了酒吧连锁,只不过这生意做了还没一年,就差点把命给搭了进去。
张波随后对孙二雷吩咐道:“行了,我这边不用你操心,赶紧去把我吩咐的事办了,三天之内如果办不成这件事,我唯你是问!”
孙二雷面色凝重,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自从张波决定做酒吧开始,孙二雷忙前忙后可算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现在张波一句话就把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孙二雷走后,张波躺在病床上摇着头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我真的害怕掉河里淹死,别说兄弟我犯怂,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
若是放在牛成义刚认识张波那时候,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有朝一日张波会说出这么一句没有底气的话。
在牛成义的印象中,张波可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王老子惹了他,他都敢拿着刀和对方硬拼的人。
牛成义也颇为好奇地问道:“这齐向荣究竟是什么来头?能把你都给吓成这样?”
张波摇头说:“齐家在整个省城势力都非常大,不光是在嘉艺市,就连嘉艺市周边的几个城市都有齐家的势力分布。而且齐向荣干的都是些非法的勾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手下养的都是用心亡命徒,把他们惹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尽管我平时也会小打小闹,但终归还是有所顾忌的,我不想因为我这事儿把我的家人都打进去。”
牛成义也能知道,任何人都有软肋,他并不认为张波害怕死了,张波只是不想要连累自己的家人而已。
牛成义点头说:“你能想清楚,如果能把这件事平和解决了是个好事,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牛成义简单地检查了一番张波的伤势,便转身打算离开病房。
就在牛成义转身要走的时候,张波突然说道:“老牛,我欠你三条命,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