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的突然出现，几乎摧毁了少女心中所有的坚持和信心，原本的一腔热血，终于被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踏足武道，成为绝世强者，呼啸风云，快意恩仇，多少少男少女的梦想，一个多么美好的梦，却在刚起步的时候，就被残酷的现实击了个粉碎。
聚气期对武道一途而言，仅仅只是起步而已。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资质和天赋，十五岁跨入聚气期，六道玄天真气，令人惊艳。但在来到这儿后，才发现竟沦为了平庸，她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同为聚气期，秦啸轻易就挣到七万多的元石；而她，却和同伴们为了不到一百元石历经生死。
这等天与地的差距，让她心灰意冷。
“为何不去天剑山拜师？”秦啸转头看着她，皱眉问道：“凭你的上佳资质，巨石迷阵应该挡不住你。”
“我不想和朋友们分开。”少女笑容有些凄楚，“我以为剑宗很好，正义、光明，但到了这里，我的一个朋友却很快死在剑宗弟子的手里。就为了区区一株灵药，那个人就要了我朋友的命。”
“所以你们都不想去拜师了？”秦啸不禁轻笑摇头。
“武者的世界，需要实力。不管你是想报仇，还是想来日狠抽那掌柜一顿，都需要实力。”
“我……”少女神情越发凄楚，“我进剑宗的话，又怎能再去找那人报仇……”
同伴们一直在劝，让她拜入云州城内同为六大宗门之一的弈剑门。可是，也许她心底其实还是希望能进剑宗的吧，一直都没有去弈剑门。
“我刚杀了四个，不，五个同门，将来还会杀更多。”秦啸嘴角勾起，看向她越发惊愕的神情，取出那块身份令牌，继续笑道：“忘了跟你说，我也是剑宗的。”
“你……”少女的心受到强烈震撼，怔在当场，呆呆看着他，“你们……你们竟连同门都杀……”
“杀同门不是经常发生，但若是有同门要杀你，难道你还站着让他杀？你跟他讲同门情谊，他可未必会跟你讲。我不主动杀人，但若是有人要杀我抢我的宝贝，我只能送他们下地狱。”
秦啸看着面色发白的少女，一字一句说道：“你那朋友，实力不够被人杀了，其实也怪不得谁。而且，你很美，没有实力做依凭，女人的这种美随时让人觊觎，迟早让你生不如死。”
“我……”少女手中巨蜥皮滑手坠落，面色骤然煞白，神情颓然。
“我能怎么做……我连姐……我连她的仇都报不了……”
“拿着这个，”秦啸取出那枚银白小剑信物递给她，“去天剑山吧，过了巨石迷阵之后直接跟守门的说你找大长老，他会放你进去的。记着，这信物不要让任何人看到甚至知道，包括你的同伴也不行。”
反正现在进了剑宗，这玩意儿他用不上了，他也不在乎。再说没这东西他难道就会沉寂下去？
这丫头与他也算有缘，不想她莫名其妙就死了或者失踪了，索性送给她，那个二长老总不至于再为难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小丫头。
少女不知道这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的价值，接过握在手心，抬头看着秦啸，眸光幽幽，疑惑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啸瞥了她一眼，好笑道：“看你顺眼罢了。”见那掌柜已经领了一个人出来，便摆手道：“滚吧！不然一会儿你会更讨厌我。”
少女小脸一红，急忙提起掉在地上的那卷巨蜥皮，快步离去，却又看到门前停留的那匹神骏异常的烈焰风雷驹，更是心惊不已。
大掌柜是位身体发福的矮胖老者，锦衣玉袍，一副商人模样。但他的修为，秦啸看不透，估计是超越了聚气期。想想也是，这么大的铸器坊一般武者镇不住。
矮胖老者笑眯眯看向秦啸，点头笑道：“这位公子倒是身具一颗助人为乐之心，不错，不错。这笔买卖成了，老五，金票奉上。”
“其实我是铸灵师。”秦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若有上品宝器，不妨让我铸灵，一件只收你两万元石手续费。”
若让少女听到这句，别说讨厌他，只怕一剑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矮胖老者闻言，面色严肃起来，眯眼问道：“公子可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秦啸接过紫衣掌柜恭敬递来的金票收好，笑道：“若是没有，我已经拿了金票走人。当然，一天只有一件。”
铸灵中品宝器所消耗的神魂之力是下品宝器的两三倍，而铸灵上品宝器所消耗的神魂之力，则是十几二十倍！
也就他那被大帝之音震颤强化过的神魂能够在聚气期修为就为上品宝器铸灵，换个聚气期的铸灵师来绝对承受不了那巨大的神魂之力消耗，更不用说什么成功率了。
一件上品宝器即便是未铸灵，都能卖一两万元石。又因为铸灵失败率极高，铸灵过后的上品宝器，对凝气期武者甚至化气期武者吸引力都极大，普遍能卖到四五万元石一件，放到拍卖行能卖到更高！
而秦啸却几乎是百分百成功率，就算搞砸一件也不要紧，他赔得起！
之所以代工而不是自己买上品宝器铸灵再转手卖出，是因为他现阶段的修为相对于上品宝器而言太低了些，若是引的一些凝气期甚至化气期武者注意，岂不是给自己挖坑？为铸器坊代工虽然可能少挣了一些元石，但至少安全无虞，铸器坊只会拉拢他而不会想着谋害他。
矮胖老者看着秦啸的脸，许久后，才点头道：“好。但老夫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在这里铸灵。”
“可以。”秦啸点头。
他倒不怕对方强行留下他来，因为他是明心剑宗的弟子，靠山硬的很，对方没那胆子。
老者点头笑道：“老五，都交给你。”
“是。”紫衣掌柜欣喜异常，急忙应道。
但秦啸并未立即留在铸器坊，因为还有火灵雀的事情没有解决。
再度前往飘香楼，却得知孟小姐有急事要回家一趟，约他下月十五再前去抓捕火灵雀，只好又返回了铸器坊。
孟老五立即给秦啸安排好住宿，又直接拿来一件上品宝器，想亲眼见证一下。
“今天不行。”秦啸摇头，“我的神魂之力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明日吧。”
孟老五顿时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却也知道铸灵确实是一件极耗魂力的活，心道既然人都住进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便恭敬离去。
第二天，一件铸灵过的上品宝器在孟氏铸器坊公开售卖，直接开价四万元石，很快就被一名凝气期武者买走。
第三天，又是一件铸灵过的上品宝器，价格还是四万元石，但被两名凝气期武者互相抬价，炒到了五万。
第四天，再一件，价格已经变成了五万元石，于是不止是云河镇，周围几个小镇的凝气期武者也得到了消息赶来竞拍，最后价格抬到了五万五千元石。
名头打出去之后，原本不大景气的生意居然也随之水涨船高，让整个铸器坊笑了个不亦乐乎。
又过了些天，秦啸以成本价从铸器坊拿走了两件上品宝器，一柄长剑，一件软甲。
铸灵过的上品宝器真气消耗太大，他还用不了，这两件自然是为跨入凝气期的韩飞雪准备的。同样来到剑宗的还有花雨，但他还不宜与她有什么接触。
柳卿音……还是算了，她的修为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别想太多。
月初一，他决定回山，也必须回去了。
又用十万元石换来了五十瓶上品聚气丹，效果是普通聚气丹的三倍，足够他吃上好几个月修炼到聚气期高阶甚至直达巅峰。
按市价，上品聚气丹是五千元石一瓶，但铸器坊给他的却是两千元石一瓶的成本价，比在剑宗内部购买都要便宜许多，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讨好他的意思，因此很难说这次和孟氏铸器坊合作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他自己也是一身的中品宝器，甚至连束发的发冠和玉簪都是铸灵过的中品宝器。倒不是他想装叉，而是剑宗之内实在是天才多如狗、高手遍地走，他的底牌又是一个都不能泄露，不小心不行。
这一身装备是武者之中赫赫有名的套装“风雷流影”，防护能力虽然不算同级别套装的上乘，但套装整体附加的风雷符咒能大幅提升身法速度并使攻击附带风雷之力。整套下来，他的身法速度能增加三成，对实力的增幅无法计算。
当然，价格也是极其高昂。一套下来足足耗费了十三万元石，真正是元石多到没地方花的人才会去配齐这一身套装。
有钱，任性！而在天剑山上，他这样的“土豪”绝对不在少数，因为真正的天才武者从来都不会缺钱，即便真缺钱宗门也会给他补上，他们缺的只有时间。
说到底他是武者，追求的不是元石，而是实力，再多的元石如果不能及时转换成实力，对他来说价值也是有限。
聚气期这个阶段所需要的元石已经赚够，因此他没有必要再去废精力和时间去铸灵，而是要专注于提升修为和实力。
他踏入武道不过数月，很多同级别的天才却已经修炼了十几年，他已经落后非常多了。
