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瘦猴顺着原路又回到了墙边,这时候背后的香积寺里忽然灯火通明,不断有人喊叫着,我一咬牙对瘦猴说道:“走,我们走。”同时在心里祈祷着破妄大师不要有事。
瘦猴也没废话,背着我和皮皮跳了两跳又了出去,等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瘦猴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我:“这就结束了?”
我自信一笑说道:“我早说过了,我们去就是转一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你偏不信,还带个杀猪刀。”
瘦猴嘿嘿一笑,揉了揉肩膀,我问道:“你肩膀怎么了?”
瘦猴委屈的撇了撇嘴说道:“刚才怼那个小和尚怼疼了。”
我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那,刚才怼的爽现在知道疼了?”
瘦猴没理我,脱了衣服就睡觉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东想西想的,迷迷糊糊之间一转头看见天都亮了。
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我一夜没睡。最近压力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老爹老娘、白莹、阿旺扎堆,方方面面的压力让人喘不出气,但是这些东西我又没法对别人说憋在心里是真的难受。
我看了看熟睡的瘦猴,真的挺羡慕这种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的人的。等瘦猴醒来之后我们吃了早饭就去白儒文他们家了,闲来无事不如打打麻将,就这样一打一天就没了,打起麻将来我也忘了所有的烦心事,专心在牌局里了,要不说麻将这种东西消磨意志呐。
第三天,正当我和瘦猴在白儒文家打麻将打的正爽的时候,顾醒言推门进来了,顾醒言还是一身军绿色休闲装,手里挎着个黑色帆布包,明明是标准的农民工标配,却让顾醒言穿出了儒雅的气质。
顾醒言看到我们打麻将打的热火朝天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瘦猴看到顾醒言进来了,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我忙说道:“顾小哥来了啊,要不要来玩两把?三万!”
顾醒言冷冷的说道:“走,我们去火车站。”
我说道:“等这把打完,四万!”
顾醒言还是一副冰山的样子:“走。”
我看到顾醒言好像有些生气了,便对他们说:“要不算了吧,再不走估计赶不上火车了。”
瘦猴一推面前的麻将站起来对顾醒言说道:“你当自己是谁啊,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瘦猴因为之前顾醒言没有第一时间带我出来一直对顾醒言有怨言,现在看到顾醒言这样子更生气了,顾醒言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我拉了拉瘦猴说道:“别生气,走吧,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接着我又给白儒文他们告了个罪就离开了,顾醒言站在楼下,时不时看看表。
我拉着瘦猴走到顾醒言身边说道:“顾小哥,你也别生气,瘦猴就是这孩子脾气,你多体谅体谅。”
瘦猴正要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顾醒言从鼻子里冒出一个:“恩。”
从长安到火车站就有直达公交,坐了两个小时公交终于到了火车站,又忙把车票取出来之后堪堪赶上过安检。
西安到成都的火车要跑十四个小时才能到,一路上我坐在顾醒言和瘦猴中间,只感觉快要被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割碎了,好在我昨晚失眠了,走了一会之后就睡着了。
中途醒来吃了一次盒饭之后我又很快睡着了,等到成都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住了一晚之后,顾醒言雇了个车开始往雷山走了。
顾醒言跟我们介绍到,现在有两个雷山,一个已经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自然是不能让众多苗人在那里聚会了,而另一个雷山就是现在我们要去的这个雷山,是苗人们在那个雷山被列为保护区之后又找的聚集地,顾醒言冷冷的说道:“还说政策好,看,多少年的聚集地说不让聚就不让聚了。”
尴尬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司机在顾醒言的指挥下七拐八拐的,从一片山区横穿而过,又从另一片群山钻了进去,司机开的连连抱怨,说什么要知道路这么难走肯定不来什么的,顾醒言一句再给你加一千就让他闭上了嘴。
又驾车跑了一整天我们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个寨子,司机再接过两千块钱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我们三个在群山之间显得异常渺小。
都说看山跑死马,我们这是看寨子跑死人,眼看寨子就要到了我们还是走了两个小时,寨子门口站了两个水灵灵的苗族姑娘,一看我们来了鞠了个躬说道:“欢迎回家,请出示身份证明。”
顾醒言从兜里掏出一张黑金相间的卡片向苗族姑娘展示了下,苗族姑娘就把寨门打开放我们进去了。
进去之后又有人递给我们一张指南,指南上边写着所有房子都能随便入住,不过只能选择一间,走的时候要进行复查,如果有损坏要按价赔偿。
看完指南,我才有空抬头看看四周,只见四周都是两层高的楼房,足足有三四百间,而且看外边装修还都蛮奢华,顾醒言看我一脸惊愕的样子不屑的说道:“这才是最基础的住所,看上面那座山。”
我抬头向上前方,只见一座险峻的山峰矗立在前,不过封顶是一块肉眼可见的平地,山峰上边好像还盘旋着一条羊肠小路。
顾醒言解释道:“这山叫做通天山,山顶就是选圣女的地方。”
瘦猴一撇嘴:“这么有钱怎么不修个电梯?”
顾醒言斜眼看了下瘦猴说道:“这是在教育后人,即使现在有钱了,也不能忘记先祖的苦难,所以不敢走这通天峰的苗人都称不上是真正的苗人。”
瘦猴还是一脸不服,顾醒言正色道:“到了苗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就刚才门口迎宾的那两个小姑娘身上至少有十几个能致人死地的蛊虫。”
我诧异道:“没这么夸张吧。”
顾醒言冷哼一声:“你去试试。”
我一缩脖子没有说话,我可不想被那些变幻莫测的蛊虫缠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顾醒言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完全找不到当时在阿旺扎堆村子圣地那种相谈甚欢的感觉了。
话不多说,我们随便找了间房子,顾醒言刷了下那张白黑相间的卡牌就进去了,进去之后,房间内部装修古朴而不失典雅,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厨房卫生间也全部都有,我甚至还在电视旁边看到两个平板电脑,不是说苗人很苦的吗?
顾醒言解释道:“苗人以前是特别苦,但是苗人一旦一个人发迹之后就会帮助其他人,改革开放之后,苗人中不断涌现出有才有德的人,所以这雷山的条件也就越来越好了。”
我明白了,原来雷山的设施是整个苗人族建成的,我还以为是单个人建成的呐。
顾醒言又继续说道:“这只是一楼,二楼也是我们住的。”
我好奇地问道:“这里才三百多个房子能让所有苗人都住上吗?”
顾醒言冷哼一声:“你以为说有人都有资格来参加圣女选举?”
原来这里是苗人上层阶级住的,之前听顾醒言的语气,我还以为整个苗人就是一个团体大家不分彼此呐。
顾醒言又说道:“苗人大体可以分为白苗、黑苗和其他的苗族。白苗大多是湖南湖北贵州籍的,黑苗大多是四川云南广西海南籍的,这两派的分歧也比较大,不过也都是为了苗人的发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