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冶转身跳下窗户,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清早,萧旭已经回来了,端起一杯茶,微微低下头品茗,然后随意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样了?”抬起头对着眼前的人开口,“木太师和莫大人他们两个人进了密室,我无法再跟着,不过……他们之间有问题那自是不必再说,不过恐怕……还不是个小问题。”萧旭颇有点高深莫测的开口。
“这样?那好吧,萧旭,就麻烦你继续跟着吧。”冰冶纤长的手指有序的敲打着冰冷的桌面,带着铺面的压力感,淡淡的开口。
萧旭点点头隐去了,冰冶站起身,打算走出去的时候,又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打开窗,那女子的身影依旧在那里不曾动过,几次要倒下的时候,又勉强用手撑起来。
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碧云的面前,碧云硬撑着的动作一僵,抬起头,冰冶的脸上没有表情,“够了,走得了的话,跟着本宫。”
转身,衣袂翻飞。
碧云低下头轻笑,咬着唇努力地站起身,勉力跟上冰冶,冰冶放慢的步调,她感受得到,尽可能的跟上去,来到了御花园。
停在鱼池前面,冰冶看着下面的游鱼,“有没有想过……皇宫的人,就像这鱼一样,明明被圈禁,却还依附着水,离不开……”
碧云心中一动,“那……娘娘……依附着谁呢?”仿佛情不自禁的开口。
冰冶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一眼碧云,笑着摇摇头,“依附于人,那不是本宫的作风。”
碧云轻笑,不再说话。
转过身的那一刻,愣住了,不,场面冷掉了吧……
冰冶的瞳孔瞬间收缩,竟然禁不住后退两步,碧云急急的扶住了冰冶,抬头看过去,竟也是吓得愣住了。
只见面前的人,微微一笑,拱手行礼,“老臣见过娘娘。“
冰冶微微眯起眼,“你是……”
那人笑的让人捉摸不透,“老臣……上官健。”
冰冶站起身子,对着碧云摆摆手,碧云皱着眉,似乎犹豫着,冰冶回过头淡淡的扫了碧云一眼,碧云不得不离开了。
“哼……上官健?你莫不是开玩笑吧,上官健可是因为谋反之罪,已经被处以极刑了,不可能会这样大白天的出现吧!”冰冶的语气里带着不善,浓浓的意味着,那上官老狐狸已经变成了一只鬼!
上官老狐狸,难道……
心下一凛。
“娘娘可以不信,不过……这江山,让一个女人指手画脚,娘娘不觉得有些不妥吗?”上官老狐狸笑的很诡异,不怀好意的眼神扫了冰冶一眼,淡淡的开口。
“哦?有何不妥?本宫倒觉得,能够替皇上分忧,乃本宫的职责呢,况且,这也是皇上授意的,百官不也都同意?”冰冶淡然的挡回去。
“哦?都同意?娘娘莫不是搞错了什么?”上官老狐狸轻蔑的睨了冰冶一眼,瞬间又笑的跟弥勒佛一样。
“你什么意思?”冰冶警觉的看向他。
“呵呵,这个,娘娘明日到了朝堂之上自然明白了。”上官老狐狸还是笑得奸诈无比,似乎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哼,你究竟是谁?不要以为你说自己是上官健,你就是上官健!况且,你若是顶着这个名字,必定难逃一死!”冰冶微微斜过头,冷眼看着上官老狐狸。
上官老狐狸嘿嘿一笑,“这个……自然不劳娘娘费心,娘娘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说完,便转身要走。
“你以为,皇宫是你可以随便进出的吗?还是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身后冰冶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上官老狐狸竟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娘娘啊,果然……也不过是个女人!嫩得很!”
冰冶的眼危险的眯起来,看着上官老狐狸离去的背影,心下沉思,上官老狐狸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恐怕,就连那柔夫人,都不见的真的死了!
可恶!
第二天,冰冶穿好凤服,一如既往的来到了朝堂之上,一到大殿,空空荡荡,只有那么五六个人等候着,而其余所有的大臣,竟然都抱病在家!
冰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怒!
上官老狐狸,这就是你的意思?
大殿的温度瞬间下降,就连守卫都觉得冷起来,冷冷的瞥了一眼整个朝堂,淡淡的开口,“几位大人辛苦了,近日以来,各地都纷乱不堪,还多亏各位鼎力相助,不过……现下,看大家都病了,也怪本宫把御医都派遣出去了,今后三日内,各位也就在家休息三日吧。”此话一出,几个大臣都有些着急,“娘娘,这……就如娘娘所说,如今正是纷乱的时候,我们怎么可以在家享清闲?”
冰冶看了眼前的几个大臣一眼,“本宫理解大家的辛苦,只是,我们也不能干着急,大人在这三日也闲不了,为离羽国的战时规划,还有国内以及你们所管辖地区的形势,做一个详细的整理,三日后呈报给本宫。”
“是。”几个人终于退下了,冰冶默默地记住他们几个人,淡淡的看着外面的天空,“都是英才啊。”
等他们几个人都离开了,冰冶猛然拍向桌子,震怒不已,那桌子上的茶杯倾翻,身边难道内臣急急忙忙的收拾着。
面容都气的有些扭曲了,瞬间又整理好情绪,踱步走出大殿,“上官老狐狸,我们走着瞧!”
“刘大人,刘大人!“院内传来了急促的声音,那刘大人此时此刻正在家中悠然的吃着葡萄,听得下人如此急切,不耐的转过头训斥,“做什么?死人了?”
“真的……真的要……死,不,不是……是……是……”那下人一着急大舌头了,刘大人踢了他一脚,“真是急死人,快说!”
“是……皇后娘娘来了!”
“什么?”刘大人一惊,手中的葡萄扔出去老远,满头大汗的不知所措。
“老爷,老爷,快进屋躺着吧!”身边的女子急忙对着刘大人开口,拍拍脑门,急忙拉开被子钻进里面,对着外面的人开口,“就说我病了!谁敢说错话,就给我去死!”
紧紧张张的一院子人,冰冶带着小篮子,小林子还有碧云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家大院。
这些人各个都是光彩照人,冰冶的一身宫装华美异常,高贵神圣的不可侵犯。
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恭迎冰冶,摆摆手,抬起脚来到了内室。
看着那边包的像猪一样的刘大人,冰冶的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圣母的样子来,“刘大人这是怎么了?”
刘大人身边的那个女子开口,“见过娘娘。”
冰冶摆摆手,女子不甘的退下。
刘大人仅仅露出了个脑袋,看着冰冶的靠近,不由自主的开始带了些颤音,“臣不过是偶然风寒,劳烦娘娘挂记了。”说完,还挤出来两滴泪。
冰冶心中冷笑,“哦?严重吗?”
“不……不严重,休息个几日就好了。”刘大人急忙开口。
“既然如此的话,碧云。”说着,睨了身后的碧云一眼,碧云会意,点点头上前来,手中拿着一排金针,金光闪闪。
“这……这是?”刘大人不知所以然,迷惑的抬起头。
“如今局势不稳,本宫担心若是刘大人的病拖个几天的话,那么,本宫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刘大人可是离羽国的栋梁,所以,虽说本宫的丫头医术比不得欧阳御医那么神,不过也是练过的,况且御医都不在,治个风寒,她也没什么问题,刘大人,为了离羽国,本宫还是希望刘大人尽快回来。”冰冶微微一笑,蔚为体贴的开口。
刘大人也不敢说个不字,之得同意了,还得感恩戴德。
碧云上前一步,对着刘大人微微一笑,“刘大人,冒犯了,奴婢虽然技艺不精,可是,风寒还是很会治的,刘大人不必担心。”说着,一针已然下手了。
随着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整个刘家大院都提心吊胆,既想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又害怕冰冶会发怒,只能站在那里不住的徘徊。
碧云皱起眉,“刘大人,不要叫得太大声,会惊到娘娘的。”轻轻地说着警告的话,下手却一点都不含糊,都是些致痛的穴道,刘大人龇牙咧嘴,终于不堪忍受,从床上一跃而起。
碧云冷然一笑,声音很淡,“娘娘,果然很有效,这不,刘大人已经站得起来了,相信在治疗一下很快就好了。”说着,再次扎上一针,看着如同刺猬一样的刘大人,冰冶面无表情。
突然开口,“刘大人,感觉如何?”
“呃……娘娘,实不相瞒……老臣觉得,这是不是有些回光返照了?突然觉得头更晕了……”刘大人不敢说是治疗的好,因为有个原因……他不能说!
“哦?这样啊,碧云停下来吧,看咯爱,刘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了,连回光返照都说出来了,估计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养得好的,既然如此的话,刘大人,你不介意本宫找人暂代你的职务吧。”冰冶冷冷的一笑,貌似关心的花语,却让刘大人感觉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