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裘荣在京城压价买了几座宅子的事,细问之下也没有什么特别,再就是听顾玄说京城的银票之事户部已经开始关注了,而且昌平也在盯着,虽然握着的证据扳不倒黎王,但是这风倒是刹下去不少。
京城周边虽然受了些影响,但是好在顾玄在一开始发现的及时,没有波及其他地区。
京中无事,历安城里也安生,清河不用去学堂,江起云也称病不去军营,玉画开始掌事每天琐碎事务缠身,而且周围的大嫂自从见识了玉画的绣工之后,都隔三差五的捧着簸萝过来,玉画也乐得教她们,府上顾玄每日里里外外招猫逗狗不得闲,小严和师兄也和顾玄商量在他的大院里隔出来一个药房,时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
将从镇安带回来的残片好生的收起来,清河觉得这日子突然就悠闲起来,虽然心里知道这悠闲是暂时的,但还是从心里享受着。
人就是奇怪,每日忙起来的时候想着闲下来休息,一旦闲下来有想给自己找事情做,清河就是这样。
才在府里闲待了两天清河就已经觉得无聊透了,连带着看江起云都有些眼晕。
江起云被清河赶出房去的时候委屈坏了,玉画见了这一幕对清河笑道:“郡主,你可和从前太不一样了。以前你见着王爷可是一眼都不愿意错过,现在你居然把王爷撵出去了!”
“唉,”清河才把江起云撵出去心里就怪想他的,可是玉画在这又不好说,只胡乱的翻着面前的书,突然眼前一亮,捧起自己手上的那本书,“有了!”
玉画听见偏过头看向清河的手上,见清河手上捧着的正是当初离京时孙燕飞送的那本《西域游观》,玉画直觉不喜欢,问道:“郡主,你要做什么啊?”
“我刚来历安的时候只给燕飞写信说过西北的人情风貌,这城外的风土地貌我却未曾详看过,之前答应了她替她考校这本书,可是因为旁的事耽搁了都没看完,现在正闲着,外面早就暖和了,正是出去看看的时候。”
“郡主,孙姑娘她又不是不知道你来西北是随军的,想来也没指望你能给她考校,肯定也就是客气一下,您又何必当真呢?”
回答玉画的只有清河的翻书声,玉画叹了口气走出去,没一会就端着小食和茶水进来,放在清河的手边以后就摇摇头悄悄的退出去。
这书原本就不厚,再加上清河之前就已经看过大半了,剩下的没一会就都被清河翻完了,意犹未尽的合上书清河就想出去看看到底和书上写的一不一样。
站起身就发现自己手边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碟子,回味着嘴里香甜的味道,就知道自己刚才不知不觉间又吃了一盘小食,心里满足的将书塞进怀里,打开门走出去。
打开门的清河就愣在当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江起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身紧身的衣裳,牵着两匹马站在院中,看着清河的方向就像是专门等着清河出来一样。
江起云牵着的马不安的打了个喷嚏,才吓了清河回神,回手关上门朝江起云奔过去,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江起云将缰绳塞到清河的手中,笑道:“看你在府里待的无聊,领你出去逛逛。”
清河接过缰绳兴奋的摸了摸马鬃,“知我者,起云玉画也!”
江起云起先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是挺高兴的,但是听见后面还接着玉画,不由得眉心一紧:看来自己还得更努力些才行!
清河回身就看见江起云眉毛皱着,于是凑到身边小声哄着:“还是你懂我,你最懂啦!”
听见这话,江起云的脸才转阴为晴,心道:玉画也不过是之前比我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多些,没关系,以后谁也越不过我!
清河可不知道江起云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是看见他的脸色缓和了之后,心想:真够幼稚的,也不知道和玉画争什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还是笑的真诚:“那咱们走吧!”
“等等!”江起云从马背上拿起一件披风仔细的围在清河身上,“虽然晌午可城外风大,仔细受凉!”
江起云说的城外是在历安还要往北,地上还有些尚未消融的冰雪,但地上却依稀有青草长出的痕迹,远远望去,实是漂亮极了。
江起云策马在前,清河挥鞭紧随其后,既见了消融的冰河,亦有巍峨山川峡谷,壮丽异常,策马起伏间见得数不清的美景,痛快极了。
所说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就是二人回城之时正碰上杨子宁领兵换防回城,江起云称病不去军营现在却在外面策马玩乐,二人策马在前,只觉身后杨子宁的眼神要将他二人的后背灼出个窟窿。
江起云驱马靠近清河,低声道:“看见了嘛,我以后不做将军就要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了!”
清河白了他一眼,却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要不要我给你壮壮面子?好歹我也是个郡主,不用白不用!”
隔一天给孙燕飞去一封信,一连写了一月,才算是将自己所见与孙燕飞说个大概。
那书中所写大多都是详实,但有几处确是不符,清河问了江起云又找了当地人细细问过,确是不对,才敢写信告知孙燕飞。可是这悠闲地的日子却没过多久,庆平营又出事了。
头一天江起云领着清河见了一位避居深山的老头,说是老头有些不礼貌,但那人却自称老头,也让别人唤他老头。
老头酿的一手好酒,不买还不许人带走,二人在那里喝的尽兴,酒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二人起来以后也起了酿酒的心思,还没开始动手,就看见少平一路飞奔进来,看见江起云和江起云在院里,连忙跑去去一把握住江起云的手,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把气喘匀,急道:“王爷,不好了,庆平营又出事了。”
江起云心一惊,反握住少平,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王爷,”少平看了清河一眼,面色凝重,“矿洞发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